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拽住了褚良的胳膊:“兄弟,你先別走啊,有話我們好商量。”
但是褚良壓根就不理會我,朝我說道:“老子的命金貴着呢,纔不會陪你在這裡玩命。這裡面詭異得很,你要是想死,沒人攔着你。”
眼見他真的要離開,我心中冒着火氣。腳上踏着罡步,我直接就衝到了褚良的跟前。然後,我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肩膀,狠狠地朝後面一拽。
“噗噔”一聲,褚良沒有站穩,身體就摔倒在了地上。
“混蛋!你想幹什麼,難道我離開你還要攔着我嗎?”褚良很激動。
我沒有理會他,擡手就扔出了一張燃火符。燃火符落到了那段繩子的上面,然後符火快速把繩子引燃。
緊接着,繩子就朝着上面燃燒,因爲繩子是尼龍的,所以燃燒得很快。
眼見繩子在燃燒,褚良嚷道:“瘋了,你真特麼的瘋了!...你把繩子燒掉,咱們都出不去。你這是要害死我啊。”
褚良叫着,就從地上爬起來,身體撲到了盜洞的跟前,伸手就要去抓繩子。但是不湊巧,他的手正好是抓在了繩子燃燒的部位,上面滴落的油子,沾在了他的手上。
“哎呦!疼死我了。”
褚良疼得把手收了回來。而繩子已經是燃燒到了高處,根本就夠不到。現在他想用繩子返回到上面去,也很不現實。
“臭道士!老子弄死你。”
褚良不管不顧,瘋子一般地就朝着我撲了過來。他的面孔兇狠,眼珠子瞪得溜圓,看上去就像是一頭野獸一般。
我腳踏九宮罡步,朝着旁邊閃躲了一下,他從我側面衝過去,並沒有撲到我身上。
“別白費力氣了!...褚良,先前我們可是說好的合作。真正變卦的人,是你不是我。那藥丸根本就不是解藥...是我騙了你,但是如果我真的讓你吃下了毒藥,你覺得你現在還會有選擇的餘地嘛?”
“我是沒打算傷害你,才聲稱給你吃下了毒藥......你可不要把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
可是褚良就好像是聽不到我的話,又怒氣洶洶地朝着我撲來。
我沒有躲閃,朝着他的肚子就狠狠地踹上了一腳。他連退了好幾步,身體靠在了牆上,纔沒有倒下。不過我這一腳的力氣還是很大的,踹得他捂着肚子,呲牙咧嘴的,看上去似乎很疼痛。
“你你...你真卑鄙!”褚良陰沉着臉,朝我嚷道。
我笑了笑說:“別說我卑鄙,我也是爲了救人。要是我真的卑鄙的話,你也好不到哪裡去。那兩個先前和你一起盜墓的同伴,都被你害死了。你啊,還真沒有資格來說我。”
這個時候,褚良還準備要反駁我。
但是忽然之間,盜洞左側的路徑當中就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還有“呃呃”的悶哼聲。
不用說,是守衛在墓穴入口那邊的血屍聽到了動靜,朝着這邊趕了過來。
知道不好,我緊忙朝着褚良衝去,伸手就把他拽了起來:“走!這邊不能久留,血屍羣已經過來了。我們得趕緊避開他們,朝着裡面走。”
褚良站直了身體,狠狠地說道:“鬆開我的手。”
我把手鬆開了,撇撇嘴,就朝着右側的路徑裡面衝去。土夫子褚良也知道情況危急,喊道:“等等我,我和你一起!你可是答應我,要照顧我的,我可不是血屍的對手。”
然後,抓起地上的煤油燈,褚良就跟着我,朝着路徑裡面深入。
“哐當!哐當!”煤油燈在褚良的手裡面發出響動。
“把煤油燈扔掉,聲音太大了!...很容易把那些血屍給引來。”
褚良急聲說道:“可是沒有煤油燈,我們看不到路啊。”
我沒有理會他,口中唸咒,開啓了詛咒之眼。頓時間,我的雙目就釋放出了兩道黑芒,黑芒絕對比路徑裡面的暗色還要黑。
瞧見我黑漆漆的眼珠的時候,褚良驚得張大了嘴巴。
我瞪着他,快聲道:“還不把煤油燈扔掉,有我的法眼在,看清楚路徑沒有問題。你跟着我就好。”
褚良點點頭,把煤油燈給扔掉了。然後,他跟在我的身後,就朝着路徑裡面深入。
跑了能有十幾分鍾,我們終於是與後面追來的血屍拉開了距離。
“沒事了,先停下休息一會吧。”我提醒說道:“暫時那些血屍還追不上來。”
褚良點點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黑暗中,我們兩個人背靠在牆上,休息着。
不大一會,褚良就問我:“秦...秦道長,你帶手電筒了嘛?”
