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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說正事兒呢,別鬧,你聽我的,自己再看看,大不了我轉過頭去好了。”
見遲茂舒不像開玩笑,嶽星霜皺了皺眉頭,惡狠狠瞪他一眼,確認他腦袋轉過去後,才飛快地撩起襯衫低頭在腰間看了一眼,然後粉臉立刻耷拉了下來。
“哎呀我不活了,姐姐我完美的肌膚怎麼有了一點瑕疵,不對不對,昨天晚上我還照鏡子照了好久,都沒注意到這個小肉丁,是個瘊子吧。”
“你還真是自戀,還能照鏡子照好久!”遲茂舒打擊她:“給你說,這東西長出來了就很難自己變沒,以後啊,你最好別穿露腰的衣服了。”
“夏天還有一兩個月,讓我怎麼活啊,啊啊啊啊!”美女記者再次用手揪着酒紅色長髮開始抓狂了。
遲茂舒早就見過這一幕,淡定地說着:“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美女記者立刻收起了抓狂的樣子,嫺靜地坐着,紅脣微啓明眸輕垂,妥妥的女神狀:“吃貓鼠哥哥,幫幫人家嘛!”
“看你這演技,哥們真是醉了,這變臉也太快了吧。”遲茂舒搖搖頭,揮揮手拍了拍身邊:“坐過來!”
“哦!”美女記者老實站起身來坐在他旁邊,還小心地挪開裹着絲襪的修長美腿,不讓自己被遲茂舒碰到。
“哥們玩過的美女比你見過的都多,對你沒興趣。”遲茂舒信口胡吹:“別動啊。”
說着,他飛快地撩起她襯衫下襬,手中飛電針已經極準地在那肉丁上刺了一記,然後收了回來。
嶽星霜只覺得腰間一麻,彷彿被電流擊中一般,半邊身子立刻就軟了,直接靠在了遲茂舒身上。
“我擦美女你幹嘛呢,色誘我啊!”遲茂舒急忙伸手扶住她肩膀,隔着薄薄的襯衫,感覺她肩膀肌膚柔軟滑膩,嗯,手感很好。
“這就好了?”嶽星霜急忙撩起襯衫看了看,那裡還是沒變啊:“你,你這個色狼,你騙我!”
嶽星霜氣壞了,就想撲上來掐人,卻又想起上次差點被遲茂舒親到小嘴的情形,略微猶豫了下,遲茂舒已經哈哈笑着從另一邊跳了出去,然後還丟了一百塊錢給貓耳妹子:“小妹,嶽星霜的單我買了!”
卻渾然沒聽到身後貓耳小妹的咕噥聲:“極品藍山咖啡,一百塊錢不夠好不好。”
“被這廝騙了,真是色胚!”嶽星霜也有些無語,不過想想可能是遲茂舒擔心自己看到那瘊子心裡難受,故意搗鬼安慰自己的,於是也就沒多想,拿過筆記本繼續忙活。
筆記本電腦的word文檔裡面已經寫了很多字,她咬着粉紅色的嘴脣想了想,繼續寫道:
“遲茂舒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女神坐上那輛高檔跑車的情形不時在他心頭閃過,只覺整個人了無生趣。忽然之間,有人在他身後拍了拍,一回頭,是上次見到的女記者”
“。。。。。。”
“遲茂舒和女記者在咖啡館裡面越聊越投機,漸漸忘了失戀的悲傷。他忽然覺得,眼前的女記者也很不錯,明眸善睞,櫻脣誘人,皮膚白皙,身材姣好,尤其是一雙美腿,修長誘人,此外。。。。。。”(以下省略五百字)。
“兩個人緊緊擁抱着,不知不覺中,嘴脣就貼在了一起。。。。。。”
寫到這裡,美女記者小臉緋紅,伸手掩住臉蛋,自語着:“羞死人了,可是,接吻的感覺到底是啥樣的呢,不知道啊,這個怎麼寫呢,真是煩死了,我千度一下去。”
。。。。。。
卻說遲茂舒離開咖啡館,找了個數碼店,將那張畫掃描了一下,然後用郵箱發給了常湘依。
片刻後,常湘依消息發過來:“圖已收到,馬上開始查詢。”
遲茂舒緩緩走在江邊的步道上,一邊走,一邊調整着自己的狀態,江邊清涼的風吹過來,道旁樹散發着植物的清新氣息,他很快便沉醉其中。
十五分鐘後,常湘依電話打了過來:
“經過畫面分析對比,對一千多個可疑目標進行了篩選,並結合人類行爲可能性分析,已經確定了懷疑目標,此人真名張栓成,東北人,幼時便能用彈弓打鳥,12歲時用自己做的鏈條槍打傷行人,進了少管所,18歲時持獵槍殺人被通緝,有多個隱藏身份,疑爲專業殺手,隸屬組織不明。”
“他現在在哪裡?”
