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不,我不認識

圖安王聽了兩個士兵的話臉色大變,驚恐的站起身來。急忙道:“金將軍,金將軍,下面那是是大秦的蒙毅,快阻止獸神……快”

金將軍一愣,眯着眼睛看向長劍在手的蒙毅,無奈道:“大王,獸神一出我也阻止不了。”

“小月你先退下。”蒙毅向小月喝道。他有信心憑藉着手中的三尺長劍宰了眼前這頭餓虎,可是難保它狂性大發傷了小月。

小月眼睛盯着那一對散發着寒光的虎牙,擔憂的道:“蒙…大哥,你要小心一些。”

看着小月向後退去,蒙毅微微放下了心。此時廣場上出現極爲怪異的一幕,一個男子手持長劍在與一頭大餓虎對峙着,那頭大餓虎似乎心中有些不安。來回的轉着,沒有立刻撲向蒙毅。

臺上的玉漱對着圖安王叫道:“他不是奴隸。他是大秦將軍蒙毅。父皇趕快救他,他若是死了。圖安就…就……”她沒有說下去。任誰也都知道她要說的意思。蒙毅現在手握十萬大軍鎮守在圖安西側。如果蒙毅在此受了傷害,那十萬大軍一個衝刺就能徹底的滅了圖安,圖安能拿兵器的勇士不過萬餘而已。

“金,金將軍……快想想辦法”圖安王也急了,沒有被犬戎滅了,倒有可能被前來援救的大秦給滅了。

金將軍搖搖頭。道:“大王,末將真的沒法子,爲了公主的祈福慶典,我們獸神已經三日沒有進食。”

“不。不……”玉漱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無辜之人慘死在她的腳下,不能看着圖安的滅亡,她依然是那麼的善良。目光緊緊的注視着下面年那個屹立在廣場中央。毫無懼色的蒙毅身上。蒙毅似乎發覺玉漱在看向他,擡起頭。看到了那心中牽掛千年的面容。

餓虎覺得這似乎是個天大的機會,凌空一躍,撲向蒙毅。

“小……心!!”玉漱與小月同時驚叫道。臉色發白。

蒙毅一驚,頭也不回的閃到一邊。恰好躲過了餓虎的致命一擊。在地上滾了幾圈的蒙毅快速的站起身來,他不敢在看向玉漱。只能將全身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猛虎的身上。那餓虎覺得對剛纔偷襲竟然沒有撕裂眼前人類的身體噁心不已,頓時一撲了上來。鋒利的爪子直逼蒙毅的胸膛。

蒙毅面無懼色,又是一閃,接着手中的長劍當刀回手向餓虎砍去。頓時就在餓虎的脊樑之上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鮮血激怒的身爲圖安獸神的餓虎。“敖……”震天的咆哮,虎目閃着嗜血的兇光,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現在它只是一個野獸。只有靠爪子與牙齒來能獲的勝利。

蒙毅臉色終於變了。他發現這次猛虎比之兩千年前的那一頭猛虎更加兇殘。面色凝重了幾分。聽到震耳的咆哮,小月身體一軟,似乎要摔倒一般。下意識的“啊”了一聲,她本就是一個小女子而已。

“別擔心,我沒事”蒙毅不敢在回頭。只是大聲的道。目光死死的盯着餓虎。他準備一擊致命,不在給它反撲的任何機會。握着長劍的手又緊了幾分。

“敖……”伴隨着一聲虎吼,餓虎在一次的撲了上來,蒙毅一閃人,準備將手中的長劍插入它的腦袋,卻發現餓虎頭顱一閃,身體竟然在空中一轉,尾巴剪了過來。蒙毅大驚,急忙收回長劍,從老虎的腳下滾了過去。堪堪躲過了餓虎一撲閃一剪。雖然沒有受傷,卻也弄的有些狼狽。

“啊……”小月驚呼一聲,險些暈了過去,剛纔她的心似乎已經被提到嗓子之上。同時擔心的還有心底善良的玉漱公主。

金將軍取過一張硬弓,搭箭拉弦準備射殺他們的獸神。而這時,猛虎又向場中的蒙毅,它幾次沒有得手,似乎它萬獸之王的尊嚴受到了巨大的打擊,這一次它的來勢更加兇猛。蒙毅已經有了防範,見到虎頭一閃,知道餓虎接下來肯定要甩出它長長的尾巴。他等的就是這個時候。果然,餓虎身體還在凌空,尾巴就急速的向他剪來。

