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辦公室內,冷梓宸認真而專注地處理堆積如山的文件,冷氏在他的領導下,事業版圖越來越大,因此,公務也就越來越繁多
俊美如刀削般的側臉,輪廓分明,線條明朗。黑濃的俊眉微蹙着,寬廣的額頭邊上,貼了一個創口貼。昨天洗完澡後,在家休息了一整天,遇見秦雅文,他還是如往常一樣
“進來!”剛批完文件,冷梓宸聽到敲門聲,冷冷地叫道
“總裁,剛收到的您的快件!”安凱進來,放下一份快件,恭敬地說道
“安凱,幫我調查下秦雅文四年前的所有資料!”冷梓宸拿起快件,看了看封面,對着安凱吩咐着。思考了一晚上,他才發現,對於秦雅文的過去,其實他知道的很少。對於她的瞭解,更是少之又少
“是!”安凱心裡閃過一絲疑問,但沒有問出口。難道總裁也發現了那個秦雅文的不對勁?他是早就看出了異常,只是秦雅文的身份尷尬,他只是個助理,有些事情,不好開口
安凱走後,冷梓宸拆開快件,抽出裡面的文件,此時閃亮的東西從袋子裡掉落到光潔的原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冷梓宸拿起掉落在桌面上的鑽戒,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仔細端詳了一番後,才發現,這枚戒指和自己手上的是屬於一對。心口沒來由地產生一抹不好的預感。
抽出裡面的文件,白紙黑字,“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清晰地映入眼簾。心口立即就如被塞了一團棉花,悶悶地有些脹痛。
一頁頁地翻看,這是一份對女方沒有任何權益的離婚協議,最後一頁的右下角,夏妙涵幾個字寫得有些彆扭,彷彿是斷斷續續地,而不是一氣呵成寫出的,有些字跡還被水漬暈染開。他並不知道,那個水漬,是一個女人最灼熱的淚水。
白紙黑字,如重重的一擊,打在他的胸口。怒意滋生的同時,胸口還疼痛不堪。“咚——”沉悶的拳頭與桌面碰撞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內響起。
一團怒火堆積在心口,他只能靠捶打桌子來宣泄。他怎麼也沒想到,夏妙涵居然主動送來了《離婚協議書》!他一直認爲,只要他自己不放棄這段婚姻,那麼她永遠不會主動放棄的。雖然她曾口頭說過,但他一直未當真。
難道,經過前晚,她已徹底心死?不,他不准她心死!她是屬於自己的!
“老王,備車!我馬上下去。”對着話筒吩咐,威嚴的語氣裡,飽含更多的是憤怒。
夏妙涵,遊戲,只能由我開始,由我決定結束與否。心裡的恐慌,被他用怒火強烈掩飾掉。
灰暗的天空,陰沉沉,令人惆悵。連綿的雨打在透明的玻璃上,如同晶瑩的淚滴。妙涵穿着一身棉質的睡衣,站在窗前,凝視着玻璃上的雨滴。
多雨的季節,總是令人惆悵,枉然。
他收到協議了嗎?是怎樣的心情?是憤怒,還是開心?妙涵纖細地手指在玻璃上滑動,不一會,一對男孩和女孩的身影出現在窗戶上。
心口如針扎般,密密麻麻的痛楚。終於結束了,卻沒有解脫般的感受,心口反而更沉悶,更惆悵。今後的她,該何去何從?
