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霸王

2010年一個小山村。

諸葛小土看着眼前的兩個人,菜鳥,三子…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兩千多年來,三個家族牢牢的綁在一起。沒人比他們更瞭解這兩千年他們的犧牲有多大,知道的人都已經死了,只爲了祖先留下一句誓言,可笑的他們連什麼誓言都不知道,只知道等待那個傳說中的人物迴歸,揭開一段被人早已遺忘的歷史。

“老大,你是怎麼了?”菜鳥難得嚴肅起來,三子臉色更加陰沉,只爲諸葛小土左臂上的傷。

“大凶家族出現了,大吉也出現了”諸葛小土淡淡的說了句。菜鳥與三子卻是臉色大變,他們自然知道諸葛小土的意思。他們的祖先世代流傳的一句話:遇到大凶,大吉,大善家族,殺無赦。相傳。大凶大惡本是一個陣營,大善大吉一個陣營,奈何關鍵的時候大凶家族背叛了他們的盟友,倒戈一擊。使得大凶家族近乎滅絕,若不是龐一蒙二寶兩個人誓死拼命護出了諸葛流星,都要死。而蒙二寶當場就被亂刀分了屍體,龐一身上的箭羽足有上百支。他沒有倒下,因爲他手中的長劍已經刺入了那個神秘的大善先祖的胸膛,兩個人死在一起。諸葛流星騎着蒙恬的黑風殺了出來,傳說霸王追了上去。重傷的諸葛流星,最後還是逃離……傳說…那是上古第一殺陣…傳說……這一切都是傳說。家族內流傳兩千多年的傳說,他們不懷疑傳說的真實性,他們不知道傳說中的人到底能不能出現。卻依然不倦的探索着。

三子目光的充滿了血色,手中多了一柄手槍,冷冷的道:“他們在哪裡?”殺氣,只爲報仇。菜鳥也是咬牙切齒的,喃喃的道:“出現了,終於出現了。”三子,就是蒙三,當年蒙二寶的後人。菜鳥就是龐虎,那個被萬箭穿心龐一的後人……

諸葛小土擡起頭,點燃了一根香菸深深的吸了一口道:“這個不急,這一代他們並不象他們的先祖那麼可怕,我最擔心的是大善,最神秘最可怕的大善。另外告訴你們一件事情。大人甦醒了,他已經聯繫到了我,讓我不要亂來”

驚天霹靂…完全的驚天霹靂。三子與菜鳥眼睛睜如牛,他們很難接受,難道真的有人能從棺材躺了兩千多年,又爬了出來?他們信仰千年,可是很久以前都認爲這是個謠言,直到他們最近打開的那座姓田的古墓,從中取出那盒三精雙黃連,他們原本失去信仰又回來的了。

“老大……老大你說什麼?”菜鳥表情漸漸嚴肅。

“你們沒有聽錯,哈哈。大人,是大人。還有蒙恬,回來了,都回來了。”諸葛小土眼中閃爍着異樣的神色,跪在上舉起雙手,瘋狂的道:“祖先們,我們要重拾你們當初的誓言,誓言相傳兩千年。一代弱一代,今天我們將再次立誓言,諸葛,龐,蒙。沒有那個所謂的大凶項家,只有我們三家。”依舊跪在那裡,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在易笑笑手機上抄的那個易中天的號碼。很快就接通,諸葛小土顫巍的道:“我是諸葛小土”

電話那頭的易中天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想到,開口道:“是你啊。你應該找的是他。”頓了一下,他看向刀疤蒙毅。刀疤蒙毅嘆了口氣道:“讓他過來吧,他是一個信的過的人。兩千年來唯一信的過的人……”

易中天將地址給了諸葛小土,諸葛小土欣喜若狂。收起電話,和菜鳥與三子直奔市區。一個小時後,他們進入了一個平民小區。路上,諸葛小土已經詳細的和他的兩個手下說了,菜鳥與三子也是激動,興奮。當然還是不可思議,他們要去見那個人。那個神秘的人。等待兩千年的人。

門開了,開門的是蒙恬。他見到三個一楞,他已經在醫院見過諸葛小土,並沒有多大的驚訝,令他震驚的是諸葛小土身後的兩個人,兩個他心中很熟悉的人,三人沒有進去。只是看着眼前這個打扮怪異的中年人。穿着年輕人的休閒T恤,腳套着耐克……“你…你是?”諸葛小土開口道。

這個時候易中天與刀疤蒙毅也走了過來。“易爺爺…你…我要殺了你”一柄小刀瞬間出現在諸葛小土的手中,他自然知道易中天的身份,易笑笑是大吉家族,他爺爺當然也是。自小就認識易家,沒想到竟然是自己的仇敵,這個時候他的腦海中又想起他的父親死前的話。“一切都是命,小土…當你難於抉擇的時候,就忘記那該死的誓言,列祖列宗那我替你抗着……”他知道,他的父親一定知道些什麼。卻沒有告訴他。只爲了他與易笑笑……

