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老道士緩緩說道:“我看施主眉宇之間黑氣旺盛,乃是命犯小人之兆。如果不及時應對的話,恐怕有大禍臨頭啊!”一邊說,他還一邊搖着頭,一副感慨惋惜的樣子。
“哦?”遲茂舒頓時來了興趣,這老道士居然騙到自己頭上來,看起來,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啊。
“那你說說,會有什麼樣的大禍?”遲茂舒頓了下來,問道:“我應該如何應對?”
“福禍本無門,世人自招之!”老道士一臉的神棍樣:“你得到了不該得到的東西,就要付出額外的代價。不過,我看你的樣子,也是不相信我的話。也罷,再過兩天,你就知道厲害了。”說着,老道士居然站起身來,將地上鋪着的白布、旁邊掛着的招牌以及裝錢的木盒子,施施然走了出去。
遲茂舒嘴角掛着冷笑,看着老道士從商業街旁邊的小巷子裡走了進去。便在剛纔,老道士盯着遲茂舒扯淡的時候,遲茂舒也看到了老道士的面相,從面相來看,這傢伙已經足足有一百二十多歲了,只是從容貌來看,這傢伙臉色紅潤神采奕奕,看上去最多六十歲。
在商業街上轉了一圈,又在江邊溜溜風,他卻看到月沉淵的車子從橋上開了過來,停在了旁邊。
“在這幹嗎呢?”月沉淵放下車窗,嫣然一笑:“今天沒去找女神大人啊?”
“我在這裡等你回家呢!”
“扯吧,我看你是一個人閒得無聊,出來瞎晃吧。上車一起回家,今天我來煮飯!”
遲茂舒從車子左側轉過去,剛要拉開車門時,身軀猛然崩緊了,一回頭,便看到一輛失控的卡車朝這邊猛地撞了過來,透過卡車車窗,能看到駕駛員是一名滿臉橫肉的光頭。此刻他滿臉猙獰中還帶着一絲興奮。
要是月沉淵的車子沒在這裡,遲茂舒自然可以輕鬆躲開,然而,現在他卻是避無可避了。
在這一瞬間。遲茂舒心念急轉,磁場操控全力催動,那卡車的剎車直接被強大的磁力按到了底,與此同時,手剎也被狠狠拉住。然後卡車方向盤猛然向右邊打了過去。
光頭驚呆了,看着右邊的江濱欄杆,他拼命將方向盤向左邊扭着,然而卻無濟於事。
極速行駛的卡車被踩死剎車和手剎,又扭了方向盤,於是整倆卡車斜斜撞在了欄杆上,將水泥欄杆直接撞碎,然後從四五米高處直接撞在了江邊水泥步道上。
卡車的車頭已經徹底凹陷了進去,不用想也知道,駕駛艙的光頭會是什麼結果了。
此時。路人的驚叫聲才響了起來。
月沉淵臉色煞白,看了遲茂舒一眼,眸中露出詢問之色。遲茂舒輕輕點了點頭,兩人跟着衆人看了一會兒,然後才坐上車,向家裡開去。
“有人要對付我們!”遲茂舒說道:“對方明顯是沒有底線的那種人,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最近你出入一定要小心。”
“會是誰呢?”月沉淵點了點頭,問道:“會不會是,張家?”
“應該不會!”遲茂舒皺眉說道:“他們家大業大。用這種手段對付我們殊爲不智!”
說到這裡,遲茂舒猛然想起了剛纔那個老道士,他立刻給常湘依打電話,讓她幫忙查查監控。
女神大人正在忙碌着給特斯拉塔構建模型。被他打擾了自然分外不開心,不過一聽說遲茂舒兩人差點被撞,立刻就謹慎了起來。
遲茂舒兩人還沒到家,常湘依那邊已經有消息傳了過來,這老道士大概是在遲茂舒出門前兩個小時出現在商業街的,中途和幾十個人有過接觸。不過看情況都是老道士在給人算命。然後和遲茂舒交談完畢以後,老道士走進那小巷子,便再也沒有出來。而那小巷子裡面沒有監控,所以常湘依也沒法確定老道士去了哪裡。此外,對老道士容貌的對比搜索結果還沒出來。
回家以後,遲茂舒將四處亂跑的阿爾忒彌斯叫了回來,讓她最近老實陪着月沉淵不要亂跑。而紫雲裳那邊,則是遲茂舒親自接送。
第二天一早,遲茂舒將紫雲裳送到公司以後,騎車便向東鬆軍區那邊而去。在路過一個建築工地的時候,突然之間,被巨大的吊車吊起來的數十根鋼材竟是突然打滑,帶着可怕的破空聲向遲茂舒當頭砸了下來。
好在遲茂舒的電動車比較給力,眼見形勢不對,猛然加速,竟然硬生生在鋼材落地之前衝了出去。而後他一側頭,便看到一道人影自吊車駕駛艙飛躍出去,鑽進正在施工中的大樓,然後很快沒了蹤影。隨後,轟隆隆的聲音才傳了出來,堅硬的混凝土路面被從天而降的幾噸鋼材砸地破爛不堪。好在這一片行人稀少,倒是沒有人傷到。
