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周圍一時還沒有人圍觀,倒是不用擔心被人看到。●⌒,
隨後,遲茂舒伸手扯了扯常湘憐的手臂,卻發現她整個人似乎被卡住了,於是他屏知如刀,朝下一劃,嗤啦一聲便將安全氣囊劃開了,然後一圈砸在車頭上方,將變形的車頭從她頭頂砸了開來。
隨後,他探出雙手摟住女孩子,直接將她抱了出來,略微檢查了一下,然後才鬆了口氣。除了頭頂之處生物電略微有些異常之外,身子其他地方只是擦傷了,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這樣的傷勢,自己也可以處理,並不用去醫院了。
“這女孩子怎麼樣了?剛纔路燈突然暗了下來,然後我看她開車沒開燈,還歪歪扭扭的,趕緊躲,卻還是沒有躲開。”那卡車司機湊上來說道。
“這是我朋友,她只是昏過去了,沒事兒,這事兒不怪你,師傅你忙去吧。”遲茂舒對司機說了一句,然後飛快給常湘依打了個電話,隨後,他將常湘憐背了起來,飛快朝前奔去。
幾人打了個出租車,很快趕到了東鬆軍區,常湘依早早地就趕了出來,幫着遲茂舒將常湘憐扶到了臥室之中。
“麪包車燈路上壞了,憐憐開車回來經過夜市前面的時候,對面開來一輛卡車,然後剛好路燈閃了一下,於是就出事了。”遲茂舒簡單地說了一遍,最後,他嘆道:“我和月姐走在路上感覺路燈有點刺眼,我就隨手讓路燈暗了一會兒,是我的錯。”
“那憐憐是什麼情況?”常湘依皺眉問道。
“身體沒什麼異常,幾處擦傷我都給處理過了,明天就能長好,不會有痕跡留下來。不過她頭頂受到一些撞擊。生物電波動有些緩慢,如果我現在給她強行修復的話,估計明早就能醒過來了,不過她自己也有修煉過生物電操控之法,因此我建議讓她自己自然恢復,這樣對她身體和修爲都比較好。估計要兩三天的時間,而且我強行修復的話擔心會傷害到她的識海。”
“那沒關係,就聽你的吧,我先給她換一下衣服。”常湘依也是鬆了口氣,旋即狠狠瞪了遲茂舒一眼:“給我悠着點兒。”
潘多拉自知理虧,吐了吐小舌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常湘依要給妹妹換衣服,遲茂舒自然不好賴着不走,於是和潘多拉走出臥室,兩人呆坐片刻。都覺有些興趣缺缺,又各自嘆了口氣。
沒過多久,原本有些陰沉的天空突然開始響起了轟隆隆的雷鳴之聲。遲茂舒嘆道:“一打雷電網的線路就要跳閘,今晚搶修班和調度又要辛苦了。”
潘多拉漸漸地熟悉了月沉淵的記憶,對她原本的調度業務也比較熟悉了,於是跟着說道:“是啊,今年的雷鳴特別多呢。”
十幾公里之外,常湘憐的生物實驗室外。突然有密集的雷電連續落下。生物實驗室因爲冷櫃的重要性,因此電房引了兩條10kv的線路進去。而且還有大功率ups作爲備用電源,按理說是不應該出現供電問題的。不過今晚不知道怎麼回事,實驗室外面的落雷特別多。
如此之多的落雷連續落下,實驗室電房的兩條10kv進線電纜率先被雷擊,然後電房徹底陷入了一片黑暗。隨後,大功率ups自行啓動。將實驗室之中重要的控制系統以及冷櫃的供電任務承擔了起來。
只不過,ups也只能保證實驗室兩個小時的電源供給。時間一點點過去,ups中顯示剩餘電量的數字也在從100%緩緩下落。
當數字降到5%的時候,ups的自我保護系統啓動,於是自行將ups從供電系統之中切除。整座實驗室徹底陷入了黑暗。
同一時間,遲茂舒竟是罕見地做了一個噩夢,夢到月沉淵渾身散發着絕望的氣息,一步步走向前,最終走到了一直古怪的箱子前面,略微猶豫了一下,然後將那箱子打了開來。
黑氣凝成的稀奇古怪之物從那箱子裡噴射而出,瞬間將整個天空都遮掩住了,周圍陷入了一片黑暗。
遲茂舒身子猛地一顫,然後自睡夢之中醒了過來,側頭看着潘多拉,卻見她小臉貼在自己肩膀上,嘴角掛着甜蜜的微笑,竟是睡的正香。
這個夢,預示着什麼呢?對於自己這樣的人來說,做夢已經是極少的事情了,一般情況下自己不會做毫無預兆的夢的。
念頭剛剛轉到這裡,卻看到門縫之中又有月光射入,他心中一動,小心翼翼將潘多拉摟着自己的嬌軀放好了,然後跳下牀走了出去。
客廳之中,阿爾忒彌斯沉着小臉看這窗外不知道想些什麼。聽到遲茂舒走出來,她低聲說道:“我剛剛做了個夢!”
