“龍斯哲!”廖凡怒意沖沖地踢開健身房的門,進去,對着正在練拳擊的龍斯哲,氣憤地喊道。
龍斯哲彷彿沒聽見般,對着沙袋,繼續認真地練習,動作比之前更加強勁,他當然知道廖凡此刻進來是所謂何事。細密的汗水佈滿他小麥色健壯的胸膛上,淡藍色的雙眸緊緊盯住面前的沙袋,有那麼一瞬,他將沙袋當作廖凡了。
“龍斯哲!”廖凡被他的態度所氣惱,知道自己找他也無濟於事,但是,他就想將他激醒!他對那個夏妙涵太過執迷不悟了,就像走火入魔了般。
這次,龍斯哲不再裝作沒聽見,停止坐在,卻還在伸張雙臂,提拉韌帶。“廖凡,這次又是什麼事情,令你這麼衝動?!”,他面無表情地說道,邊說着,邊動作着。
“龍斯哲!你明知道她流產了,還讓她去洗衣服!”廖凡氣惱地看着這個冷酷的傢伙,看着他那無所謂的樣子,他也知道,在龍斯哲的眼裡,一條鮮活的生命就如同螻蟻那般卑微。這是他所處的環境,所處的地位,決定了他的價值觀。
“她?是誰?!”他刻意漫不經心地問道,看着廖凡,滿心的鄙夷。沒想到那個小東西的魅力還真大,讓一向冷靜自持的他的好兄弟如此衝動。
“混蛋!你明知道我說的是誰!好,她,叫玲瓏,兩年前被你從臺北帶回來的小孤女!被你糟蹋兩次,害得流產都還不知道的可憐女孩!”他一字一句,揪心地說道。
“哦?原來又是那個小東西讓我們的廖大少如此衝動,竟衝動地和一個撒旦來理論人性!”,嘴角泛起嘲諷的弧度,沒想到,廖凡還真的對他的玩具動了心了。不過,這絕對是一件錯事,他的玩具,即使不想玩了,扔了,毀了,也不會讓給別人的!
龍斯哲的話令廖凡心裡的憤怒燃燒地更加旺盛,大步向前,掄起拳頭就要砸去,卻還是被龍斯哲輕易地制止住了。
“你知不知道,她這樣下去,會不能生育的!”手臂被他緊緊地握住,兩個男人,兩張俊臉就要貼在一起,廖凡狠狠地瞪住龍斯哲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氣憤地心痛地說道。
“那又如何?!我龍斯哲不需要一個低賤的女人生孩子,還有,忘了告訴你,她已經是我的玩具,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他沒有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一語說中廖凡的心事,令他瞪着的雙眸,黯然地垂下。
他完全不把玲瓏當作一個人看待,只是玩具,從未考慮過她的幸福。廖凡放下手臂,恨恨地看着眼前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她不是玩具,她是人!活生生的人!”,嘶吼出聲,他能感覺到喉嚨口有團火焰就要噴射出來。
“她是我買回來的!我當她是什麼,就是什麼,勸你離他遠點,不然,有得她受的!”看見他教那個小東西寫字,看見那小東西臉上洋溢的幸福快樂的笑容,他就覺得無比地刺眼。
而且,廖凡居然真得對那個小東西動心了!他的玩具,即使是好友,好兄弟,也不可以分享!除非是他饋贈的,不過,現在他對那個小東西來了興趣了,他還不想贈予他人!
“龍斯哲,好,我走!現在種下的惡因,以後肯定要結惡果,希望你好自爲之,凡事爲自己留條活路!”廖凡痛心地,無奈地扔下這句話後,便大步離開了健身房。
他走後,龍斯哲對着沙袋,狠狠地開始又一輪的練習。
廖凡是明白龍斯哲的意思的,不過,爲了小玲瓏的日子能好過些,他決定離開。他也不認爲,小玲瓏的生活會好過多少。
這晚,臨走之前,他帶了一大包的消炎藥,創傷藥,各種藥,他想到的,小玲瓏會受到的傷的藥,他都帶來了。敲門,她一臉甜甜的笑容開門。
廖凡進門,看見她的桌子上,鋪着好多白紙,上面是黑色的鋼筆字體,有很多張,都寫着“龍斯哲”三個字,這些字,狠狠地抽搐了他的心。
“玲瓏,我要去中國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不能來教你認字了,這些都是簡單的課本,拼音你都會了,你照着上面,慢慢學!你很聰明,學得一定很快。”他拿出一本小學生的課本給她,這是他特意託人從中國帶來的,她是中國人,會寫漢字也算是解思鄉之愁吧。
“廖凡哥,謝謝你!你對我真好!”眼前的這位大哥哥,是她在英國最親切的人,對她關懷備至……想起這些,心裡酸酸的,她無以回報啊。
“傻丫頭!別說這些,這裡,是一些你可能要用到的藥,我在上面都標了拼音和一些漢字了,有哪裡不舒服,對着上面的字用藥,知道嗎?”龍斯哲那個可惡的傢伙,他是喜歡上小玲瓏的身體了,以後指不定要怎麼摧殘了。
劍-康俗康劍人康。這些藥,很多都是消炎藥,還有些創傷藥,都是他特意爲她準備的。
“嗯,我知道了!”小玲瓏感激地結果一袋子的藥,然後將它們送進衣櫥裡,衣櫥打開的瞬間,廖凡看見了一件男性風衣。他想,那應該是龍斯哲的。
可憐的傻女孩,竟愛上了糟蹋她的惡魔。爲什麼不是自己?爲什麼她不會愛上自己?!在心裡,他酸酸地想道。
這晚,廖凡對她千叮嚀萬囑咐了許多事情後,才離開她的小木屋,然後趕去機場。
廖凡走後,小玲瓏的工作恢復正常,依舊是在廚房幫忙看火爐,這段時間,她的生活很平靜,龍斯哲沒有來找她的麻煩。他似乎也很忙,在龍宅,她很少見到他。
少了人說話,她閒暇的時候,就掏出小本子,學習漢字,一個多月的時間,她已經認識了不少漢字。
這天下午,在花園低着頭學習的她,不知不覺中,感覺到身上籠罩着一層黑影,當她擡起頭的時候,看見的,正是龍斯哲的那張冷冷的酷酷的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