“冷梓宸,你又來做什麼?!”剛在健身房鍛鍊身體的龍斯哲,聽屬下彙報說,冷梓宸來了,被攔在了大門外。
“我來接我妻子回家!”冷梓宸一對深眸裡燃起熊熊怒火,眼前的男人,讓他有殺人的**。
“妙涵不會見你!想必你是收到離婚協議了吧,勸你儘早簽了字,送去民政局。”龍斯哲的語氣冷然,還夾在着一絲得意。想到妙涵已經放棄了眼前的男人,他的心裡還是會有絲竊喜,雖然這樣的竊喜並不高明。
“她離不離婚,我要聽她親口告訴我!龍斯哲,你算個什麼東西,橫亙在我們之間!今天我非要見到她不可!龍幫幫主霸佔他人老婆,這樣的頭條新聞,你說,會不會很吸引眼球呢?”冷梓宸的雙眸裡閃過一絲詭譎。
“冷梓宸,你個卑鄙小人!你以爲我會怕一條新聞麼?反倒是你,恐怕這條新聞上了頭條,冷氏的股票要下去好幾點吧!”龍斯哲毫無畏懼,厲聲反駁。兩個男人,此時爭鋒相對。
“龍斯哲,你纔是那個卑鄙小人!你以爲我不清楚你在夏妙涵那耍的那些小計倆,表面上裝作很偉大,暗地裡巴不得我們離婚,讓你得逞,是吧!”冷梓宸說完,一個拳頭便向龍斯哲揮去。昨天,他最後被這小子偷襲,吃了次虧。今天,他要討回來!
果然,龍斯哲竟沒想到他會偷襲,被重重地捱了一巴掌。整個身體,失去重心,往地上倒去。
“shit!卑鄙小人,居然敢偷襲!來人!”龍斯哲迅速站起,大手慢條斯理地抹去掛在嘴角的血漬,冷冷地咒罵一聲,在他的命令下,他的屬下立刻出來,將冷梓宸包圍着。
“把他拖出去!”一聲令下,上來兩個人,試圖架住冷梓宸雙臂。
“滾開!”此刻的冷梓宸如一隻暴怒的獅子,敏捷地伸出拳頭,向朝他而來的兩個人揮打,明知道自己會吃虧,但他忍不下這口氣。今天,他豁出去了。
敏捷的身手,狠戾的拳頭,修長的有力的雙腿,輕巧地打退上來的兩個人,然而,兩個人撤下,又上來兩個。冷梓宸還未來得及休息,便又迎來新一輪的格鬥,漸漸地,他的體力慢慢消耗,吃的虧就越來越多。
龍斯哲站在走廊裡,冷冷地看着雨中被毆打的冷梓宸,雨中的男人,全身已經溼透,一個不小心,一個重重的拳頭打在了冷梓宸的臉上,猩紅的鮮血從嘴裡噴出。
“打到他自動離開爲止!”龍斯哲有些看不下去,對着身邊的手下吩咐後,走進了屋裡。
冰冷刺骨的雨水沖刷在身上,從髮絲流下的雨水滑落而下,迷濛了雙眼。讓他看不清對方的動作,一拳又一拳打在身上,令他更加憤怒地反擊。愈是反擊,就愈吃虧。
安靜的房間內,妙涵一直站在窗邊發呆。她畫的兩個小孩,因爲時間長,漸漸模糊,消融的霧水形成水滴,正好從兩個小孩的中間滑過,像是一面屏障,將他們分隔。
龍斯哲進門,看見正在發呆的妙涵,沒有叫她,靜靜地走到她身邊,纔看見了玻璃上的畫面。他清楚,這個畫面代表着什麼,想必,她還是不捨的。
“涵涵,你站着好久了,回牀上休息吧!身上還痛嗎?”龍斯哲關切地問道,今天早上,廖凡幫她做了個全面檢查,確定了她身體一切正常。
“不,不疼了。嗯,我這就去。”當真不痛嗎?其實渾身依舊如被車碾壓過般痠痛,只是上的痛,遠不及心口傳來的痛意。那種鑽心的痛,早已將上的刺痛消融。
“涵涵,若是他來找你,你會跟他回去嗎?”此時的冷梓宸,估計被打得很慘吧,龍斯哲在心裡暗暗地想,他清楚,他的手下出手都會是些硬傷,不會致命。所以,就放任他們出手吧,冷梓宸是該被好好教訓一頓。
即使妙涵知道,會怪他,他也不會後悔。就當是爲妙涵以前受過的傷痛報仇。
“斯哲哥,我已經決心和他離婚了。”跟他回去,繼續遭受他的侮辱與摧殘嗎?這次,她學會了反抗,學會了維護自己的權益。她所能承受的已經到了快崩潰的邊緣。
“所以,他來找你,你不會理睬他的,對不對?”龍斯哲試探”地問道。他自私地希望,她不會再跟冷梓宸回去,可是,他又不願看見她不快樂。
此刻的她,內心一定很矛盾吧。