我回道:“沒帶,那東西帶着也不是很方便,況且我有法眼,能夠看清黑暗中的環境。”
我的眼睛是詛咒之眼,可不是什麼法眼。我這麼說啊,也是不想讓這個土夫子褚良知道“詛咒之眼”的事情。
褚良卻是一臉的難看,嘀咕道:“你倒是有法眼了,我可是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看不清楚。那煤油燈我就帶了一個,剩下能照明的工具也就是蠟燭了。”
“你怎麼不帶手電筒?”我問道。
褚良回答說:“那東西性能不穩定,還是煤油燈和蠟燭實惠。而且手電筒的光雖然明亮,但是在墓穴當中可是很容易對古董造成損傷的。一般來說,我們土夫子進墓穴,是不會帶手電這類東西的。”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
休息了一會,我招呼褚良:“走吧,我們往裡走。”
但是褚良卻是一臉的不情願,悶悶不樂地說道:“等下要是遇到了危險,你可得全力出手...不然,人救不成,寶貝得不到,我們就得死在這裡。”
聽了褚良的話,我就知道他的情緒很消極。
“好啦,我知道了。你現在就跟着我走吧。”
然後,我們兩個就繼續朝着路徑裡面深入。
走了得有半個小時吧,我就發現,前面十幾米遠的路徑旁邊,開着一扇石門。石門露出了一點縫隙,剛好能過人。
瞧見那扇石門的時候,結合先前在醫院裡面祝斯伯告訴我的話,我就想到了那個滿是毒蛇的深坑。
也就是第一個深坑。
“找到路徑了,我們過去吧。”
褚良在路徑裡面跟個瞎子一樣,勉勉強強能夠看清楚我。我想了想,就摸出了拷鬼杖,利用法力催發,讓拷鬼杖亮起黃光,算是把四周圍照亮了一點。
“這是你們閭山派的法器嘛?看上去好像也是一件古董。”褚良興致勃勃地問我。
我道:“沒錯,這是我們閭山派的法器,名叫拷鬼杖,對鬼魂的殺傷力很大。”
褚良就要伸手去摸拷鬼杖,但是我打開了他的手:“別亂摩挲,小心這東西要了你的命。”
他不知道拷鬼杖是怎麼回事,嚇得直接就收回了手去。
這個時候,我們已經來到了石門跟前。
“這裡有一扇石門。”褚良驚喜道。
我沒有吭聲,因爲我知道那扇石門後面可能就是滿是毒蛇的深坑。
而褚良畢竟是一個盜墓賊,對陪葬品最爲感興趣。所以瞧見那扇石門的時候,褚良就以爲石門的後面有什麼寶貝。
他走到了我的前頭去。
然後,他就想要第一個進入石門。不過,我拽住了他的胳膊:“你先別過去,石門後面可能有古怪。”
可是褚良卻是一把甩開了我的手,不悅道:“你少來管我,先前可是說好的嘛,你救人,我找陪葬品,難不成,現在石門後面有了陪葬品,你還不讓我拿不成嘛?”
丫的,當時我有種伸手拍死這個傢伙的衝動。
我可是爲了他好,他卻不領情。
然後,褚良就鑽進了石門,並點燃了一根白色蠟燭。
當白色蠟燭的光亮起,照亮石門後面部分空間的時候,褚良怪叫了一聲,立馬就退回到了石門的外面來。
他的喉結顫抖,鼻尖上面全是汗珠,手臂上面的青筋都在跳着。
“石門後面...後面是一個深坑,我差點掉進去。深坑裡面我好像還聽到了聲音,應該是不少的活物在深坑下面。”褚良驚顫顫地說道。
我哼了一聲,道:“我知道石門後面可能是深坑。不過,我剛纔可是提醒你了。”
聽我這麼說,褚良更爲驚訝,就問我:“你怎麼可能知道這石門後面有一個深坑,你不是第一次來這處墓穴嘛?”
我笑了笑,回答說:“因爲啊,之前我有一個朋友來過這裡,並且成功出去了。”
“什麼?你有朋友來過這處墓穴?...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道:“什麼時候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很多事情啊,我或許比你知道得更爲清楚。但是,你知道我爲什麼要讓你帶我來這處墓穴嘛?”
褚良有些誠惶誠恐,嘴脣抖着,問我:“你該不會是想...在這裡害死我吧?”
我白了褚良一眼,說道:“我可沒想害死你,雖然你爲人挺讓我覺得噁心的,但是我不會剝奪你活下去的權利。我帶你來這邊啊,除了讓你帶路,讓我能節省時間趕到這處墓穴救人以外,我還有一個目的......”
“...就是我希望你能利用你們土夫子的能力,帶我找到這處墓穴的主墓室在哪。我想知道,爲什麼會出現那麼多的蛇人像......還有銀蛇教這個教派,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也想知道。”
“先前路上,雖然我看得那本古書上面有關於銀蛇教的一點記載,但大都零零散散,並不能解釋銀蛇教和這個墓穴的關係。不過那本古書上面提到了一點,我卻是很感興趣。那本古書上面說......銀蛇教和死而復生有關。”
“要是真的可以‘死而復生’的話,那麼人的壽元可以說是變相的在增加。這對於現代的社會而言,恐怕會是一個超乎奇蹟的發現。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而這個時候的土夫子褚良,聽完了我的話,已經是傻掉了。
“死而復生”這個詞,讓他覺得不可思議,也讓他的內心變得熱切起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