菜鳥與三子已經在路上知道了一切,見到易中天,也是臉色大變。手槍瞬間指着易中天。敵人就在眼前,只要一個扳機就能殺掉這個年邁的老人。

“放下吧”刀疤蒙毅終於開口,諸葛小土身體一震,熟悉……熟悉的聲音。就是他要找的人,等待兩千年的人。

“大人??您?”諸葛小土緩緩的垂下手臂。卻沒有收起。

刀疤蒙毅沒有在意,微微搖搖頭道:“你們都是無辜之人,跟我進來吧”

諸葛小土自然不怕,擡步走了進去。菜鳥與三子一言不發的跟在後面。進入這間民房。蒙恬將門關上,雙眼看着菜鳥,開口道:“你,你是老龐與德香的後人。太像了…太像了。”菜鳥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着,轉過頭。死死的盯着蒙恬道:“你是誰?”

“我乃大秦上將軍蒙恬,說起來我們還算是親戚”

諸葛小土,菜鳥三子,都是身體一震。蒙恬……竟然是蒙恬…在見到易中天的時,三人都產生了懷疑,認爲這是一個局。滅殺他們的局。菜鳥握槍的手又緊了幾分,緩緩的道:“你怎麼能證明你是大秦上將軍蒙恬。?”

蒙恬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了一柄青銅長劍。上面刻着:“忠肝義膽,勇武傳魂”將長劍遞了過去道:“這乃是我的配劍”

菜鳥沒有動,三子伸手接過橫在諸葛小土的面前。諸葛小土冷汗直冒。喃喃的道:“勝邪,是勝邪。當年歐冶子所打造的五柄寶劍之一的勝邪。您真是蒙恬大人”

刀疤蒙毅擡起頭,眼神複雜的從他們的臉上逐一看過,最後落在三子的身上。整理了一下衣服,掀起臉上的長髮。露出足有指長的疤痕。沙啞的道:“難爲你們了。真的難爲你們了。我就是你們要等的那個人……兩千多年啊,兩千多年啊…”易中天沒有任何言語,只是站在那裡。靜靜的看着注視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他是一個睿智的老人。知道現在裝傻閉口是最好的選擇。

“大人,真的是您,大人……”諸葛小土跪了下去。菜鳥與三子也跪倒在地。都是熱淚淋淋,很難想象三個殺人不眨眼睛的爺們,就像一個無助的孩童。刀疤蒙毅顫抖的扶着諸葛小土。深邃的目光中閃着一絲激動。“起來,都起來吧。當年我冤枉你的祖先,我錯了。誰能告訴我們沉睡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三個人激動了好一陣子,諸葛小土才低沉的道:“大人,當年您沉睡後,在垓下。劉邦聯合大善大吉兩個家族,將霸王與我父親圍困起來。虞姬死了,霸王兇性大發,認爲是我父親害死的,結果自相殘殺起來。三日,整整三日,父親身邊的將領一個一個倒下。內了殘殺,外有上古第一殺陣十面埋伏。到了最後,霸王見無法殺死我的父親,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背叛了您,引漢軍相互夾擊。龐一蒙二寶兩位先人,拼死護送我的祖先殺了出來……蒙二寶…被…被分了屍。龐一…身中數百箭,臨死之前斬了大善。啊啊…之後我父親騎着黑風向北逃去,霸王追了上來…我一定要報仇…殺了他們。”

驚心動魄,諸葛小土,菜鳥,三子……已經淚流滿面。卻是無聲的淚,不是哭泣。

“不可能,羽哥不可能……臨時反了。這其中一定有隱情,我瞭解他。愛人死,寧自刎。也不可能背叛戰友,絕對不可能。霸王追上了流星?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刀疤蒙毅不相信,項羽他最瞭解。英雄氣概絕對不會做小人之事。

“不知道。祖先留下一句話,遇到大凶大吉,大善的血脈。殺無赦……兩千年來。我們沒有一絲大吉大善家族的消息。我們一直在與大凶家族鬥爭着,直到明朝後期,大凶家族突然失蹤。我們以爲他們已經滅絕,沒想到他們已經相聚在一起。”

聽着諸葛小土的話,蒙毅眉頭緊皺。他們終於大致瞭解了。卻又有許多疑惑。轉頭看向一言未發的易中天。易中天低嘆一聲,緩緩的道:“我也知道的不多,家族流傳着,當年垓下一戰,並不像史書上記載的那樣。小土,你父親臨死前難道沒有告訴你們?”

