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一來倒給這裴第芾養出個眼高於頂的毛病來,好像天底下只有他最強似的,而且心氣也是傲的緊,故而此刻纔會如此爲難包東華。
“好,既然你不願意,那我走!”裴第芾見對方猶豫半天沒個動靜,怒而起身,“以後你包總要看什麼東西休要再來登我的門,我接待不起!”
“別別,裴老師,不是你想的這個樣子。”包東華趕緊上前攔住,想要挽留住對方。
在古玩鑑定這塊裡,任憑你勢力再大,實力再強都沒有用,因爲那是靠眼說話的東西,就算能用身份用實力逼迫別人給你鑑定,但鑑定結果可是被逼迫那人說的。
只要來個指鹿爲馬胡言亂語,把真的說成假的,假的說成真的,絕對夠這人嚎哭一場了。
所以但凡牽扯到鑑定古玩這一塊,還沒說有誰敢牛逼哄哄的逼着看的,那可真是都得客客氣氣的順毛捋才行,否則倒黴的只有自己。
包東華也不例外,他更深知這一點,所以怎麼樣都不敢得罪了裴第芾,盡全力的想要挽留住。“包總,他要走就讓他走嘛,又不是什麼大姑娘,捨不得還是怎麼?”何衝卻根本不管那些,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哼道,“依我看這位所謂的什麼專家根本就是沽名釣譽,否則又怎麼可能連留下來的勇氣都沒
有呢?”
有時候對付成年人年也得和對付小孩一樣,必須逆着來,就比如說裴第芾這樣的,你越是挽留他,他越是來勁,反倒是何衝這樣刺激一下,說不定還就不走了。
“你敢說我沽名釣譽!”裴第芾氣的哇哇直叫,“整個鬆赤市還沒人敢對我說這四個字!”
“那還真是抱歉了。”何衝聳聳肩,“不過很可惜,我不是本地人,所以無所謂,我就說了,你能怎麼着吧!”
“哇呀呀!”裴第芾氣的都喊出了京戲腔來了,“你敢不敢跟我比試!今天我一定要讓你這個無知的無理小兒明白究竟誰纔是沽名釣譽!”
最怕的事來了,包東華苦着臉,好好的鑑定大會怎麼就演變成比斗大會,這也太戲劇化了點吧,好在人是留下來了,只能一會兒想辦法看看怎麼才能把對方哄好。
向站在旁邊的手下招了招手,包東華低聲在他耳邊囑咐了幾句,那手下點點頭便轉身離開。
“行啊,比就比。”何衝最不怕的就是比鬥,笑道,“就桌上的這幾件東西,怎麼樣?”
“可以,就看這幾件東西!”裴第芾本意也是如此,當即同意,“各自鑑定,看完後在紙上寫出鑑定結果,同時展出,敢不敢!”
“正合我意!”何衝同意道,“不過包總你得找個放大鏡給我,今兒走的急沒帶。”
“哼,還說什麼著名的鑑定家。”裴第芾譏笑,“連放大鏡都沒有,依我看你根本就是來搗亂的!”
這話可把何衝給說的有點擰勁了,趕忙攔住想要去拿放大鏡的包東華。
“要不這樣吧。”何衝看着裴第芾說道,“現在就開始,我不用放大鏡,但你可以用,如何?”
“自大狂,居然還敢放這種厥詞。”裴第芾更加不屑,“還說自己不是搗亂的?沒有放大鏡根本看不到細節上的東西,你憑什麼鑑定!”
“我的眼就是放大鏡!”何衝指指自己,“你別廢話,這種佔便宜的事都不敢答應嗎?還是說你已經想認輸了?”
“好,既然你想自取其辱,我又何必攔着,就按你說的來!”裴第芾被激的立馬答應。
其實有沒有放大鏡對何衝來說沒有區別,之所以他會要是不想搞的太嚇人,可這個裴第芾太不知好歹,居然還敢出言譏諷,不好好教訓一下又怎麼能行。
包東華見狀除了嘆氣還是嘆氣,他現在已經無力改變什麼了,只能默默的等待着結果出來。
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最後比斗的結果是平局,這樣自己再出面做個和事佬說道說道,指不定也就化解了,可要是出現了勝負,那可真就是徹底的沒治了。
在沙發前的桌子上一共擺了六件東西,一水的高古青銅器,看來都是當初任飛賣給包東華的。
要知道在鬆赤這個地方很少會出土商周漢代的青銅器,一般來說都會集中在山海關以南的區域裡,畢竟這裡在古代是少數民族居住的地域。
何衝鑑定的速度很快,嚴格來說是神之中指的鑑定速度很快,摸一摸就ok,但這樣就太嚇人了,所以還是的裝模作樣一下,不過即便如此也是用了很短的時間。
反觀裴第芾,速度居然跟何衝差不多,倒不是他也有什麼特異功能,而是在之前他早就看了五件,正準備看第六件的時候何衝來了,這才被迫打斷。
所以現在他只需要把最後一件看完就可以,纔會速度也如此之快。
只不過中途的時候,包東華的那名手下回來了,手裡還提着個鼓鼓的半大帆布包,先是稍微拉開點縫給包東華看了看,透過縫隙可以看到裡面裝的居然都是紅彤彤的鈔票,滿滿的一書包。
示意自己手下先提着包在旁邊等着,包東華繼續看着何衝他們倆的比鬥。
兩人在早已經備好的本子上寫出自己的鑑定結果,然後將紙撕下來,翻着扣在桌上,隨即兩人退後坐回沙發,等待着結果的公佈。
包東華還是嘆氣,卻不得不上前充當這個裁判,只見他慢慢的將兩張紙翻過來,逐一對比着上面的結果。
兩張紙上的前五件東西的鑑定結果都是相同,除了第一件和第三件是真的外,其餘都是仿品。
只不過這最後一件商代的乳釘紋羊首罍卻出現了相左的意見,何衝的結果顯示這東西是假的,可裴第芾卻說是真的。
越是不想看到這種結局越是出現,包東華似乎已經看到一會兒那沒有硝煙的戰爭了。“哎……”包東華十分無奈,只能長長的重重的嘆上一口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