蒙毅冷笑一聲,不像先前那麼的狼狽,長劍劃出。閃過一道寒光,“哧……”“敖……”餓虎的尾巴竟然被硬生生的斬去。鮮血直流着。老虎膽寒了,它只是一個野獸,弱肉強食。看着眼前這個凶煞的持劍人類,它已經受了兩處傷,尤其是尾巴被嶄,更是傷了它的本源。在空中與奔跑中就是靠着尾巴來平衡的。現在它在無戰意。拖着帶血的身體,如同一隻喪家之犬,狼狽的鑽進它的牢籠。

全場一片寂靜,接着爆發出轟天的呼聲。塞外人是最尊敬勇士的,尤其是屠虎勇士。現在他們眼前就發生了一幕,一個男子,手持長劍,只是幾個回合就斬了虎尾。致使他們的獸甚狼狽的逃走。

“蒙大哥”小月跑了過來,見到蒙毅並沒有受任何傷害才放下心來。蒙毅心中苦笑,暗道:“幸虧我經歷宋朝的武松大虎。要不然還真不好對付那一撲一閃一剪”

金將軍放下弓箭,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佩服?還是戰意?也許這二者都存在。

圖安王見蒙毅沒事才放下心來,連忙走下高臺,他雖然是圖安的王,卻不敢對蒙毅有任何怠慢。先前蒙毅與餓虎大戰,要是他一生氣發怒。將十萬大秦將士帶了回去,順便在滅了圖安,他哭也無淚了。

“蒙…將軍……”大老遠,圖安王就叫了起來。金將軍與玉漱跟在他的後面。

蒙毅轉過身,身體又是一震。他該怎麼辦?看着玉漱一步一步的靠近,他的心越跳的越快。不過,片刻後他便做了決定。一切順其自然,走了上去笑道:“大王,你們的獸神被在下剪了尾巴。恐怕以後得在尋覓一頭獸神了”

圖安王見到蒙毅沒有絲毫惱怒之意,心中又不安起來,總感覺蒙毅有種笑裡藏刀的意味。

“剛纔見蒙大將軍大戰猛虎,當真威武了得。哈哈”圖安王哈哈一笑。掩飾住內心的不安。

玉漱眼睛緊緊的盯着蒙毅,她沒想到世間能有一個人能擊退他們圖安的神,就算手中有劍也不是不敢想象的。心中泛起微微的綺漣。其實蒙毅心中又何嘗平靜,玉漱就站在他的面前,但他知道,現在的玉漱根本就不記得他,而他只要看到玉漱也心滿意足。

“蒙將軍認識小女?”圖安王也顯得有些意外,他見到蒙毅看着玉漱那溫柔的眼神。完全是認識多年的朋友。

“認識?不…我不認識玉漱公主……”蒙毅有些痛苦的說了出來,卻發現世間最痛苦的事情不是生離死別,而是深深的愛着對方。對方卻不知道。

想起一切也許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幸福的事,他寧願當一個失去記憶的蒙毅,也不願做那個痛苦千年的易小川。

“玉漱……”蒙毅下意識的叫了一聲,愛戀,痛苦。兩千年的等待只爲這短短的兩個字。玉漱……

身邊的小月眉頭一皺,她自然知道蒙毅說了謊話。蒙毅明明認識玉漱卻爲什麼裝着不認識?她不明白,不明白蒙毅口中那些奇奇怪怪語言,不明白蒙毅能叫出她的與德香的名字,而她們兩人卻對蒙毅一點印象也沒有。她肯定眼前長的一副禍國殃民模樣的玉漱,在蒙毅心中的地位非同尋常,但卻也如她與德香一樣,在玉漱的心中並沒有蒙毅的影子。

“想起我和你牽手的畫面

淚水化成雲霞滿天

如果我和你還能再見面

就讓情意舊夢能圓……”

蒙毅的腦海中閃過21世紀女歌手韓雪所唱的那首《想起》,看着玉漱,竟然一時癡了。

旁邊的人都發現了怪異,玉漱粉臉霎時紅了起來,看着身邊的金將軍面色難看,臉色同時難看的還有小月。秋水般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失落,悵然……

天空漸漸淡了下來,易小川已經進去好一會。高要也不在折磨那個小書童。向中間的茅屋走去,連素素也是一臉擔心的跟了過去。忽然,易小川的身影出現在門前。臉色有些難看,看着高要沙啞的道:“走吧”

