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客偏廳的待遇真不錯,不光有專職的旗袍小姐提供頂級的藍山咖啡,還有真皮的意大利按摩椅可以坐,就連免費的WIFI都是100兆獨享光纖,下小電影快若閃電。
稍顯不自在的是,一直有一位人高馬大的黑水保鏢站在門口直勾勾的盯着沈冥,被他看得還挺有些菊花緊張的。
沈冥喝完了一杯咖啡後,放下了手中的財經雜誌,起身向外走。
“先生,你要去哪裡?”雙手放在身前保鏢面無表情的問道。
“我去哪需要跟你彙報嗎?”沈冥笑了,並非生氣。
“先生有所不知,因爲總裁被殺的事情,原來的保全團隊已經被全員開除。3天前,我黑水公司全面接手何氏集團的保全業務。作爲何氏集團總部管理層,這裡的一切行動都需要獲得批准。”保鏢沒有抑揚頓挫的用英文介紹道。
“我現在要去噓噓,還需要別人批准?勞煩你幫我申請批覆前給我來個尿不溼吧,不然就要尿褲子裡了。”沈冥說得旁邊的服務小姐都笑成了花骨朵。
“這個不必申請,請隨我來。”保鏢帶着沈冥離開了偏廳沿着走廊向旁邊走了兩步就來到洗手間。
沈冥站在小便池前解開了褲子,那不識趣的保鏢竟然站在後面盯着。
“大哥,你這樣站我後面盯着我的腚,我尿不出來啊!”沈冥怨念道。
“沈冥先生,那要怎樣?”保鏢只覺得這小子格外麻煩。
“上來一起尿吧,別在我後面就行。”沈冥大方的拍了拍旁邊的小便池。
保鏢沒別的辦法,嘆息的走上前來,邊走邊解着皮帶,就在即將站在小便池前時,腳下卻被沈冥拌了一下,保鏢提着褲子還沒反應過來,一頭正撞在了小便池上,直接昏厥在了地板上。
“果然除我以外,所有的保鏢都蠢蠢噠!”沈冥笑眯眯的繫上了褲子,轉身離開了洗手間,隨手將一個維修中的牌子擺在了門口。
他輕若貓咪的來到總裁辦公室的大門外,嘗試的擰動了一下門把手,果然上鎖了。沈冥隨手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隻回形針,扳得跟自己一樣直往王鑰匙孔裡一捅,咔嚓兩下立刻將房門給擰開了,簡直堪比鑰匙開門的速度。
沈冥繞過了紅白警戒線,走進了辦公室內反手關上了房門。這裡還保持着何琛被發現時的原樣,空氣中瀰漫着淡淡地血腥味,混合着警察驗收集證據時使用的各種化學藥水的味道。
沈冥行走在鬆軟着地毯,結合着從何琛屍體推測出來的射程,他站定在了辦公桌前,以手爲手槍舉起指向了老闆椅,象徵性的碰碰開了兩槍,那鮮血噴濺了一桌面,甚至飛濺道了身後的書架上。
兇手明顯受到了鮮血的刺激,那心中壓抑的憤怒被挖掘而起,繞過了辦公桌走到了老闆椅前,用鞭屍一般的方法對着已死的何琛嘭!嘭!嘭!連續不斷的射擊,光他的丁丁就中了3槍。
看看那佈滿彈孔的老闆椅,就知道兇手當時射擊的有多瘋狂了。
“多大仇啊?還帶鞭屍的,何必呢?”沈冥嘆息地轉身,突然看見了地毯上斑駁的血點,立馬半蹲檢查了起來,有得血點呈現的是半月形狀,明顯在噴濺的時候,地上有東西給阻擋了。
沈冥小心謹慎的尋找了一堆別樣的血點,最後可以判斷那阻隔物是……A4大小的紙張?!
沈冥摸着地毯,直接打電話給了滑鼠,“朋友,又要麻煩你了。幫我黑一下奧門警局的網絡,我要知道一起關於何琛被殺的現場照片和記錄檔案。”
“兄臺,按時差算,我已經要睡覺了啊,你這樣肆無忌憚的打攪我的生活真的好嗎?黑客又不是義工。”滑鼠躺在牀上欲哭無淚道。
“這次給你酬金,總行了吧?”時期沈冥也有些不好意思,當保鏢後幾乎次次都麻煩了滑鼠,給錢的次數卻屈指可數。
“錢我就不要了,這次你幹活不是有一億的酬金嗎?最近我發現了一個不錯的投資理財的好項目,保證一本萬利,你把錢交給我,我保證幫你賺得盆滿鉢滿。”一談到小錢錢滑鼠立刻來精神了。
“話說這世上到底有多少你不知道的事情啊?”沈冥有種羊入虎口的惆悵。
“大哥,我們都這麼熟了會坑你嗎?小錢錢滾滾來,這次可是正當的理財項目,一年保證你增值20%!你想想看,那麼多錢存銀行,利息還不夠付個稅和通貨膨脹的。你又亂花錢,不投資的話,分分鐘就被敗光了,難道還想過吃草的日子嗎?
