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小鎮,一座被譽爲東方威尼斯的水鄉古鎮式旅遊勝地,修建於1990年,目的就是用來圈遊客錢錢的。
全鎮由67條河道分割,又用200多座石板橋相連。不同於傳統水鄉多爲湖水或河水貫穿,覆蓋流水小鎮的河道間,流淌的都是蔚藍清澈的海水,有的地方甚至能從石板橋上看到河道中的珊瑚,還有五彩斑斕的熱帶魚兒。
小鎮更是開闢了河道潛水的玩法,讓遊客大呼過癮。浪漫的泛舟河面,水調歌頭,順帶吃上地道的海鮮燒烤,也是頗爲享受。
伴隨林海市的日益發展,流水小鎮的遊客也是越發多了起來,各國的老外都喜歡來湊熱鬧,穿着漢裝漫步街頭也成爲了一種時尚。
“爲什麼一定要穿這個?”肖儀穿着一身鮮紅的曲裾袍從服裝店裡走了出來,黑色的長髮高高盤起,插上飛燕造型的銀簪子。一雙長腿雖被長袍給包裹了起來,但高挑的身段卻因爲這漢服更顯婀娜。
這是誰家穿越而來的美人?竟生得如此婉約可人?似牆頭那嬌豔紅梅,洗盡鉛華呈素姿。許多遊客都不由駐足多看了兩眼,更大膽的老外遊客甚至舉起了相機拍照。
他們肯定想不到的是,在肖儀那寬鬆袖擺內,捆綁着手槍與彈夾。
“如果我說我想看,會被你罵嗎?”根本不知在何處貓着的沈冥在耳機中輕笑着。
“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你知道這樣走路很麻煩嗎?而且這裡28度了啊,很熱的啊!”肖儀不由的拉了拉領口,真不知道漢朝人沒空調又穿這玩意是怎麼過夏天的?
“其實,越是符合環境的目標越是難得發現,學習融入環境,也是戰術僞裝的一種。”沈冥並非單純的惡搞。
“好……好看嗎?”肖儀不太自信地問道。
“當然好看,我的助手穿什麼都美到冒泡了!32個贊!”沈冥略帶虛假的稱讚,卻讓肖儀露出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容。
這是父親走後3天來,她第一次的微笑,沈冥似乎就有某種魔力,能幫她驅散開心中的不快樂,讓她自然的微笑出來。
沈冥曾經很感激一路有肖儀相伴,可他又何嘗知道,肖儀同樣感謝自己的任性,讓她硬接下了觀察員的任務,和沈冥的相遇。肖儀相信,如果沒有沈冥,此刻她一定和哥哥一樣陷入某種崩潰中無法自拔。
沈冥給了她前進的方向,也讓她明白了生命的真諦。逝者固然心傷,悲痛固然沉重,但只有讓自己好好的生活下去,纔是對逝者最好的追思與回報,畢竟不管是誰,都不願意看見自己所愛之人,爲了追思自己而茶飯不思,日漸消瘦。
就在等候的片刻後,李昌秀隨行的阿亞圖拉公主也從店內走了出來。只見換下了傳統中東長裙和麪紗頭巾後,這身嬌肉貴的公主穿上了一身印有水紅桃花圖案的齊胸襦裙,唐代的古裝風格明顯和保守的漢服不同,看看《武大頭傳奇》就知道了,那更寬闊的肩部設計,完全暴露在外的事業線,將阿亞圖拉那讓人豔羨的小麥色肌膚毫無保留的顯露出來。
“好……好看嗎?”阿亞圖拉竟然在耳機問着沈冥同樣的問題。
“天朝的公主,也不過如此了。”沈冥覺得自己該去讀書了,學學如何誇獎妹子,相信是和射擊一樣的保鏢必備技能......
“該走了。”李昌秀帶路道,肖儀撐起了一把印有杜鵑花的油紙傘遮陽,也是有效的阻擋高處狙擊者的視線。
此刻纔會發現,這漢唐服飾的一對美女,結伴傘下而行,是何等的與環境融合,誰願去相信這等美人是被追殺的目標呢?
