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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情況?電力公司的人沒惹這些人啊?這幫傢伙,腦袋秀逗了吧。
遲茂舒等人也有些吃驚,不過前兩天經歷過一場事情,瘦猴已經鎮定了許多,他大喝一聲:“大家舉起操作棍頂在前面,不要傷人,也不要讓他們靠近。”
話還沒說法,只聽得急促的剎車時驀地在附近響起,四五輛小麪包車急衝而至,在旁邊停了下來,幾十名同樣舉着棍棒的傢伙跳下車子,大喊起來:
“打死這些壞種!”
立刻,電力公司的幾十號人就被兩幫人前後圍了起來。
那金絲眼鏡終於反應了過來,大喊道:“執法人員呢,武警呢,武警呢!”
附近的執法人員以及武警們紛紛朝這邊衝了過來,有一名武警用喇叭喝道:“趕緊住手,不然我們要採取措施了!”
沒有人理會。
此時,已經有兩個跑的快的衝到了遲茂舒等人前面,想撲過來,卻被操作棍頂住了。
只見其中一個傢伙眸中兇光一閃,竟是直接摸出一柄**來。
不對,有問題,這些人絕對是有備而來專門針對我們的。
疑心一起,遲茂舒再不留手,手中操作棍猛地一捅一挑,咔嚓一聲便將那持槍者手臂戳斷了,然而他用力過猛,手裡這根操作棍可能是時間久了不結實,居然咔嚓一聲斷掉了。
與此同時,後方有慘叫聲傳了過來,竟然是大黃狗小黑狗兩個傢伙被人用棍子砸在腦門上。
那邊的武警終於對天鳴槍示警了,然而,這幫人便彷彿專業打人的一般,一聲不吭,只是揮起手裡的棍棒,然後用力砸了下來。
遲茂舒深吸一口氣,朝前猛然奔跑了兩步,然後一個凌空連踢,將一個傢伙踢飛了四五米,隨後一把將那人手中的棍子奪了過來,握在手中感覺了一下,沉甸甸的,兩頭還包了鐵皮,絕對是兇器。
那邊瘦猴和老吳身上已經各自捱了幾記,不過兩人也是狠人,嘴裡不吭聲,手裡操作棍也狠狠朝打人的傢伙身上招呼。
霎時之間,一羣人打成了一團。
而遲茂舒衝出去的時候,立刻有五六人使了個眼神,將遲茂舒圍了起來。
下一刻,三四人從腰間一抹,居然各自抽出一柄尖刀,直挺挺就捅了過來,動作利索之極,絲毫不拖泥帶水。
這幾個傢伙,和那彎刀哥有的比,都不是善茬。
再聯想到這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及臨時被喊下車的周政,遲茂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哥們不客氣了。你們幾個傢伙,就給哥們留下來吧。
遲茂舒手中鐵皮棍飛快地接連抖出,將幾把尖刀一起挑飛了。然而便在此時,他突然生出一股極端的危機感,於是他想也不想,跨前一步凌空抓起一把尖刀來,飛快地擋在了胸口
啪地一聲,那尖刀應聲而斷。與此同時,遲茂舒只覺一股大力自刀身上襲來,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
擦,居然有人開槍!
然而,也正是因爲這一槍,惹怒了已經衝過來的武警們。爲首那人再次鳴槍,喝道:“全部都住手!”
打鬥仍然在繼續。
下一刻,啪啪的槍聲接連響起,四五名打的最兇的人扔下棍棒,抱着腿哀嚎起來。
聽到武警動真格的了,餘下的人立刻不敢再打,而是扔下棍棒,掉頭就跑。
現在想跑,晚了。
又是啪啪幾聲槍響,跑的最快的幾個傢伙各個被擊中大腿,摔倒在地。
這下可好,徹底安靜了。
而遲茂舒那邊,他略微回了回神,衝上前去將幾名使刀的傢伙打翻以後,卻看不到那槍手了。
居然被這廝跑了,或者說,混進人羣中了。
那邊的武警指揮衝過來看了看遲茂舒,見他能跑能跳,終於鬆了口氣——哪怕是有人打黑槍,只要自己這邊沒人傷亡,那就沒大事。
他朝遲茂舒豎了個大拇指:“兄弟好手段,我是東鬆武警總隊副隊長肖天明,認識一下!”
遲茂舒忙說道:“我是城北電力搶修班技術員遲茂舒,肖哥好!”
肖天明點了點頭,遞了一張名片:“回頭給我打電話!”
然後,他才指揮武警們把剛纔的一羣人都逮了起來按在地上。
電力公司這邊,幾乎所有人都掛彩了,好在都是輕傷沒大事。說起來,最危險的反倒是遲茂舒自己,差點又吃了槍子。
只是,讓遲茂舒失望的是,一羣襲擊者身上搜遍了,也沒搜到手槍。也就是說,那槍手肯定是跑了。
問問剛纔的幾名刀手,這幾個傢伙只說是有人給錢讓他們來收拾遲茂舒,至於說那人長啥樣,只說是網上轉賬網上留言的,具體是誰他們也不清楚。
其他人被抓起來審了審,原來是一夥鄰市的專業“打家”,也就是網上接單專業受僱打人的。一般他們動手都很有譜,不會打成重傷,所以被抓了也關不了幾天。
問了半天,居然一點線索都沒有,不過遲茂舒卻知道,這事兒肯定和城東徐家脫不了干係。
其他三兩挖掘機的施工現場,只是有廠長帶着工人出來抗議,卻沒有人衝擊執法隊伍。
瘦猴等人被送上了120救護車,拉去醫院包紮了,遲茂舒也陪了過去。
路上,他想了想,還是給月沉淵打了個電話:
“月姐,這幾天下班不要多跑,直接回家,陌生人啊、快遞啊、查水錶的啊什麼的讓你開門,都不要開。”
“怎麼了?”
“別多問,我這裡還忙着呢,回頭和你說。”
“好的。”關鍵時刻,月沉淵還是很乖的。
然後,遲茂舒雙眸微閉,將心神沉入腦海深處。
據說,人的雙眼如同一架攝像機一般,能夠將人這一生所看到的任何場景都錄進去。而人的大腦,就是一塊容量近乎於無限的硬盤,會將人眼所看到的東西,全部都存儲進去。只不過,大多數信息,因爲被人潛意識認爲無用,而埋藏在了腦海深處。但是這些信息,並沒有消失。
遲茂舒此時要做的,就是對自己進行深層催眠,回溯適才所發生的一幕,找到那個槍手。
一幕幕熟悉的場景飛快在眼前回放,一張張面孔飛快閃過。突然之間,一張面無表情雙眸冷厲的臉閃過腦海,這人自始至終,就在幾名刀手身後逡巡,手裡一柄棍子只是象徵性地晃了晃,並沒有上前打人。
而在自己挑飛幾人尖刀時,那人極快地將手中棍子對準了自己,然後便是火光一閃。
遲茂舒身軀一顫,自記憶回溯中醒了過來。
我擦,我就說怎麼回事,手槍沒找到,原來那廝用的不是手槍,而是棍槍——這東西多爲間諜、情報人員或者殺手所用,將槍支僞裝成棍狀,擊發的時候對方極難防範。缺點則是威力有限,裝彈麻煩且裝彈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