“城東三民巷張姐旅館201房間,他入住時更改了容貌,不過骨骼沒有辦法改變,被我找出來了。照片等會會發你手機,路上的監控我會幫你處理掉,另外,一切小心。”
常湘依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並且支持遲茂舒的行動——對於這樣沒有底線的殺手,將他從世界上抹去是最好的選擇,只有一日捉賊,哪有千日防賊。
打了個的士,直奔三民巷。
這是一條只能容納一輛車開過去的老巷,內中污水橫流垃圾丟的到處都是。走進去之後,便能聞到油炸麪餅的香味、臭豆腐的臭味以及垃圾長時間堆放傳出來的古怪臭味。白髮蒼蒼的老人家吃力地拎着乙烯袋,在撿着地上被路人丟落的礦泉水瓶。十來歲的小女孩吃力地舉着鍋鏟,在路邊搭起來的簡易竈臺翻炒着有些泛黃的白菜。
這樣的地方,每個城市都會有,而且很難徹底消失。
路邊幾個印着美女頭像的髮廊前,衣着暴露的女子正百無聊賴地玩弄着自己的指甲,遲茂舒走過去的時候,沒有人看他一眼,這是遲茂舒刻意收斂了自身氣息的緣故。
走到巷子的盡頭,就看到了那家“張姐旅館。”
這是典型的家庭式旅館,兩層小樓,樓下開飯店賣點家常菜,樓上有六七個房間可供人居住,周圍人流不少,旅館側面是一條小河,急的時候一頭扎進河水裡也是個逃生的辦法——雖然那河水臭了點。
此時天色已經黃昏,馬上就天黑了。
常湘依發來消息:“目標沒有動作,仍然呆在房間。”
遲茂舒又朝前走了一段,找了個蘭州拉麪攤,要了一大碗炒刀削麪,呼嚕呼嚕吃了起來。
吃完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沒過多久,雷聲大作,然後嘩啦啦地,又下起了大雨。
雷雨交加,真是個完美的殺人夜。
遲茂舒從旁邊小店買了一柄10塊錢的摺疊傘,撐着傘一步步朝前走去。
因爲下大雨的緣故,巷子裡的各種攤子都收了,整條巷子黑黝黝的,一個人都沒有。
走近張姐旅館,從旁邊側道走進去,然後來到小樓後面。四處張望了下,雨幕下,所有的一切都被大雨掩蓋。
將雨傘插進屁股後面的口袋,遲茂舒朝前飛快奔跑了兩步,彎腰、蹬腿、起跳,整個人憑空躍起一米多高,牢牢抓住了二樓凸出的陽臺外端,然後一個引體向上,便爬了上去。整個過程乾淨利落毫無聲息。
而後,他立在陽臺外面,朝屋子裡看了看。
房間裡靜悄悄的,隔着窗簾看的不是很真切,有細細的聲音傳出來,彷彿是有人在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