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上午剛好沒什麼事,時間很快就到了9點30,股市開盤了。
一般人立刻湊到一起開始討論股票。
“嘿,我給你們說,我看中的那隻股票,已經連續好幾天漲停了。昨天快收盤的時候我買的,估計要大賺一筆了!”姜晨得意洋洋。
“是嗎,哪隻啊,快告訴我,我也去買!”
“你看,就是這隻!昨天專家說,這隻股票形勢看好,要趕緊買入。”
“我也買我也買!”
遲茂舒冷眼旁觀,見這幾個傢伙一個個都是破財之相,不過其中以姜晨的破財之相最爲明顯,搖頭說道:“你們難道不知道,磚家說的話都要反着聽嗎?”
“你扯什麼淡,你是見不着大家發財是吧?”姜晨怒道。
“藥醫不死病啊,一心鑽到錢眼裡,肯定要吃虧!”遲茂舒搖搖頭,不再說話。
幾人都惡狠狠瞪了一眼遲茂舒,各個爭先恐後地去買入股票了。
買來沒多久,那股票果然漲的好快,一幫人高興壞了,結果中午吃了個飯,剛剛回來,就有人叫起來:
“我擦,不好了,跌了!”
“什麼什麼,不會吧?”
一夥人又拿出手機拼命看,結果那股票真跌了。
不會被那小子說中了吧!
“這只是短時間下跌,長時間看肯定會上漲的!”姜晨還不服氣,紅着眼睛大喊着。他昨天可是把自己幾年來六七萬的積蓄砸進去了。這麼跌了幾個點,就是好幾千沒了。
“我,我還是算了!”幾個傢伙都有些害怕了,想到早晨遲茂舒說的話,覺得不無道理。涉及到口袋裡的錢,那可是沒必要較真充硬,於是紛紛割肉。
姜晨這廝卻是死活不信邪,咬着牙就是不肯割肉,結果半個多小時不到,我去,直接跌停了。
姜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罵道:“特麼的,狗屁專家,勞資被你騙了,明天一大早就割肉去!”
遲茂舒卻是抱胸坐在旁邊,嘿嘿只是冷笑。
“特麼的,你看我我賠錢了,心裡開心是不是?”姜晨突然暴怒起來,衝過來就去揪遲茂舒的領口,卻不想遲茂舒隨手一拍,就把他的手拍到了一旁,然後一把按住他後腦勺,將他按在了桌子上:
“你特麼的失心瘋了,賠了錢過來找我麻煩,哥們早上好心提醒你們,一個個都不聽,現在賠了錢又來發瘋。嘿嘿,哥哥我最喜歡收拾的就是發瘋的人,一腳踩在蛋蛋上,咔嚓,就碎了。徐立峰聽說過沒有?嘿嘿,他那裡就是被哥們一腳踩碎的,後來出了國也沒治好。”
嘶,衆人不由地倒吸一口涼氣,各自夾緊了雙腿。關於徐立峰出國的事情,大家自然是聽說過的,想來遲茂舒也不是開玩笑。
姜晨登時如同被一桶冷水從頭澆到腳,徹底清醒了過來,但是他一向嘴巴硬,還是不肯認輸:
“特麼的,你有種就打死我,不然我跟你沒完!”
“哥們打死你幹什麼,給你下面來上一腳,你就沒能力了,保證醫生都查不出問題來。怎麼樣,要不要試試哥們的手段?”
“勞資不怕你,你有種就來!”
“那哥們真來了哦!”
遲茂舒先是深吸一口長氣,然後猛然擡腿,作勢就要踢上去。
“不要!”