遲茂舒心中一沉,說道:“我也是一樣。”
阿爾忒彌斯猛然回過頭來,盯着遲茂舒的眼睛,正色說道:“我覺得,我們可能夢到的東西是一樣的。”
遲茂舒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夢到,她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放出了漫天黑氣。”
阿爾忒彌斯滿臉苦澀,說道:“這個夢肯定揭示了些什麼,我們最近可能忽略了些正在發生的可怕的事情。”
兩人走到陽臺上,開始慢慢回憶最近所發生的事情。因爲潘多拉大部分時間都和遲茂舒呆在一起,所以主要是遲茂舒在講述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阿爾忒彌斯在旁邊分析補漏。
兩人都是極爲聰明之人,再加上互相映襯,很快就發現了若干疑點。首先,潘多拉進那當鋪就有些詭異,她除了買了一塊莫名其妙的玉石之外再無其他舉動了。第二,潘多拉在買了玉石之後,接下來好幾天都乖乖呆在家裡,直到今晚才第二次嚷嚷着要出門。第三,潘多拉最近體內的絕望之意似乎稀薄了不少,這一點和她最近的遲茂舒感受最深。
分析完了這些事情。兩人對視一眼,回到客廳之後,遲茂舒很快將那玉石取了出來。
阿爾忒彌斯見識廣博,然而她看了半晌,最終斷定這玉石和希臘神話以及其中流傳之物沒有半點關係。
遲茂舒朝旁邊臥室瞅了瞅,常湘依貌似還沒睡。還在守着自家妹妹,不過她貌似知道遲茂舒和阿爾忒彌斯有事情要說,因此也沒有出來。
於是遲茂舒走過去輕輕敲了敲門:“常姐,休息沒?”
門被從裡面打了開來,常湘依穿着一襲輕薄的睡衣探出腦袋來:“幹嘛?”
“出來幫我看個東西。”
聽到遲茂舒有正事要說,常湘依便也不客氣直接走了出來。她薄薄的睡衣裡面分明沒有穿罩罩,兩團完美的豐碩晃晃悠悠,然而遲茂舒只是心中微微一熱,卻實在沒有心思偷襲一把。
常湘依便知道遲茂舒要說的事情非同小可了。等到遲茂舒將那玉石遞給她,她上下打量了半晌,然後說道:“我對玉石、古董都不是特別瞭解,不過我在論壇上認識一個海外華人,她倒是這方面的磚家,嗯,這個點兒,她剛好起牀。正好可以問她一下。”
說着,她摸出手機。咔嚓咔嚓拍了幾張照片,然後很快發了出去。
好在常湘依的網友比較靠譜,沒幾分鐘就將回復發了過來。
常湘依將手機打開三人一起看了起來,只見那網友回覆說道:“這玉石材質和雕刻的手法都是我生平僅見的,沒有在任何典籍上見到過,然後從玉石的透明程度來做初步的判斷。這玉石應該有些年頭了,估計年份不會少於兩千年,可能是在雕工尚未精細化的春秋戰國時期甚至是傳說之中的夏商周之時流傳下來的東西。不過我都是根據照片進行判斷的,具體還要等我看到了這玉石才能夠做進一步的斷定。不管怎麼說,這玉石肯定很有歷史就是了。”
遲茂舒幾人對視幾眼。遲茂舒緩緩說道:“上古時期雖然生產力和科技都不發達,然而人類對於自身潛力的發覺卻是遠遠高於現代,所以這玉石之中有什麼玄妙一點也不奇怪,不過我完全看不出這玉石有什麼古怪之處,也看不出這玉石可能造成什麼危害。”
幾人都不是生物學專業的,自然不會想到一塊玉石上是否可能依附着上古流傳下來的古怪病毒病菌之類的東西。
無奈之下,幾人只能先將玉石丟到一邊去,然後繼續討論了起來。