李昌秀都刻意前行出了足有5米遠,讓自己離這對僞裝到極致的美人更遠一些可好。
在這流水小鎮,阿亞圖拉要考察的是這裡的遊客規模,還有當地的住宿情況,及其消費力。當然還有交通情況,以及可用的真實建築面積,估算工程投資。
但在這小橋流水人家的地段,阿亞圖拉也不由被各種天朝的小玩意吸引,跟其他遊客一樣和商家攀談起來。
“這個是什麼?好漂亮!”阿亞圖拉不由玩心起,走到一個小攤販前拿起了一個紅色的小繡球,上面滿是蘇繡,絕非林海市本地特產。
“姑娘天朝話說的真好啊!這個啊叫繡球,是天朝女子送情郎的定情信物,怎樣,姑娘有喜歡的人了嗎?”老大媽笑眯眯的推銷着。
“喜歡的沒有,討厭到有一個。”阿亞圖拉手捧着繡球,突然想起了昨天沈冥捧着自己臉龐的樣子,糟糕,臉龐竟然又發燙起來。
“姑娘啊,不喜歡他,又怎會討厭他呢?情愛就是這麼沒有道理,能攪動你心絃的,就是命中註定的那個他了,來一個吧!今天打折,不要998,不要98,只要68!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68!極品繡球帶回家,送給那個他,生一堆的娃!”大媽看太多不健康的電視購物了。
“該走了,人太多。”站在身後的肖儀一直注意着周圍的情況。
“哦,馬上走。”阿亞圖拉邊說邊將繡球收進了袖擺內,放了一張一百塊的鈔票在桌面上。
“你想幹什麼呢?”透過眼鏡,沈冥看見了這公主的一切舉動,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
李昌秀帶隊又向前走了一段,來到了流水小鎮最中心的位置。湖邊的大看臺上,兩位古代大俠打扮的演員,正在表演着《刀劍行》的武俠版話劇。
他們手握着近兩米長的唐儀刀,相互揮砍閃避,每每掃過彼此的身旁都引來臺下一羣觀衆的驚呼,掌聲此起彼伏。
阿亞圖拉被吸引的多看了兩眼,兩名演員砍得更是歡樂,吸引了更多的遊客圍觀,退路被封死了。
“肖儀,帶阿亞圖拉退!”耳機中沈冥語氣凝重道。
“怎麼退?”肖儀回頭看去,已被圍的滿滿當當。
“我來。”李昌秀開始硬分出人羣。
就在兩人分神的瞬間,兩名演員對視一眼,突然高舉唐儀刀,一下從臺上跳落而下,揮舞着刀鋒斬向了阿亞圖拉的頭顱。
瞪大了雙色眸子的阿亞圖拉呆立在了原地,被嚇到渾身一搐。在那兩把刀刃即將斬上自己頭顱前,一把黑色的唐橫刀突然出現在了阿亞圖拉的面前,架住了奪命的刀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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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看見有人用刀砍你,記得躲一下。”就在阿亞圖拉的身旁,沈冥右手持刀輕語着。
阿亞圖拉錯愕的回頭看去,只見沈冥穿着一身古裝俠客的白色綢緞衣衫,頭頂金冠,腰後插刀鞘,瀟瀟灑灑,意氣風發。
兩人用一腳支撐在舞臺的邊緣,身體用前倒的姿勢斬擊,已經2次發力,竟然無法讓沈冥平舉刀鋒的手臂哪怕顫抖一分。
“滾回去!”沈冥右臂一次發力,硬是將兩名刺客連帶他們手中那重達20斤的長刀一起給拋回到了舞臺上。
“沈冥?!”回過頭來的肖儀驚慌道。
“嗎的,爲什麼敢死隊還有玩刀的?”李昌秀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照顧好公主。沈冥踏地而起,一躍近2米,輕盈如飛燕般落在舞臺之上。四周的觀衆本來還被剛纔演員的突然狂砍驚慌失措,但現在看來全當成了安排好的表演,掌聲如雷般的襲來。
“八格牙路!”刺客平舉儀刀大罵道。
“原來是倭狗?怪不得懂劍道。”沈冥扛刀於肩,挑釁的向兩人招手道,“爺最近砍倭狗挺上癮的,一起來吧!”
輸誰不輸倭國人,這是天朝人最基本的思維模式。表演一下子上升到了民族氣節的份上,觀衆更是激動不已。
沈冥手中的橫刀爲雙手刀,刃寬兩指,長60公分,不懂的還會以爲是倭國武士刀,但唐橫刀爲直刃,這讓砍、刺、挑,切、揮都變得更爲有張力。
“沈冥,不能久留。”李昌秀在耳機中叫道,他看到了人羣后已經圍上來了幾個彪形大漢,一看就不是好人。
“30秒,或許更快?”沈冥輕語時,兩名倭狗一左一右的拖刀衝了上來,長長的刀鋒在青石的舞臺上拖出了兩條四濺的火花。
這兩人是敢死隊中的倭國近戰狂魔,比起用槍,更熟練使用近戰裝備。在非洲的戰場上平常沒他們的用武之地,而現在,他們完全當成主場了。
聯合默契的雙手起,帶起一片灰塵從下斜拉斬起。沈冥吸氣凝神,面對大刀不爲所動,反持橫刀,腳下突然發力迴轉,鼓起青筋的逆鱗臂,爆發出非人力勁,一招竟將兩人的寬厚刀刃攔腰斬斷,兩把斷刃反向飛出,釘進了舞臺木製立柱之中。
一位臺下的外國遊客驚呼道,“這招!我見過!正是我部落劍聖的終極技!劍刃風暴!!!”
“看來不用30秒?”迴轉的沈冥踏地而起,前後雙飛腿,正踹在了這兩個驚呆了的倭狗胸前,將他們踢道倒飛出了2米,重重摔在了舞臺邊緣,直接口吐白沫昏迷了過去。
“來吧,我的公主。”沈冥笑着來到舞臺前,向着阿亞圖拉伸出了手去。
英雄救美的戲碼,怎能少得了抱得美人歸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