最後關頭,姜晨終於怕了。
卻不料,遲茂舒的腿已經踢了出去,帶着一陣懾人的風聲,自他屁股後面擦了過去。
感覺到身後的異樣之感,這廝眼睛一白,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遲茂舒搖搖頭,將他隨手放在椅子上,嘀咕道:“膽子真特麼小,這就嚇暈了,哥們還沒發力呢。”
他一側頭,看到劉敦明那廝正一臉忠厚的笑着,於是伸手一指:“那誰,劉敦明是吧,去打一盆水來。”
劉敦明愣了一愣,眸中閃過一抹憤怒,卻也沒敢拒絕,老實去弄了一盆水過來,端着放在遲茂舒旁邊。
遲茂舒猛然抓起姜晨的頭髮,將他整個腦袋塞進了水盆當中。
噗嚕嚕,姜晨吐出幾個氣泡,然後清醒了過來。
遲茂舒放開他,任由這廝找出毛巾來擦臉擦頭髮,等他收拾好了以後,遲茂舒淡淡地說道:“地板拖一下,水拿去倒掉!”
姜晨本想發飆的,只是實在鼓不起勇氣來。家裡老婆雖然不是特別漂亮,但是身材很好,夫妻行房也算和諧。要是真沒能力了,那還不被老婆鄙視死呢。於是一句話不說,老老實實聽着遲茂舒的去做事了。
其他人也被遲茂舒嚇到了,默默地不說話,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上午沒事,下午倒是忙了起來。班長沒在,副班長遲茂舒新來的,於是大家只好按排班順序自行出工,遇到麻煩的事兒也只能自認倒黴。很快幾組人就都走了一遍,然後又來了個搶修工單,有客戶報沒電。這一次輪到姜晨了,可是這廝雙腿打顫,就是不敢上前去叫遲茂舒,但是按規定,他一個人出門又不符合要求。
正糾結的時候,遲茂舒打了個哈哈:“要出工對吧,叫我就是了,你那一副便秘的表情是想要怎樣?”
“呵呵,沒事兒,那我們走吧!”姜晨乾笑了一聲,居然感到一陣輕鬆。
兩人搭夥出去,姜晨開車,直奔目的地。
路上,姜晨接到了調度電話:
“城南搶修班姜晨是吧,據說現場客戶情緒十分激動,請你們做好解釋的準備。還有,具體停電原因現在還在檢查,請你們到了現場仔細巡線。”
特麼的,你情緒激動,大爺我還情緒激動呢,一下午賠了至少六七千塊錢,我比誰情緒都激動,姜晨憤憤不平地想着。
遲茂舒卻一臉笑眯眯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城南是幾個區裡面經濟最落後的一個,還存在着大量的農田、小工廠、小作坊等。如同城東那樣即將被拆掉的高污染企業,在城南這裡卻是普遍現象。
開車穿過一溜農田,然後直接開到一家還比較大的廠房門口。
此時,已經有十幾個身穿藍色粗布工裝的工人蹲在門口,一個脖子上掛着粗大金鍊子,腦門上染着一撮紅毛的胖子正對着電話大聲罵着,滿口污言穢語。
“我們是電力公司的,是你們報修說沒電嗎?”姜晨跳下車問道。
“特麼的就是大爺我,你們電力公司搞什麼,明明是你們把電停了,還給我說沒有停,我這停產一天損失多少你們特麼的知道麼,cnm!”紅毛胖子立刻大罵起來。
“我說你差不多點啊胖砸,想快點送電就配合一點!”遲茂舒撥開姜晨走了上去。
“你特麼誰啊,勞資怎麼沒見過你?誰的褲襠破了,把你露出來——”他話還沒說完,旁邊一名一直盯着遲茂舒看的工人突然面露驚恐之色,撲上前來就掩住了胖子的口,一臉堆笑着說道:
“原來是遲老大,不好意思我這老闆不懂事不會說話您不要見怪!”
他一般拼命給紅毛胖子使眼色,一邊忙不迭地道歉。
“遲老大?”遲茂舒有些疑惑,哥們什麼時候有這麼個綽號了?
不過這麼叫,也顯得對方很尊敬呀,哥們我就生受了。
他斜着眼睛看了那工人一眼:“你誰啊,怎麼知道我名頭的?”
“嘿,咱叫王老三,現在道上混的,誰不知道遲哥你的大名啊。就連鼎鼎大名的彎刀哥,都栽在您手裡了,我們這些小蝦米,對您那絕對是敬仰有加的。”
哈哈,敢情哥們現在已經名聲在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