“走?小川……你沒搞錯吧?就這樣走了?寶盒呢?不行,我進去看看”高要一臉的驚奇。難道真的他等六十年?自己變成一個糟老頭子回去還有什麼意思?也許六十年後他已經不是糟老頭子,已經長埋地下了。

易小川走到素素的面前,仔細的看着素素的面容,過兩良久才柔聲道:“爲了你,我願意放棄一切,改變一切,就算消失在歷史的紅塵中我也心甘,走吧,離開這個見鬼的湯巫山。到屬於我們的地方”

素素點點頭,低聲道了一句:“恩”

“走,高要。跟我走……”易小川硬拉着高要離開了。

山腳下,高要一臉不滿的嘀咕道:“有沒有搞錯,小川,你爲什麼把我拉下來。好不容易有了回去的線索,你爲什麼……”

“不要問,…就呆六十年又如何?我已經是死了一回的人。我怕什麼?原來我們是這樣來的……原來湯巫山的秘密是這樣的……王禪老祖你……好……好……好……”

沒人知道當時易小川與崔文子北巖說的是什麼。現在易小川只能連說三個好字。

“小川,你怎麼了?模樣挺嚇人的”高要雖然疑問害怕,卻也只能硬着頭皮問了一句。素素也是頗爲擔心的安慰着易小川。

“我沒事。等到時候你們就會知道。現在我們得趕快下山,找到馬匹。去一個地方見一個人”易小川的聲音顯得有些冷漠。聽不出任何感情。

“去哪裡?見誰?”

“湯巫山…王禪老祖鬼谷子”易小川淡淡的道。心中卻又回想起三人在茅屋中的情景。

情景回放……

“老崔?你是崔文子?”易小川放下劍,略帶驚訝的道。

崔文子見易小川認出了自己也沒有隱瞞,直接道:“我是崔文子,這位是這裡的主人。”他並沒有說北巖山人的名字。

易小川坐了下來,對於救他性命的崔文子,心中堅信,崔文子如同他一樣,是從現代穿越而來的,那十盒三精雙黃連就是證據。“把我的手機還我”

崔文子沒有動,只是淡淡的道:“那不屬於你的。你這一輩子遠不及他的精彩。看到外面的素素了嗎?有了素素,別在想其他的了。回去吧,甲子後在來,會有人把寶盒交給你的”

易小川一愣,這關係到他回家的線索,直接道:“手機我可以不要,我也不問你的來歷。我只想知道湯巫山的秘密。按照寶盒上寫的湯巫山,並不是這座湯巫山。我想你們二位一定知道湯巫山的秘密”

崔文子與北巖相視一眼,臉色都是一變。似乎深深忌憚。

“你…誰告訴你的,以前…你應該不知道”說話的北巖,表情有些凝重。易小川看眼前兩個的樣子,似乎笑了笑:“看來你們還真的知道湯巫山的秘密,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將寶盒交給我,二是告訴我真正湯巫山的所在,並且告訴我真正湯巫山的秘密。”他自從聽了韓信的話後,就堅信要回家並是那麼簡單的,如果眼前的這兩個老傢伙有寶盒,打死他他也不相信。有也是假的。“踏上幽靈山,遇到盟婆巫,走過奈何橋就能到達心中的彼岸”

“看來歷史真的改變了。也罷,老崔,還是你說吧”北巖將包袱丟給了崔文子。崔文子苦笑,沉思片刻道:“我們知道湯巫山的秘密,既然你知道湯巫山,那一定聽過一個人”

“王禪老祖鬼谷子?”易小川反問一句,見到崔文子的表情,他知道他說對了,驚訝道:“難道你們哪位是……”

“我們哪有那個資格……不過世人說的的確很對。鬼谷子前輩現在的確還在人世。”崔文子淡淡的道。似乎在說一件很小的事情。

易小川臉色大變,他可是大概知道鬼谷子的:“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沒人能活那麼……那麼久”

“很久嗎?我師祖他老人家現在好象在兩百八十對歲而已。比起你和老崔……”北巖山人言可而止。他竟然王禪老祖鬼谷子的徒孫,而根據他所言,鬼谷子竟然是一個活了近三百歲的老不死的。其實在崔文子剛穿越到秦朝的那兩個月,之所以沒有現身,就是去尋找那個刀疤蒙毅給他線索去尋找寶盒子。而他就是從真正的湯巫山取出來的。

易小川平復一下內心的震撼,眼睛死死的盯着北巖一字一句的道:“湯巫山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北巖似乎不想多說話,眼光看向了崔文子。崔文子點點頭道