然而,遲茂舒的眼神何等犀利?驚鴻一瞥之際,他已經記住了這傢伙的容貌。他沉着臉給正在忙碌中的常湘依打了個電話,將那傢伙的容貌形容了下。憤怒的常湘依飛快調出這附近的監控錄像,然後終於在監控錄像中找到了那人。
接下來,遲茂舒剛剛趕到東鬆軍區的時候,常湘依已經將結果發了過來——顧平川,寬城軍區第一特種大隊退伍軍人,專精特種車輛駕駛,目前是職業殺手,疑爲顧家外圍子弟。
此外,常湘依還告訴遲茂舒,這傢伙極爲精明,身軀隱入施工中大樓以後,已經徹底沒了蹤跡。
遲茂舒想了想,給文雨媚打了個電話,讓她幫忙查查顧平川的信息——文雨媚之前主管文氏家族專職刺殺的第九業務部,這方面應該有門路。
很快又有消息傳過來,顧平川乃是獨行殺手,和文氏往來不多,不過之前接過文氏委託的兩起業務。按規矩,文氏不能向遲茂舒透露顧平川的聯繫方式,不過卻可以代爲聯繫。然而顧平川在執行任務當中,一般來說是不接電話不上網的。
因此,折騰了半天,文雨媚那邊也沒有什麼進展。
遲茂舒呆在東鬆軍區這裡一整個白天,然後傍晚的時候,才又向軟件園而去。
紫雲裳聽了遲茂舒的,今天早早就安排好了公司的事情,等着遲茂舒了。兩人坐着電動車沿着平時經常走的路向臨江小築而去。
回家的路上倒是沒有再出什麼意外,只不過,兩隻花盆被風吹落差點砸在兩人身上。
晚上,常湘依那邊終於查出了結果,昨天那老道士竟是第一次出現在全國若干大中小城市有記錄可查的監控錄像之中,就彷彿這個人是突然從石頭縫裡面蹦出來似的。此外,昨天那死掉的光頭資料也被查了出來,這傢伙居然是被人所僱傭,要開車去撞另外一人的,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居然在江邊認錯了人,開車想來撞遲茂舒。結果把自己小命交代了。而文雨媚那邊,也終於聯繫上了顧平川,這傢伙同樣是被人僱傭,但是認錯了人。
如果是一起事故,算是偶然的話,那麼兩起事故同時發生,就不簡單了。再加上適才的花盆砸落的事情,幾人都覺得這事兒有些邪乎。
遲茂舒懷疑是那老道士對自己動了什麼手腳,只是短時間更改運勢的法門易勢沒有辦法對自己使用,想了想,他給李清蓮打了個電話。
這幾天,李清蓮已經離開東鬆了,不過李纖雲仍然在,她聞言立刻便開車趕了過來。
李纖雲仍然穿着白色長袍,拎着兩張a4紙及一隻水筆,鄭重其事地坐在椅子上,她只是認真看了遲茂舒一眼,便臉色大變,旋即上下打量了起來。
片刻之後,她嘆了口氣,說道:“我看不出來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我可以確定,肯定有人下手更改了你一時的運勢。現在,你渾身上下在一片晦澀之中透露着灰黑之氣,這是隨時都可能倒黴的前奏。”
謝過了李纖雲,遲茂舒一個人鑽進了臥室,凝神靜心,然後將思維再次觸碰到一滴神力上去。
此時,他腦海之中,已經懸浮着四滴神力了,用掉一滴也不算什麼。
隨着思維觸碰到神力,一道龐大的意念以遲茂舒爲中心再次向周圍散去。
同一時間,東鬆市舊城某小區,鬚髮皆白的老道士盤膝坐在地上,雙手託着一塊巴掌大小的破布,口中正念念有詞。忽然之間,他身軀猛然一震,那破布居然無風自動,飄落到了地上,倒扣在一團油污上。
老道士雙眸猛然睜開,眸中精光四射,一把將破布抓了起來,卻看到破布上原來寫着的“遲茂舒”三個字已經被油污所浸沒,徹底看不清了。
老道士嘴巴一張,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雙眸變得驚疑不定,口中喃喃說道:“是誰,居然破了我的困命之法?”
而遲茂舒在用掉這滴神力之後,也立刻明白,是這老道士在用某種法門想要害自己。而這法門,遲茂舒異常熟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殷商末年,三教共押封神榜,只要是名字被寫在封神榜上面之人,無論如何,都逃不了一死,而且死去之後魂魄不滅,會化爲先天不昧元靈,落入封神榜上面,等封神榜寫滿之後,持榜之人便能夠憑藉封神榜使上榜之人死而復生。只不過,死而復生之人的性命,便是徹底掌控在持榜之人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