“斯哲哥,你很笨誒,既然我已經要離婚了,爲什麼還要跟他回去?我決定了,過段時間回英國,然後把臉上的疤除去,找個工作。開始新的生活。”妙涵故作輕鬆地說道,卻不知,自己在說每句話的時候,心口都在滴血。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我們說得輕鬆,做起來卻那麼艱難。
“涵涵,往往你以這種語氣跟我說話的時候,卻更是在掩飾你內心的不然。”龍斯哲一語點破她的故作輕鬆。
“冷梓宸,他,在外面。要來帶你走,被我攔着了。你到底要不要見他,隨你自己決定。若不想見,我現在就趕他走。”最終,他還是說出了口。但是,他並沒有說出,冷梓宸正在被他的手下毆打。
聽到他在外面,妙涵的心瞬間跳得厲害,“斯哲哥,你叫他走吧!我睡覺了”妙涵說完,背對着龍斯哲躺下,用被子矇住了頭。
庭院裡,冷梓宸無力地與龍斯哲地手下對打,即使已經沒有了力氣,但他依然驕傲地站着,不容自己與向他們低頭。
“住手!”龍斯哲出來,看見滿身狼狽的冷梓宸,眉頭微微蹙了蹙,對着手下命令道。
“冷梓宸,妙涵她不願見你,你趕緊滾開我家!”站在走廊裡的龍斯哲冷聲對着冷梓宸吼着。
雨中的冷梓宸,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和血水,身體慢條斯理地往走廊上的龍斯哲靠近,高大的身材,沒有彎下半分,即使滿身狼狽,依舊不乏威嚴。像是一個浴血奮戰的鬥士。
“龍斯哲,我要夏妙涵親口對我說!”或許是她真地不願再見自己,也或許是龍斯哲在耍手段,但無論哪一種情況,他今天都會帶走她。
看着他步步逼近,雖然他渾身已是傷,對自己構不成威脅,但是冷梓宸臉上的狠戾,與堅定神色,讓他在氣勢上有種壓迫感。
“冷梓宸,你以爲以你現在的樣子,還能在我這叫囂麼?識相地趁早滾開!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傷害已經釀成了,妙涵的心已經被你傷透了!”龍斯哲一把扯起冷梓宸的衣領,對着滿臉分不清是血還是水的他,怒斥道。
“夏妙涵,你出來!”對着大門怒吼出聲,洪亮的聲音在大廳裡形成回聲,久久消散不去。
躺在牀上的妙涵隱約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那個聲音,足以牽動她的心房,難道,他還沒走。也許,該面對的,還是要自己去面對吧。妙涵艱難地起身,穿着毛茸茸的棉拖鞋,向着門外走去。
“冷梓宸,你給我滾!來人,拖出去!”龍斯哲狠狠地一把推開冷梓宸,將他甩了出去。隨即,叫來手下,將他轟走。
庭院裡,冷梓宸跌倒在雨水裡,渾身狼狽不堪,龍斯哲的手下從屋裡竄出來,向他靠近。冷梓宸艱難地爬起,心口的怒意在翻攪着,今天,他受到的屈辱太深,居然是爲了那個可惡的女人!
忽然覺得有些不值,忽然忘了爲何要來帶她回去!
妙涵慢慢地向着門口走去,走到門空時,第一眼,映入眼簾的便是,雨中那個熟悉的身影,可,現在他的身影爲何如此狼狽,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威嚴。
他的白色襯衫上,那猩紅色的污漬,彷彿是鮮血。好幾個斯哲哥的手下向他靠近,卻被他大臂揮開。他的步伐有些踉蹌,身體好像在顫抖
“冷梓宸!”看見他踉蹌地就要倒下的身影,妙涵大叫出聲,嗓音沙啞無比,卻真真實實地傳進了站在雨裡的男人耳中。
冷梓宸回身,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越過走廊,向他的方向跑來。
“涵涵!回來,你不能淋雨——”龍斯哲擔心地對着妙涵的纖細身影大喊着。
在距離他兩丈遠的地方,她停下,婆娑的雨水,漸漸打溼她的髮絲,睡衣。滿臉的水漬,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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