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何衝真的是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覺了,只要是來個人突然站在他面前然後稍微露出點不太友善的表情,他就覺得對方是來找自己報仇的。
反正不是爲徒子徒孫就是爲師兄師弟,總不能爲自己報仇吧。
“對!”那人也不含糊,倒是有些禮貌,一拱手說道,“我等的門人皆被你所傷,這事自然是不能善了,所以必須要向你挑戰。”
“你不會是想在這裡打吧?”何衝指了指周圍,“人潮涌動的,動起手來怕是會引起騷亂來。”
此時薛平谷他們也都紛紛聚攏了來,一水的戒備。
“當然不會。”那人說話間卻從懷裡掏出一份請柬,“我今天是來給你送帖子的。”
“帖子?”何衝一愣,“不會是那種英雄貼吧?”
“沒錯!”那人也不否認,“我們知道何少俠你英雄過人,所以想請你明晚到遲家一敘。”
這倒是新鮮,以前只在電視裡小說中見識過這種送請柬的事情,沒想到自己卻遇上了。
接過那紅色的帖子,只見封皮上寫着三個漆黑的大字‘英雄貼’。
打開後,何衝掃了一遍裡面的內容,倒是沒什麼太多的話,無非就是說知道何衝實力強進,實爲當世少年英雄,但門中子弟被打之事卻不能不管,故而請何衝到遲府一敘,商議一下解決的方式云云。
其實這解決的方式無非兩種,一是何衝低頭認錯再賠禮道歉,二就是大打出手給這些人打服了。
想讓何衝認錯賠禮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本來就不是何衝的錯誤,憑什麼去認,所以只剩下最後一條可以選擇了。
當然還有第三條,那就是不去,但這樣一來何衝的名聲可就掛上‘膽小怕事’四個字了,而且這些人保證還會再來找他尋仇。
所以說倒不如去一趟徹徹底底的的解決明白了,也算是有個交代。
“行,我一定準時到。”何衝想都不想就答應了下來,畢竟與其讓這些傢伙一個個的排隊來找自己還不如一鍋端了,既然可以走下捷徑,當然不會拒絕,雖然危險性要大很多,“希望到時候不會是鴻門宴!”
“鴻門宴肯定不是!”那人淡淡說道,“但宴無好宴是肯定了,希望你能做好準備。”
“哈哈,如果吃的太稀鬆平常,那我也會覺得無趣。”何衝倒是覺得很開懷,“菜品不會太差吧,否則我就太不盡興了!”
“你這番話我一定如實轉達給明天到場的諸位!”那人拱手,“告辭了!”
這傢伙倒是乾脆的很,遞完帖子轉身就得走。
“等等!”何衝卻突然叫住了他。
“怎麼?”那人有些提防的問道,“還有什麼要指教的嗎?”
“指教談不上。”何沖淡淡一笑,“我就是想跟你說一下,如果是馬家設的局,就痛痛快快的說出來,我是不會害怕不去的,這麼瞞着也挺沒勁的。”
“馬家?”那人反倒一愣,“帖子上說的很清楚,去的是遲家,而且明天到場的各位沒有姓馬的!”
“是這樣嗎?”何衝有些意外,“我只是提醒一下罷了,在沒別的事了。”
“你不會是覺得我們在暗中給你下了埋伏吧?”那人還有點不算完。
“是有這個懷疑。”何衝也不藏着,“不算過分吧?”
“你未免太小瞧我們這些人了!”那人倒有些生氣,“這種宵小之輩乾的事,我們還不屑於去做!”
觀其言行猜其心,何衝能感覺出來對方並非做作,而是真的在爲適才的話而生氣,倒讓他很是意外,難道自己真的猜錯了不成。
“誒?這不是遲屏嗎?”突然,旁邊傳來一個聲音,驚奇的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也是來接人的?”
“安兄?”那遲屏一愣,轉頭看去卻發現是自己的熟人,“你也來海松了?”
不僅是他遲屏沒想到,就連何衝等人也是沒料到,因爲說話的這人正是安泰澤。
而在他周圍的則是孔元易、祁順以及柏夢蝶等人。
“安大哥?你們認識?”何衝驚奇的開口,“乾爹,祁爺爺,夢蝶姐,你們都來了!”
“可不是認識。”安泰澤笑呵呵的上前,“老遲可是我在古武界的老朋友了,你們也認識嗎?”
“算是吧,剛認識。”何衝有點苦笑,“剛送了我個英雄貼,讓我明兒去他遲家赴宴。”
“英雄貼?這是怎麼回事?”祁順皺眉上前,“我看看。”
何衝將帖子遞了過去,祁順看上幾眼就表現出不高興的神色了。
“遲家這是什麼意思?”祁順不滿道,“欺負一個小孩子?還請了這麼多的外人來?本來還想到了海松找遲老頭敘敘舊,現在看來是得跟他好好論道論道了。”
“前輩,您是……?”遲屏聞言沒敢冒進,反倒禮貌的問着。
“東山省祁順。”祁順哼道,“你是遲老頭的兒子還是孫子?”
“八極拳的祁老爺子?”遲屏慌忙躬身,“爺爺他老人家時常提起您老來,今日得知您老到了海松,一定非常高興。”
“少來給我戴高帽!”祁順不高興的晃着帖子,“你給我解釋下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遲屏猶豫了起來,現在傻子也知道祁順是在幫着何衝,反倒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跟他無關。”何衝卻出面打圓場,“是我惹出了些亂子,沒什麼大事,明兒我自己去解決就好。”
既然祁順和安泰澤都認識遲家的人,那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何衝自然也就不會太過於的爲難。
而且對於這五十多家門派找自己報仇的事也的確是該解決一下,否則真就成沒完沒了。
“祁爺爺,具體的原因我過會兒給大家解釋。”何衝說道,“總之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麼糟糕。”
“這樣嗎?”祁順總算是平復了些,跟着又看向遲屏,“回去告訴你爺爺,就說我祁順來了,讓他等着招待我就行了。”
“是,祁老爺子能光臨我遲家,爺爺一定很高興。”遲屏很有禮數,隨即又對安泰澤說道,“安兄,今日我還要回去覆命,改日咱們再一聚喝酒暢談!”
“好!”安泰澤卻沒有遷怒於對方,笑道,“一定奉陪,不過這位何小弟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明天可別難爲了他,不然我也得找你論道論道了,哈哈哈。”
“安兄放心,一切自有大家公斷。”遲屏再度朝着所有人拱手,轉身便離開。
隨着遲屏的離開,氣氛也隨之緩和了許多,適才一直沒出聲的熊鵬飛和柏夢虎也都高興的走了上來。
各有各的稱呼,多日不見自然分外親熱,熊鵬飛和柏夢虎自不必說,全玉書因爲業務問題也與他們都相識,主動的上前打來招呼。
倒是薛平谷卻落了單,他畢竟是何衝到浙塘省後才認識的,根本沒見過東山省的諸位。
“我來介紹一下,平谷,這位是我乾爹,孔家家主,這位是祁順老爺子,也是鵬飛的爺爺,夢虎的師父,這兩位是安泰澤大哥和柏夢蝶姐姐,都是我的好朋友。”何衝笑着互相介紹,隨即又說起薛平谷,“這位是薛平谷,浙塘臨錢薛家薛老爺子的小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