“其實湯巫山並不像世人傳的那麼的神秘,只是一個山中山而已。你看這一片山脈,你所能看到的只是它的外面,想一想它的裡面,我想憑你在二十一世紀生活多年的經驗應該不難發現它的秘密。湯巫山就在這座山脈中……”

崔文子似乎沒有在意他扔出的一顆重磅消息。易小川眉宇緊皺,沉思一下,漸漸舒展開了,似乎明白了崔文子的話。道:“你上次留書,說當我遇到一個與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你能不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崔文子身體一僵,沒有說話,給易小川倒了一尊大葫蘆中的寄憂谷;易小川端起一口喝下,道:“好酒。沒想到在大秦還能飲到如此純正的美酒,是不是你從現代帶來的?”他心中崔文子是一個現代穿越而來的人,並不奇怪能有如此的好酒。

崔文子笑了笑道:“不是,這酒是用最低廉的糟糠所釀造,小川啊,你給取個名字吧?之後我便解答你心中所以的疑問”崔文子與北巖都似笑非笑的看着易小川。

易小川一愣,難道還要考驗我不成?沉思了一下道:“酒純,卻不是最珍貴的穀子所釀造,而是採用糟糠釀酒。心境如此悲傷,回家的意念如此迫切,憂傷,迫切何以解,唯有杜康,我看這酒就叫做:杜康。何以解憂?唯有杜慷……”

聽着易小川的話,崔文子心中大驚。他知道歷史已經不是他以前所經歷的那段歷史,當年易小川(蒙毅)因爲心中思念王宮中的玉漱,取名爲:寄憂谷。現在的易小川雖然沒有那種撕心的哀思,卻有着同樣的解語,取出的名字卻是大不一樣。

“小川,你回去吧。”崔文子緩緩的搖着頭。面帶惆悵的道:“一個甲子後在來吧,到時我一定將寶盒交給你,雖然歷史有些改變。卻不是很大,要不然他也……就像素素,她本該死,卻因爲……因爲一些事情活了下來,好好對待她吧……”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

“爲什麼?難道你們真的有寶盒?”易小川蹭的站起身來,他聽崔子文話,寶盒真的在他手中。他不相信,不相信一個能跨越時空的寶盒,一個充滿神秘的湯巫山,一條艱辛的回家之路,卻如此簡單的讓自己找到。而它現在就掌握在崔文子的手中?

“什麼都不要問了,你不是他,你做不了他。當你遇到他,你會明白一切。”崔文子又給易小川倒了一尊酒道:“杜康,杜康?哈哈,在飲一杯解憂的杜康吧。”

易小川知道崔文子是不會在說什麼,端起酒一口飲盡,放下道:“我也許還會回來的,等我找到了王禪老祖後。如果還在大秦的話,一定會再來拜訪。告辭”

…………

“我的馬啊……在哪裡?”高要慘呼道,先前三人上山,馬就丟在山下,這次下來卻發現兩匹快馬已經消失了蹤影。尋找半天,最後高要氣道:“沒有找到回去的路,連馬也丟了。真是衰到家了。嗚嗚……小川,反正找不到回去的路,不如我們還是回到小鎮上吧。”

易小川看着這條山脈,他已經大略猜到了湯巫山的秘密,在古代的大秦來說,一定想不到。但對於他這個穿越而來的過客,腦海中的那些科學知識足已解答。只是他不明白的鬼谷子竟然還活着,一個戰國時期的人一直活到現在。已經近三百歲,依然沒有死去。完全顛覆了人體醫學理論。聽着高要的呼喊咒罵,他收回了心思。道:“既然馬已經找不到,我們還是先回去。我已經知道湯巫山的秘密。任何時候都可以來,現在準備的還不充分。”

三人的身影又漸漸消失在山腳之下。

“老崔,歷史好象不是你以前所經歷的歷史了,現在該怎麼辦?難道易小川真的能找到祖師爺?”北巖顯得有些不安。他至今還沒有弄明白湯巫山的秘密,雖然進去幾次,卻也只能說是天工開物,難道易小川憑藉着幾句話就能找到?

“老朋友,你還不知道21世紀科技有多麼的發達,我想想。一個紅毛鬼子說過:爲什麼蘋果熟了朝地下落,而不是朝天上落?等你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你就明白易小川爲什麼能憑藉幾句話就能理解湯巫山的秘密了/。不過你的祖師也真夠牛b的。我怎麼看怎麼像我老去以後的樣子……”

“不許詆譭我祖師……”

“不就說一句嗎?”

“崔文子?!!”

“好好……不說,不說,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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