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踝處傳來火辣辣的刺痛,紅腫一片,沒有比現在更狼狽的時候了。忍痛慢慢走出洗手間,在安靜的角落落座,從包包裡掏出墨鏡戴上。紅腫的雙眼,若是讓那些空姐,或者讓他看到,只怕又是一陣嘲笑與鄙夷吧。
不可以再丟臉,她不可能一直忍受得了他的羞辱,只有讓內心變得強大,纔可以抵擋他一波接一波的傷害。
溫柔的女聲傳來,他們已經抵達A市,他們的家鄉。
俊美如斯的男人從休息室走出,遠遠的,她便看見,酷酷的樣子,帶着一股冷風,緩緩走來。妙涵起身,忍着腳踝的痛楚,在他抵達她面前時,往艙外走去。
每走一步,像踩在釘子上,鑽心的痛楚,令她冷汗直冒。今天起,夏妙涵不會在冷梓宸面前掉一滴淚,低一次頭。暗暗發誓,挺直背脊走出艙外。
他發現了她的異常,紅腫的腳踝,不自然的步伐,渾身卻散發着一股倔強與冷然。
“放開!”下樓梯的時候,他扶住了她,卻被她用力掙開,回以冷冽嘶啞的語氣。她哭過,他清楚。她的冷然,讓他心裡不舒服,想要再次拉住,她已經快速地下了樓梯,其間差點又摔倒。
黑色的尊貴賓士已經在等待,侍者已經爲他們打開車門,離她僅有二十步之遠,剛剛腳踝又崴了一下。痛楚加重,倒抽一口氣,她不會再給他任何嘲諷的機會。挺直背脊,一步步如踩在針氈上。
“放開我!”不想,她被橫空抱起,不用猜,熟悉的味道已經明瞭,是何人。任她拼命掙扎,他的雙臂如鋼鐵般,牢牢地鎖住她身子。最後,她只能放棄掙扎,一動不動,任由他抱着。
一路上,他們沒有說一句話,墨鏡下的妙涵面無表情,托腮看着窗外A市的熟悉的風景,他就在她身側。汽車在熟悉的冷宅停下,這是他們的家,一個虛無縹緲的名詞。
下車的時候,他又抱住了她,兩排傭人恭敬地站在大門兩旁,迎接主人。這次,她不做無謂的掙扎,任由他抱着,進門,越過寬闊的一樓客廳,經過乳白色的螺旋式樓梯,進入他們的新房。
冷梓宸將她放在大紅色的牀鋪上,掏出手機,“請華醫生過來一趟,少奶奶腳扭傷了。”淡淡的聲音裡,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淡淡地對着電話吩咐。
一室的沉寂,兩人陷入無聲中,妙涵坐在柔軟的大牀上,低着頭看向自己腫起的腳踝。冷梓宸則走到落地窗邊,雙手插着西褲口袋,定定地看向窗外的那株老榕樹。
不一會,一位身着白色大褂,擰着白色醫藥箱的中醫在管家的帶領下,來到了他們的房間。
華老中醫看了看妙涵的腳踝,經驗老道地說道:“少夫人的腳踝脫臼了,一會,我會接回來。這個過程會很痛苦,但只是短暫的,請少夫人忍耐下。”
“醫生,沒事,您接吧!”妙涵禮貌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