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
蕭冥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我,然後好像想起了什麼一般,整個人皺着眉頭,眼底的光芒一點一點的散去,最後只剩下冷漠和一閃而過的心痛。住來介劃。
我猛然間記起,在迷幻陣中看到的一切,而蕭冥似乎也知道了我發現了他所有的秘密,此時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在無意中傷了蕭冥。
“不是的,蕭冥,我沒有怕你!”
我想要解釋,可是蕭冥卻躲開了我的碰觸,往後撤了一步才冷冷的說:“我確實是個怪物,你該怕我!”
說完,他轉身就走。
我突然間就慌了,感覺他要是走了,或許就不會回來了。那麼我該怎麼辦?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我對蕭冥居然有了依賴。
“蕭冥!你別走!”
我一着急,掀開被子,連鞋都沒來得及穿,直接跳下牀想要去追他,卻覺得身體一軟,整個人朝地面上摔去。
“啊!”
我的驚呼剛竄出口,就覺得身旁陰風一陣,一雙冰冷的手托住了我的柳腰。
看着近在咫尺的蕭冥,我有些委屈的說:“我沒怕你!我就是問一問嵐歌的事情,可是你好像很生氣,我是被你的憤怒給嚇到了。蕭冥,你不要這麼敏感好不好?”
我拽着蕭冥的袖口,越說越覺得委屈,然後就覺得眼睛酸酸澀澀的,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
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哭,可能別的女人也有這樣的感覺,本來就聽委屈的事情,如果對方不哄着,不管自己,或許挺一挺也就過去了。可是萬一對方有所表示,有所動作的話,就突然間覺得那委屈被放大了無數倍,簡直不能壓抑了。
此時的我或許就是這樣的矯情,眼淚叭叭的掉着,卻讓蕭冥有些不知所措。
“你別哭啊!我這不是沒走嘛。”
“可你剛纔好凶!”
我抽搭着鼻子,越來越覺得自己有理。
蕭冥輕嘆一聲,把我打橫抱了起來,有些無可奈何的說:“你們女人是不是都這麼喜歡耍小性子啊?剛纔你那眼神看到我就像是見了鬼似的,我能不走嗎?”
“你本來就是鬼!我天天見,還有什麼可怕的。”
我脫口而出,卻在說完之後有些後悔了。有些不安的看着蕭冥那張死人臉,眨巴着大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蕭冥卻突然脣角微揚,把我放到牀上,給我蓋好被子,才點了一下我的鼻尖,笑着說:“夏末,你這是和我撒嬌嗎?”
“什麼?”
我被嚇得立刻坐了起來。
撒嬌?
怎麼可能?
他又不是我的誰!
可是仔細想想,我剛纔在做什麼呢?好像真的就毫無戒備的和他……
然後我就覺得臉蹭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火燒火燎的,好像要着起來似的。
蕭冥卻只是看着,淡笑着說:“別這麼一驚一乍的,你現在這樣對我,是不是表示你心裡已經開始慢慢接受我了?”
“別胡說八道!沒有的事兒!”
我快速的反駁着,卻覺得反駁的太快,反而有點欲蓋擬彰的感覺。
蕭冥卻沒說什麼,只是再次讓我躺下,低聲說:“注意點身體,夏末,你懷孕了。不管你心裡怎麼想的,這個孩子是我的,我要他出生!”
“你說什麼?”
我再次不淡定的跳了起來,卻被蕭冥及時的阻止了。
“都做媽媽的人了,能不能不這麼毛毛躁躁的?”
我看着蕭冥那張毫無表情的死人臉,然後回想着他剛纔說的話,再聯想到這四年蘇洛餵我吃下的東西而改變的體質,我突然間好像明白了什麼。
“蕭冥,是因爲我現在陰寒的體質嗎?所以我纔會懷孕?”
“算是吧。你的身體承受不起蘇洛身體裡的東西着牀,是因爲他陽氣很重,而你卻體質屬陰,根本就是相剋的體質,所以不可能懷孕。這四年來你的身體雖然被蘇洛喂的陰寒無比,可是我是貓驚屍,咱們之間本來不會有什麼牽扯生下下一代的。但是夏末,你還記得嗎?你喝了我一滴血,那是我的精血!以後咱倆做的時候,你的身體理所當然的接受了我。所以這個孩子雖然是個鬼胎,卻是老天送給你我最好的禮物。我活着的時候,秦雪沒有給我生下一兒半女。我死了,就更沒這個機會了。而你,雖然活着,卻一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如今咱倆陰差陽錯的有了孩子,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情,反正我是不會放棄的。”
蕭冥的話讓我震驚了好久。
我想起了睡夢中那奶聲奶氣的娃娃叫我媽媽,我至今還能感受到他在我懷裡肉嘟嘟的感覺。
心,突然被什麼東西給碰觸了一下,有些久違的幸福之感縈上心口。
我下意識地摸着小肚子,一臉驚奇的問:“你怎麼知道我懷孕了呢?”
蕭冥突然笑了,坐在了牀邊對我說:“因爲嵐歌。”
“啊?”
我剛纔被懷孕的消息震得有些不知所措,居然忘記了先前要問的嵐歌的事情。
看着我擔憂心疼的臉,蕭冥卻冷下了臉說:“你到現在還想着嵐歌的生死?你知不知道她差點要了你的命!”
“怎麼可能呢?嵐歌那麼可愛,她一笑起來還有兩個甜美的酒窩。不都說相由心生麼?那樣的一個可人怎麼看都不能是壞人啊!”
我小聲的嘀咕着,卻突然覺得腦門上一疼,蕭冥已經伸出手指彈了我一下,並且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相由心生是指活人,不是說鬼。你知道嵐歌死了多久了嗎?六十年了!這六十年的歲月她飄蕩在陰暗的地帶,多麼善良的心智也早就被磨沒了。夏末,你不能再這麼相信一個鬼的話。她從一開始就是騙你簽訂血契,然後利用秦飛想要收了我的心態,以自己爲餌,把你的魂魄引出去。爲了救你,我不得不盡力,可是她拿着你的命火,我就不得不把你們兩個一起帶回來。給你安魂的時候,嵐歌想要爭奪你身體的控制權,那時候你昏迷不醒,根本沒有任何意識,嵐歌可以輕而易舉的掐死你的魂魄,然後鳩佔鵲巢的重生!”
“什麼?這怎麼可能呢?如果真是這樣,那我怎麼會活過來?是你救的我嗎?”
我看着蕭冥,直覺的這麼認爲。
“不!不是我!我沒有那個能力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