剛剛說了兩句,遲茂舒卻猛然想起一件事情來,急急說道:“那會兒她知道我今天心情不好,也沒心思做男女之事,於是就摟着我睡着了。然後我感覺到她體內的絕望之意比今晚出門的時候又少了很多。”
“今晚的異常之事,只有憐憐出車禍的事情,我讓人將車子拖回來之後,卻發現車燈壞的很詭異,那車燈是我改裝的,故障率在同類產品裡面是最低的,但是今晚很奇怪的兩盞車燈一齊壞了,這本來就不正常。”常湘依補充說道。
“吃貓鼠,還有車禍發生的時候,正是她說路燈太亮了,讓你弄暗一點,然後你這個傢伙就腦袋一昏動手了。路燈熄滅之時,就是憐憐出事之時。”阿爾忒彌斯跟着說道。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將事情的真相還原的差不多了。
最終,遲茂舒皺着眉頭說道:“難道說是,所謂潘多拉的魔盒,並不是某個特定的盒子,而是說,她體內的絕望之意會促使一系列意外發生,給身邊的人帶來災難?”
“恐怕就是這樣了!”阿爾忒彌斯嘆氣說道。
“但是也不對啊!”常湘依邏輯性比較強,立刻指出漏洞:“傳聞之中,潘多拉是給所有人類帶來災難,卻並不是單獨特定針對身邊的人的。而且要說身邊的人,怎麼着也是遲茂舒你吧,憐憐和她話都沒說過幾句呢,怎麼偏偏這一次是憐憐出事?”
這一點倒真是個悖論,幾人想了半天,都沒有想明白。因爲常湘憐昏迷不醒,沒有告訴幾人那零式感冒病毒的事情,所以大家根本沒有朝這方面去想。
無奈之下,大家又交流了片刻,最終只能決定讓遲茂舒將潘多拉看緊一點兒,然後接下來之後注意觀察,卻並沒有想太多。
臨睡之時,遲茂舒和月沉淵手機上忽然一齊收到短信,原來是舒雨能源公司和東鬆電力發來的短信,大概意思就是因爲今晚的強烈雷暴天氣,兩公司轄下電網有多條線路跳閘,目前正在檢修云云,並且還標註了停電的大概範圍。
“憐憐的實驗室也停電了!”遲茂舒嘀咕了一句,也沒有多想,看看時間已經一點多了,於是幾人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然而躺在牀上,大家都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遲遲不能入眠。常湘依乾脆便坐起來給妹妹擦擦身子什麼的,阿爾忒彌斯也是坐在陽臺上開始修煉,遲茂舒則是摟着潘多拉,細細觀察着她體內那似有似無的龐大絕望氣息。
第二天一大早,烏雲散盡雲開日明,常湘憐卻還是沒有醒過來。她身邊的手機倒是響了好幾次,常湘憐拿過來看了看,只見是一個陌生號碼打過來的,便也沒有接,直接將手機丟到了一邊。因爲她直到,自己妹妹和外面人的聯繫極少,也沒有什麼朋友,想來應該是什麼騷擾電話吧。
中午的時候,常湘憐的手機沒電了,自動關機,然後徹底清淨了。
潘多拉今天倒是老實了,因爲天太熱,她實在不想出門,便扯着遲茂舒陪她打牌。遲茂舒心不在焉地玩着,然後赫然發現,她體內的絕望之意,竟然還在慢慢減少。也就是說,如果先前的判斷沒錯的話,有什麼事情正在發生着,但是自己等人卻都沒有發現。
時間一點點過去,第三天中午的時候,常湘憐仍然沉睡着,然而潘多拉已經徹底安靜了下來,整個人乖巧異常,還自告奮勇去廚房煮了一頓飯。她體內的絕望之意,已經下降到原本的一半了。
遲茂舒幾人都沒有出門,幾人都覺得心慌的厲害,但卻又不知道事情到底哪裡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