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上當,夏末,用佛珠把她打走就行。你也趕緊走!啊!”
心口再次傳來蕭冥的聲音,只不過這一次伴隨着淒厲的慘叫聲。那一聲好像就是一把雙刃劍,直直的刺進了我的胸口,讓我的心不由自主的抽疼着。
“蕭冥!”
我不由自主的驚呼出聲,卻看到跪在地上一臉驚訝的看着我的莫南晰。
“他們已經動手了對不對?蕭冥已經開始被折磨的消散了嗎?”
莫南晰的身子開始瑟瑟發抖,甚至臉色蒼白的不成樣子。
我猛然間想起了剛纔她說的話。她說蘇洛也會把她給送走,那麼她要和我簽訂什麼狗屁契約根本就是一個幌子!
“莫南晰,你騙我!”
一股憤怒從心口燃燒起來。
我夏末是不是看起來人鬼可欺?蘇洛騙我,秦飛騙我,如今連這麼一隻鬼也想利用我騙我嗎?
這種屈辱的感覺讓我憤怒的揮動了手腕,那佛珠瞬間迸射出紅色的萬丈光芒。
“啊!不要!”
莫南晰淒厲的喊叫着,而我卻不再心軟。如果不是蕭冥臨時給了我這麼一句忠告,我恐怕又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
莫南晰的身體被紅光籠罩,然後猛地四分五裂了。隨即一股陰冷的颶風撲面而來,彷彿是龐然大物一般的要將我吞噬。
“夏末!你敢傷了我!你居然敢傷了我!”
這一刻,莫南晰的聲音已經不是剛纔的柔弱可憐,而變成了淒厲的叫聲。那聲音彷彿來自於靈魂深處的憤怒,化成一聲尖銳的魔音,帶着狂風暴雨之勢朝我席捲而來。
我不由自主的後退着,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腳步已經進入了白色的蠟燭之中。
“莫南晰,是你想利用我的!你讓開!否則我還會傷了你!”
我有些顫抖的握着手腕的佛珠,這一刻,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
我心急如焚,剛纔蕭冥的那一聲喊叫,已經讓我分了神。雖然對他沒有什麼印象和記憶,可是剛纔他的那一聲喊叫卻揪着我的心,讓我渾身都感覺不好起來。
從沒有這麼擔心過一個人,我恨不得立刻趕進去,可惜莫南晰好像被我給震怒了。
“憑你也想傷了我?今天你不和我達成契約別想進去!”
莫南晰的聲音就在耳邊,颶風讓我睜不開眼睛,卻能感覺到陰冷的氣息無孔不入的侵入我的身體和神經。
我渾身好像跌進了冰窖裡,腿也有些僵硬了,可是我不甘心就這樣被欺負,我努力的想要做點什麼,卻恍然間發現,我對鬼神之說一無所知。
難道我就這麼死在這裡嗎?還是說就這樣把自己的身體貢獻出去?
不!
wWW▪T Tκan▪¢ ○
我不甘心!
我心裡的憤怒和不甘像海浪一般的襲來,反而壓制過了我的恐懼。如果不能將這個惡鬼打散,我寧願毀了自己的身體也不能被她給利用了。
這樣的念頭讓我有些瘋狂,我看着周圍的黑色颶風,雖然分辨不出莫南晰的具體方位在那裡,但是我能感覺到我腳脖子上的光暈再次燃燒起來,而我手腕上的佛珠也一閃一閃的迸射着耀眼的紅光。
這兩樣東西,雖然不能將莫南晰的戾氣打散,可是卻能讓我自由的呼吸。我不知道這樣的1情形能夠維持多久,卻只能咬着下脣一動也不敢動。
莫南晰好像對我沒有什麼辦法,不斷地在我身邊狂叫着,叫囂着,肆虐着,我被這股颶風颳得越來越站不住腳步。
“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要想!”
心口處突然傳來一陣冰冷的氣息,和外面莫南晰的不同,此時在我心底一劃而過,居然讓我覺得無比的興奮。
是蕭冥!
他沒事了嗎?
我驚喜萬分,想要說什麼,卻突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儘管我手腕上的紅光依然炙熱,腳脖子上的定魂環也不斷的燃燒着,可是我卻動也不能動了,甚至口不能言。
“砰”的一聲,好像什麼東西撞到了颶風上面,然後莫南晰又一聲慘叫,周圍的黑氣突然間消散了許多。
“蕭冥,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多管閒事!”
莫南晰的聲音響起,讓我微微一愣。
說話間,黑霧散去,颶風停止,我眨巴着雙眼,看着眼前一黑一白的兩個人對立而站。
天,好像突然間被扯上了一層黑布,陰沉沉的,讓人覺得壓抑和陰冷。
莫南晰恢復了原先的模樣,此時惡狠狠地盯着對面的蕭冥。
我仔細的打量着蕭冥,一身黑色的衣褲,襯着一張青白的臉筆直的站在那裡,可是他的左手臂卻不斷地滴落着暗黑色的血液。
他受傷了?
我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喉嚨好像被封住了一般,怎麼都喊不出半個字來。
蕭冥沒有搭理我,只是看着莫南晰,冷冷的說:“滾回你的井裡去,夏末不是你能碰的!”
“哈哈,笑話!你自己都快魂飛魄散了,還想管我?就憑你現在能救得了她嗎?蕭冥,你強自掙脫開秦飛禁錮你的法器,本身就受傷不淺,此時恐怕你接不住我的一招一式,還想在這裡危言聳聽的嚇唬我!你當我是夏末那白癡嗎?”
莫南晰說完,手指迅速的變長,彎曲的令人覺得膽寒。她猛地竄了起來,朝着蕭冥就撲了過去。
我的心不由自主的難受着。
蕭冥是爲了救我才強自衝破秦飛的法器的嗎?
想起他對我的忠告,看着他此時左胳膊上的鮮血,如今莫南晰的攻擊,他雖然擡起右胳膊抵抗,可是我分明看到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擔憂。
不好!蕭冥此時已經是強弩之弓,根本受不了莫南晰的這一擊!
我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秦飛!師父!”
我心裡的愧疚和悲傷好像彙集成了一股氣流,在我的心口不斷的充斥着,我忍不住的開口大叫着,卻覺得喉嚨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噴出,然後我整個身子跌坐在地上,渾身虛脫的無力。
而此時我才發現,從喉嚨口噴濺而出的是鮮血,只不過它好巧不巧的噴濺在了白色的蠟燭上,“噗嗤”一聲,滅了好幾根燭光。
“不好!陣法破了!”
秦飛的聲音夾帶着一連串的腳步聲,從我身後的大門奔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