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邀請沒費什麼勁,當然這是對郭良他們倆來說的,何衝居然沒跟以前對待樑永江那樣百般不願,這當然不是他正義感十足了,而是知道自己根本躲不過去。
既然凌陽成是跟馬家有聯繫,那就代表他跟烏君昊也是有聯繫的,這也就不難解釋爲什麼這傢伙一見到自己就好像見到仇人似的要各種敵對了。
同時何衝也大致猜到爲什麼凌家明明是守護家族卻能凌駕於古武家族之上的原因,八成也是烏君昊這個聖主在後面使勁的原因。
何衝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個阻礙,如果一直讓何衝存在下去,那他們就永遠不得安寧,想要將他們自己的罪惡活動安穩的持續下去,首先要除掉的就是何衝,這是避不開的。
想必凌陽成本來是打算先讓何衝身敗名裂,然後再暗下殺手,這樣不會造成太大的轟動,處理起來也更簡單,但他怎麼都沒想到接連的找茬都是自己的失敗作爲結局,故而才讓鍾堅白來殺掉何衝。
而且按照郭良的話來看,一會兒的晚宴上恐怕凌陽成也會重新出現,並且同時前來的除了田鄺韌以外還有那個所謂的副會長。
那個副會長是什麼人物何衝不在乎,但田鄺韌卻值得深究一下了,這老傢伙明顯是跟凌陽成綁在一起了,而且看那情形他似乎還是聽命於凌陽成,也就是說這盜墓的事情他也是有參與的。
這也就說明了這麼多年來坊間對他的傳聞並非無的放矢,而相略昌對他的厭惡也非個人因素,這人的確不是什麼好乾糧。
何衝這頓悠哉的雪冰是徹底泡湯了,但那也比在酒店裡強,起碼不用被太多人圍觀。
接下來的時間裡郭良和崔葉榭倒是沒再談論這件事,按照他們最後的話來看,就是相信何衝,讓何衝自由發揮,只要能蒐集道凌陽成的罪證並且揪出相關作案同夥以及幕後黑手就成。
他兩人當然不會浪費了何衝請的雪冰了,一邊聊着天大誇特誇何衝的本事了得,一邊美滋滋的消滅着雪冰,呆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這才心滿意足的提前走了。
看看時間,距離晚宴開始還得有一個多小時,何衝很是鬱悶,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又要了兩份,自己悶頭開吃。
這東西是挺好吃的,冰冰涼還甜絲絲,配上各種水果,但架不住冰的東西一下吃多了得鬧肚子,所以何衝在吃完回酒店時就有點繃不住了,甚至都展開身法躥了回去,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個人的燃眉之急。
那姿勢別說多好看了,捂着肚子冒着冷汗,時不時的還跺跺腳收收肛,也幸虧全玉書不在這裡,否則真能笑得上不來氣。
晚宴是七點開始舉行的,但讓何衝意外的是凌陽成並沒有來,甚至那個什麼副會長也沒來。
何衝依舊被安排在了最前面的第一張桌子上,跟相略昌這些老前輩們坐在一起,一桌都是年過半百甚至八九十歲的老人,就他一個二十郎當歲的小子,看着倒是有點意思,但同樣也讓他非常尷尬。
菜品還是很豐盛的,可以說是南北薈萃,吃的很爽,就是太拘束,何衝只想趕緊挨過去,等到九點的時候就藉口約戰的事離開,不然真要待到結束,自己非崩潰了不可。
先是晚宴致辭,然後還有表演節目的,有請來的人也有自發上臺的,大家看着挺樂呵,何衝瞅着卻感覺挺尬。
時間一晃到了八點半,再有半個小時就能走掉了,何衝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可就在這時,門口出現了幾道身影。
站在最中間的赫然正是田鄺韌,而在他左邊的則是凌陽成,看來這倆人還是沒忍住來到了這晚宴上,但從他們的面色上就能看的出是善者不來。
而站在田鄺韌右邊的則是一個沒見過的胖子,也不是特別胖,但明顯過於常人,一臉的陰沉,目光來回的掃視着在坐的衆人,最終定在了何衝身上。
而在他們身後,則跟着幾個保鏢,一看就是會古武的,只是鍾堅白卻沒有跟着一起。
“嗯?”何衝一開始沒注意到來人,但卻感覺到了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頓時皺眉扭頭看去,“還真是來了。”
“什麼?”郭良是背對大門的,聽到這話也好奇的扭頭看去,卻是哼笑一聲,“看來還真是湊到了一起。”
“房勇邁怎麼來了?”相略昌和雲語堂同樣也注意到了他們,後者皺眉道,“他不是說絕對不會參與到這個研討會來的嗎?”
“你看看誰跟他站在一起。”相略昌哼道,“這架勢看着倒像來興師問罪的。”
郭良作爲主辦方,雖然對這三人很不喜歡,但在面子上也不能表現出來,只能違心的站起來笑呵呵的上前迎接,只是那房勇邁似乎根本不鳥他,直接擦肩而過走向了臺上。
“田老、凌總,你們怎麼纔來?”郭良先是一皺眉,卻沒多言,而是笑呵呵的對田鄺韌和凌陽成說道,“快請上座,我讓他們再上些新菜來,咱們今天好好喝一杯。”
“喝酒就不必了吧,我也沒這個資格跟你郭會長喝酒。”凌陽成一點面子也不給的哼道,“我們今天是陪着房會長來的,他應該是有什麼話要說吧?”
聽到這話,郭良的眉頭再度一皺,倒不是他對凌陽成的態度不滿,而是從對方的話裡聽到了別樣的滋味。
要知道文物協會的會長只有一個那就是郭良,下面兩個副會長,其中之一就是房勇邁,而他在協會裡雖然掛着副會長的名頭,但真要論起實力來卻是跟郭良相差無幾的。
至於另一位副會長就有點打醬油的意思了,完全中立,誰也不幫更不摻和。
郭良完全是爲了工作,也是爲了文物的利益着想,但至於房勇邁就不是這麼回事了,這人私心很重,而且極度不滿自己常年以來都屈居人下的事實,所以一直都跟郭良對着幹,甚至見面也不說話。
一般來說稱呼房勇邁,無論是內部還是外部都會加上個‘副’字,因爲這就是他的職位,尤其是當着郭良的面,這絕對是個大忌。
可偏偏凌陽成剛纔的稱呼裡就省略了這個字,由此可見他想表達的事情也很明確,那就是在警告郭良,要是再不老實,會長的位置很快就會被房勇邁替代。
郭良自然聽出來話裡的含義,故而眉頭才皺了起來,但處事圓滑的他也不會當場暴走,只是淡淡一笑卻沒有再說什麼。
“諸位,我是文物協會的房勇邁,相信大家對我也都不陌生。”這時,走上臺的房勇邁拿起話筒說道,“今天我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要確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