諸葛小土茫然的搖搖頭,他相信他父親已經厭倦了這個古老的誓言,告訴他的並不是很多。就像他一樣,如果他的孩子,也不在會告訴他的孩子,讓這個秘密永遠埋藏着自己的心中。

易中天緩緩的道:“你父親最後一次下墓前曾經找過我,他說要去一個非常兇險的地方。那個地方還沒有人能活着出來。讓我以後在關鍵的時候放你一馬,就象當年霸王…霸王放了諸葛流星,放了易小川一樣…你父親是一代豪傑…他從那個地方出來後,還給我寫過一封信。當我收到信的時候他已經死了。當年的事情不是那麼的簡單。我也說不清楚,只能告訴你,霸王乃是一代真英雄。雖然對不起諸葛,龐,蒙。三家,卻對的起天下。龐一,蒙二寶死了,他帶着二十八騎消失在人的視線中。沒人知道去了哪裡,我的祖先曾經流下一句話是這樣說霸王的:爲了他的兄弟能再次站立與天地的之間,他寧願放棄一切,背叛一切。背上千古的罵名,百世子孫不得好死他也無悔……”

三個小時,整整三個小時,沒人知道這三個小時內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六個人極不正常的人相聚在一起。談論着跨越兩千年卻沒有被載入歷史的秘事。最後刀疤蒙毅從身上拿出一個已經發黃的三精雙黃連。抽出裡面的紙條。這一盒就是他隨身攜帶的,裡面的內容已經看了千百遍,上面寥寥的幾個字:“不破不立,破而後立”

他仰天長嘆道:“該是去那裡了。玉漱,希望我沒有理解錯這幾話的意思。不破不立,破而後立。天宮……我來了”

2010年咸陽東二十里儷山腳下。

“先生,黑子兩兄弟的屍體,在古墓中被發現。古墓中的棺材已經被開過,我們要的東西應該被他們拿走了。”一個平頭大漢放下手機,看向身邊的那個長髮男子。那個男子赫然就是當日與易中天暗戰的“雙黃老人”眯着眼,目光穿過他的長髮,閃爍着異樣的光芒。他笑了,笑的很低沉的道:“不簡單,諸葛流星,龐一,蒙二寶,你們的後人不簡單啊。不簡單啊。諸葛小土,嘿嘿,比起你祖上,你還嫩。不配我和玩。三年來你殺了我12個手下。幾千年都過去了。你們這幫傢伙還在與我作對”

這個時候,七八個漢子跑了過來道:“先生,我們已經打通了陵墓的大門,您看現在要不要進去?”

雙黃老人點點頭,身體微微的搐動着,是傷感還是興奮?死死的吐出一個字“進”……他們竟然打通了秦皇陵墓……兩千多年來,封閉的秦皇陵只是兩個月多前打開一次,那次世人並不知道,沒想到又要再臨人間。

十幾個人走進了山洞,雙黃老人看着洞中的一切,表情顯得有些痛苦。沒人知道他現在在想些什麼,片刻之後,十幾個人來到陵墓的大門前,此時還有幾個人正搬運大石頭。見到雙黃老人都恭敬的站在那裡。

雙黃老人踏過大門,眼睛盯着那破碎的天宮,淚水無聲的劃過的臉龐。緩緩的伸出雙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最後撥開他臉前的長髮,很年輕…與他蹣跚的步伐毫不對應的年輕。可是卻讓人恐懼,他的臉上有着一條足有指長的疤痕…讓人生怖…

縱身一越,而他的身下卻是無底的深淵。身後衆人大驚失色,驚叫起來。可是奇蹟卻發生了,他沒有掉下去,就像沒有重力一般。又如一隻蒼鷹劃過藍天。直直的落在對面。相距足有兩丈……他一跳。還是過去了。

“不用怕,這裡類似另一個世界。一個沒有重力的世界。小馬,你帶着他們找下到深淵中,找到我要的東西,將他帶上來”先前拿着手機的大漢經過短暫的震驚之後,片刻就恢復過來,指揮的手下,放下足有千米的繩索,上面捆着一塊石頭,直到近八百米的時候,繩索纔不下墜……

雙黃老人沒有管後面,因爲他知道他的手下能將一切都辦好。眼睛打量着四周,喃喃的道:“真的,一切都是真的。破而後立,不破不立……好一顆天外隕星。”四周只是零散的懸浮着一些破碎的兵馬傭,天宮破碎不堪,而它的上面全是完好無損。一個女子,整懸浮在那裡。卻是躺着,她不知道。陌生人闖進了這死人的世界。但這個對他來說卻不是陌生人。

雙黃老人目光最終定格在那女子的屍體之上,淚水一滴一滴的滴落下來,眼中卻無悲傷,有的只是一種莫明的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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