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真正意義的結盟,對我們彼此,都沒有什麼實際意義的好處。”
“我之所以來找你,既是爲了以後,相互交流情報,同時也是爲了提醒你一條訊息。”呂清露說道。
對於呂清露這種說話藏一半的習慣,封林晩早已熟悉,所以靜候着她的下文。
雖然她不是經常將話講透,但是也不至於真的讓人聽不懂的程度。
“你可以適當的親近那個牛頭人和尚,甚至通過他,與佛門搭上線。”呂清露說道。
“咦?”封林晩沒想到,與呂洞賓關係神秘的呂清露,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無論怎麼看,八仙都應該是堅定的道門勢力纔對。
再去與佛門扯上關係,怎麼想都是在作死吧!
“我們都是棋子,既要在棋盤上獲得利益,又不能凡事都受人擺佈。應該怎麼做?”呂清露問道。
封林晩微微擡了擡頭:“多找幾個棋手?”
呂清露道:“不錯!簡單來說,就是讓我們代表的價值多元化。之前我說過,我們應該像神一樣思考,才能洞悉那些古仙佛的想法和計算。但是我們畢竟還只是凡人,無法真的達到那種程度的計算量。所以···想要獲得足夠的空間,就必須讓更多‘神’的算計,相互交織起來。計劃與計劃之間,形成了某種程度上的對抗,而那就是我們的機會。”
封林晩點了點頭:“從直觀上來看,驅虎吞狼,雖然不是什麼好主意,卻也是一種辦法。但是你我更應該明白,那些強大的仙佛,不是我們可以隨意糊弄和驅使的對象。妄圖利用他們,更有可能招致惡果。”
呂清露擺擺手道:“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肅。你難道沒有發現嗎?菩薩安排進來,本意是破局的兩個人,都潰敗的太快了嗎?就憑這麼兩個傢伙,哪怕是放任他們施爲,也差距八仙弟子太多,根本無法成事,更像是一種刻意的配合和放水。”
封林晩稍微一愣,他確實也感覺到過不對勁,卻沒有細想。
畢竟佛道之爭來源已久,矛盾不可調和的概念,也是根深蒂固。
“其實這世上絕大多數的矛盾,都源於利益。既然相爭的利益都沒有了,爲什麼出走之後的古仙佛,不能相濡以沫,在諸天萬界之中抱團取暖?”呂清露提出了一個看似不可思議,實則十分有可能的思路。
假如從一開始,就只是一種誤導,一場戲,那麼有些明顯的放水行爲,確實可以解釋通。
只是這樣一來,利用佛道矛盾,成爲雙向棋子的說法,又變得解釋不通了。
“想問題,不要那麼軸,不要認爲,不是敵對就是共生,也不要認爲非黑即白,更不要變成一個槓精,認死理···怎麼說都聽不進去。絕大多數的道理,都存在於一個十分模糊的區域間,大多數人受到教育時,只是被灌輸了極端的概念而已。那些偏向模糊界限的理論,被完美的隱匿。”呂清露這個論題拉的有點大,封林晩選擇打斷她繼續往下說,畢竟四百零四號航班,隨時可能起飛。
“你的意思是,讓我將單向的被選擇,變成一種雙向選擇。這個道理我懂,但是要想引得佛門中與八仙同級的勢力,在我身上投資,那我必須表現出,與之相符合的價值。單憑我那幾手佛門粗淺手段,只怕還入不得眼。”封林晩有着很清醒的自我認識。無論他的真炁,表現出了何等樣的潛力,那畢竟也只是潛力,而不是實力。更何況,哪怕是那些一號修仙文明的存在,他們也只是強大,而並非無敵。
“接下來,就是我要提醒你的第二件事了。”
“我還知道,你在軍部有些關係。”
“最近軍部即將要征服一個新的世界,那個世界很特殊,對於佛門而言,有着極大的作用,很多菩薩、佛陀,都想進入那個世界傳法。只是軍部看管的很嚴格,無論佛道都很難插手。”呂清露也不知哪裡來的情報,對封林晩的許多事情,都十分的瞭解。
這讓封林晩感覺不自在。
“軍部我只是掛名而已,我必須找到一個切入點。你有什麼好建議嗎?”儘管不自在,封林晩卻沒有鬧彆扭。耍小孩脾氣,故意唱反調···也說了,那是小孩子的事情。作爲一個理智的合格的成年人,必須懂得剋制自己的情緒,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向。
“你其實已經想到了,爲什麼還要問我?”呂清露笑着眨了眨眼睛說道。
說完之後,站起身來,拿起一串冰葡萄,拎在嘴邊,伸出粉紅色的香丁,調皮的舔了舔。
晶瑩的水珠,順着紫黑色的葡萄,滴落在她的嘴角,然後被她一口氣吸入口中,似乎有某種暗含隱喻的吞吐。
咕嚕···!
封林晩正襟危坐,雙腿併攏,轉移視線,眺望着遠方的水線。
“我確實還有一個打造源級穿梭儀的資格,現在我已經第三等級能量輻射了,入了最低門檻。但是依照我原本的計劃,是要最少等到四五級,再去想這個問題。源級雖好···但是首先要護得住,其次···還要真的能競爭到手。資格只是資格,並不是真正意義的購買卷,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性。”
“但是,就像拜師八級屬於軍部渠道一樣。打造源級穿梭儀,也一定是軍部渠道。而且一個擁有源級穿梭儀的原生種,一定可以走進軍部高層的視線,受到重點栽培。而不再僅僅是野生放養。”
щщщ•ttκΛ n•C ○
“如此一來,我的背後,就不僅僅是八仙,更有軍部,這是一股遠比古仙勢力還要強大多的勢力。更加的盤根交錯,更加的複雜難明。”想到這裡,封林晩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不得不說,你是一個很好的說客!你既爲我指路,留下了人情。也爲他們的目的,進行了推進。可謂是兩面討好,而你只是稍微動了點口舌。”封林晩說到這裡,又看看呂清露那調皮的小舌頭。
對方此刻已經在吃香蕉了。
一根香蕉,兩粒葡萄在小嘴裡來回進出的畫面,實在是讓人不想歪都難。
偏偏小臉上卻是一派的懵懂與清純,讓整個構圖,充斥着一種禁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