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芳如坐鍼氈,突然說道:“有一個叫張俊生的男人,不久前突然回國,這個男人自稱曾經在海北和廣北等多個城市呆過,你們對他有印象嗎?”
葉凡說道:“張俊生,這個名字是咱們本地的風格,但卻是你們國家的人。我沒印象,林冰,你呢?”
林冰白他一眼:“我每天見過的人無數,不是每一個都記得名字。阮小姐,這人和你有什麼關聯?”
“這人正我和謀劃一件事情,胡將軍死後,我父親獨掌軍方大權,最親近的手下莫過於我和大哥,但最近還有一個叫阮虎的人受到提拔,步步高昇,這個人,我很不喜歡,他擅於鑽營,攻於心計,這個叫張俊生的原本是他最要好的兄弟。”
“可是呢?”
“他背叛了兄弟,在張俊生出任務的時候取代了他的位置,還搶走了他的未婚妻,如今已經結婚,女方還生了一個孩子,有傳言說,那個女人其實是被強佔的,因爲懷孕迫於無奈才嫁給他,他現在位高權重,妻子不敢聲張,只能忍着。”
“唉喲,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說這些有的沒有的,阮芳,你父親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沈南安是聽不懂這些話的,煩躁地抓抓頭。
阮芳橫了他一眼,轉而說道:“現在這個張俊生是我的手下,我已經安排他和父親碰面,因爲他的一番建言,父親對阮虎生了嫌隙,不像之前那麼重用他,現在,正是我扳倒阮虎的重要時機。”
“但被這個孩子打亂了計劃。”
“沒錯,眼下如果我大哥受重用倒也罷了,要是阮虎趁機重新爬上去,我之前的努力全部打了水漂,內心的不甘,你們應該懂。”
“作爲一名女人,我覺得沒有什麼比孩子健康更重要,除非你不想要他。”
“我從沒想過嫁人,但我一直想擁有一個孩子。”
沈南安一聽,這不對呀,這是準備當單親媽媽的打算,阮芳說道:“我願意生下這個孩子,但我不會爲了孩子和沈南安結婚,孩子交給沈家撫養,我們各自履行爲人父母的責任。”
“這個……”沈南安說道:“你還要回去和那個什麼阮虎鬥?”
“沈南安,我殺過人。”
阮芳突然衝到沈南安面前,亮出自己的雙手,她十指不像一般女人纖指柔柔,或是有如蔥白,雙手滿是繭,這是多年訓練的結果,也是長期持槍的結果,“我不是海北的那些嬌嬌大小姐,我吃過苦,受過罪,爲的就是有朝一日成爲我國的第一位女將軍。”
“你,沈南安,休想絆住我的腳步。”
她終於大聲說出了自己的志向,林冰並不覺得驚訝,沐過風雨,浴過血雨,阮芳註定與常人不同!
這一天一夜的深思,她還是放不下自己的大志。
沈南安目瞪口呆,他抓抓頭,以自己的本事,還無法解決阮芳的志願,不過,“你高興就好,孩子留下也行,不過你準備在哪裡坐月子?在海北吧,我可以好好照顧你。”
這兩人也是讓人無語了,林冰和葉凡默默地退到一邊,葉凡說道:“我去,沒經歷過這麼無聊的任務,阮將軍那邊一點消息也沒有,這邊記者圍得兇,昨天那夥人是不敢過來了,咱倆閒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不如出去轉轉?”
“少說話吧。”
“不是,你情緒怎麼不好?”
“能好到哪裡去,現在事情突然變成這樣,最終會如何還不知道,你讓我怎麼開心得起來?”
林冰真正擔心的是剛纔阮芳突然提到張俊生!
奈何阮芳就近在跟前,無法主動提及,只能給葉凡使個眼色,阮芳到底是阮芳,不能小視,只怕是張俊生已經露出馬角,阮芳剛纔在試探他們,這個女人,不容小覷!
葉凡何嘗不知道阮芳的打算,只是故意裝糊塗罷了,懷疑自己的人多了去了,哪一個抓到了實錘?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阮芳的的手機終於響起,她退到一邊接電話,結束後掛了電話來到林冰面前,深深地到鞠了一躬。
“是阮天?”
“大哥已經說服父親不再派人追殺沈南安,這件事情由我自己決定,林小姐使出的輿論壓力奏效。”
“不必客氣。”
“就是,林冰和葉凡是我的朋友,朋友幫朋友,沒毛病。”
林冰和葉凡早不願意呆在這裡,藉機離開,阮芳來到窗邊,看着他倆走遠,突然轉身給了沈南安一個響亮的巴掌!
“你,你怎麼打我?”
“要不是你,我能淪落到現在的境地嗎?你知道嗎?父親同意放你一馬,但要我馬上卸任軍中的所有職務,從今天起,我將是一個普通人,我所有的計劃全部打了水漂。”
“那你同意了嗎?”
阮芳一怔,咬牙道:“同意了。”
沈南安莫名地感動,剛纔還口口聲聲要當第一位女將軍的女人,爲了自己的生死,轉眼間就放棄了自己的志願!
沈南安一把抱住了阮芳:“孩子他媽,我一定會對你們好。”
“你給我鬆開。”
阮芳雖然有孕在身,身手依然敏捷,憋死她了,剛纔林冰和葉凡在,不能收拾這個小子,好不容易等到他們走了,現在是時候了,阮芳兩腳下去,沈南安吃痛,把手指放在嘴裡咬着,“疼。”
“你現在知道疼了?”
“阮芳,你不能這樣,他們前腳剛走,你就和我翻臉,不厚道。”
“不厚道?”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你錯在哪了?”
“錯在一時糊塗,我不應該去酒吧喝酒,這特麼是老天爺安排的,我也沒辦法呀,再說你當時也沒拒絕。”
“你還敢說?”
“不敢了,不敢了,救命之恩不言謝,我對你終身負責。”
阮芳的氣終於消散了,她沮喪地坐在窗邊,所有的志向和抱負終於打了水漂,她懊惱地抱着頭,突然怔怔地問道:“沈南安,我問你,葉凡真的失憶了嗎?”
“如假包換,他現在對所有人的認識都是我給他畫出的人物圖譜裡來的,不過,據他本人說,也不是所有事情都忘記了,有好多片段還在腦子裡轉悠,就是聯繫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