不要再猶豫了,事成之後小錢錢交給我,一年2000萬,不用做事就輕鬆賺到手,簡直比開發房地產還一本萬利啊!”
“話說你黑客不幹了,現在轉職幹理財了嗎?好吧,暫時先答應你,幫我查我想要的東西,現在就去。”沈冥也是趕時間,沒工夫跟滑鼠廢話。
“OK!”滑鼠高興的爬起了牀,僅僅20秒後,“你要的資料我都給複製了一份,發你郵箱了,自己記得看,還有,我等着你的1億投資喔!”
沈冥翻看着手機郵件,裡面有全套的警方調查資料,但不管從現場照片還是發現者的口供看,當時的現場地面上根本就沒有散落的A4文件,房間裡除了屍體和血,相對整潔。
“有人收拾過現場?不……不可能是開槍的兇手,那種不計後果的復仇射擊,根本不會考慮隱藏身份的事情……兇手有兩人?”沈冥頓時在腦海中得出了結論。
就在這是,地面上的他突然站了起來,進入了臨戰的狀態,因爲一頭金色短髮,黑西裝打扮的犬正在了辦公室的中央。
“這裡,你不該來。”犬說話依然沒有抑揚頓挫,似乎有點交流障礙。
“抱歉,上洗手間時我的保鏢摔倒了。我看這辦公室挺近的,就進來去找一下醫藥箱。”沈冥的解釋根本無法自圓其說,那被撬開的門算什麼?那麼近的偏廳不走爲什麼?
“你,很強。”犬的全身帶着一種動物般的氣息,那種殺意更爲純粹,這也是爲什麼直到靠近了3米,沈冥才得以發現他的存在。
“相信我,你不會想跟我動手的。”沈冥不喜歡這樣的氣氛,面前站立的明明是人卻像極了一隻野獸。
他們用眼神相互打探着彼此,身體上的肌肉如痙攣般的抽搐着,他們在腦海中預演的交手時彼此的動作,按照彼此肌肉抽搐的頻率做出對應的措施。整整在精神的領域過招百餘次,犬依舊找不到殺死沈冥的方法,而沈冥也意料的發現,面前的人型動物,遠比殺手更加難纏。
“我們,該出去了。”犬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我想也是。”沈冥笑着走過了犬的身邊,不忘補上一句。“希望永遠沒有和你交手的機會。”
“我也是。”犬點頭肯定道,戰士本就是追求最高生存率的一羣人,懂得迴避自己打不贏的對手,也是戰術的一種。
沈冥想要的東西基本已經都到手了,有兩名兇手的推論也屬於重大進展。反倒會議室中的何詩心看着坐在爸爸椅子上的二叔,臉色陰沉了下來。
“那是我爸爸的位置……”
“可惜他已經死了。”
“他曾經在那個位置上更我換過尿片,我甚至還能感受到他的溫存……”
“可惜他已經死了。”
“二叔,你根本不配坐我爸爸的位置。”何詩心終於面露猙獰道,“你根本不懂什麼叫大局觀,也不懂權力越大責任越大的道理。你只是單純的貪慕這把椅子,享受衆人向你點頭哈腰的快`感而已。”
“人生在世不過短短几十年,我們都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豪門後人,不缺金銀,理應爲權而亡。”二叔厚顏無恥的嘴臉,就不是他親爹當年的風範。
“就怕權沒到手,命先亡了。”何詩心不給二叔說話的機會,起身看着一羣董事鄙視道,“說起來諸位也老大不小了,我父親的爲人大家都心力有數,刀子嘴豆腐心,對大家的照顧,看看你們今天的油頭粉面就能知曉。
是,家父確實遭女幹人所害,你們不去惋惜一下我不怪你們,但好歹也爲自己的未來着想一下吧?
二叔真的能取代我的父親,給集團帶來光明的未來嗎?家父一直致力於將賭業轉型,讓何氏集團變成綜合性的跨國集團,而二叔一心向賭,大家也心知肚明。
家父有一句話我一直記憶在心,‘自己選的路,打斷腿也要走下去’。今天不出聲,就趕快回家打斷自己的腿吧,你們在自尋死路。”
“丫頭,說話太沒大沒小了,威脅我?你太嫩了點。”何濂也是語氣凝重道。
“不喜歡聽,我就不說了,但父親的位置,我一定會搶過來的。我發誓。”何詩心就此在真正進入了豪門奪權的狀態,拿起了桌面上自己的文件,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