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後,赫衢終於再次開口了,“棟侄兒,你有多大把握確定此事?”
“五成。”太上六長老胸有成竹的說道,“二伯,你可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赫家的情報網可一直都還掌握在我的手中呢。”
赫衢再次沉默了,但太上三長老卻急不可耐的開口了,“棟侄兒,他不是渡劫失敗,生死道消了嗎?”
“渡劫失敗、生死道消?”太上六長老忍不住又看了看自己那可愛的三伯,方纔再次滿是無奈的說道,“三伯,消失只不過是世人的一種猜測而已,有誰親眼看到他渡劫失敗了?又有誰親眼看到他生死道消了?”
“可是大家都是這麼猜測的,好不好?”太上三長老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
“人云亦云罷了。”
“棟侄兒,那你憑什麼認爲張赫的背後是他?”太上三長老指了指天,滿臉認真的問道。
“原因有三:一、諸葛喧敖等人的投靠;二、在那個小丫頭的身上我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雖然她相貌變化甚大,但我總感覺她身上有一股很熟悉的靈魂氣息。”
“棟侄兒,你能不能說明白點,那個小丫頭到底怎麼了?”太上三長老急不可耐的打斷了太上六長老的話。
“二伯,你可還記得當年的那個赫家棄婦?”太上六長老直接忽略了太上三長老,而是轉頭望向了赫衢,滿臉認真的說道,“當年,被赫莜拋棄的那個赫家棄婦?”
“赫莜被拋棄的赫家棄婦?”赫衢人忍不住浮上了滿臉的迷惑之色,不過卻又隨即浮上了滿臉的恍然大悟之色,“你說的是那個離家賤人吧?”
“不錯,就是她。”太上六長老點了點頭道,“當年,查到那個賤人乃是離家安插在赫家中的內*後,赫莜那小子卻偏要給那賤人求情,讓她僥倖逃過了一死,只是被抹掉了記憶,秘密送往了世俗界而已,但據我探查到的資料顯示,那個賤人卻也很快就死於難產了,而她留下的那個孩子卻突然不知所蹤了。”
太上六長老頓了頓,方纔又再次緩緩說道,“後來,機緣巧合,我卻偶然碰到了一個叫悠悠的少女,因爲長得和那個賤人很相似,所以我便刻意和她多交流了一陣,方纔得知那個悠悠居然是他徒兒的侍女,本來,我還想借悠悠來接近他的徒兒,但奈何,從那次以後,那個悠悠卻沒再走下過醉三山一步,可惜呀,唉。”
“棟侄兒,那按你的意思,其實他早就收徒了?”赫衢忍不住滿臉驚詫的問道。
“不錯,世人都以爲他不收徒,其實,世人都不知道的是他早就收徒了,只可惜,我們赫家之人根本就沒資格踏足醉三山,所以無法確定他徒兒到底是誰。”太上六長老忍不住有些得意的說道,“不過好在,那小丫頭很單純,我只用了幾句話便從她口裡套出了她所知道的一切,而且,因爲她那駭人的身份,我便刻意記住了她的靈魂氣息。”
大哥在世時,赫衢也是一個只知道修煉的主,所以,這些子虛烏有,或者說是根本不需要他cao心的事,他也壓根就懶得過問,今天第一次聽到這些秘聞,赫衢的興趣也一下子便被激發了起來,“那後來呢?”
“後來?”太上六長老忍不住有些無奈的說道,“他的地盤我們既沒資格去,更不敢去調查,我倒是一直在那小丫頭出現的地方安排了一個機靈的赫家後人,但奈何,那小丫頭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哦,這樣呀。”赫衢忍不住有些失望的問道,“那你能確定那小丫頭就是當年的那個悠悠嗎?”
“十之八九,雖然我不知道爲嘛那個小丫頭的形貌會有如此大的變化,但靈魂的氣息卻是一個人特有的氣息,只要這個人體內還是同一個靈魂,那怕是奪舍重生,或者是轉世重生之人,她身上的靈魂氣息也是不會變的。”
“這倒不錯。”赫衢點了點頭,但卻再次滿臉迷惑的問道,“可問題是,這小丫頭的年齡,還有張赫的年齡也跟你說的不匹配呀?按你的說法,這兩人應該都是五十歲上下的人了,但眼下,這兩人的年齡卻不過二十左右而已。”
“二伯,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這天下有人能殺掉了他身邊的人嗎?”太上六長老緊盯着赫衢,滿臉認真的問道。
“很難。”
“那二伯,你覺得如果他不想讓一個人死,那個人死得了嗎?”
“很難。”
“這不就結了,既然這天下沒人能殺得了他身邊的人,也沒有他救不活的人,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一切都是他刻意爲之,雖然我們猜不出原因,但我敢肯定,張赫和那個丫頭現在的狀況,應該是他故意安排的。”
“這倒有可能,畢竟,修爲達到他那個境界,許多事情都已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赫衢忍不住點了點頭道,“棟侄兒所說不錯,人的靈魂氣息是不會變的,既然那丫頭是他徒兒的侍女,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張赫那小子確實極有可能便是他的徒兒。”
赫衢的肯定,再一次震撼了太上三長老和太上四長老,這次,一直沉默不語的太上四長老也忍不住開口了,“棟侄兒,那第三個原因又是什麼?”
“這第三嘛,自然就是張赫那身駭人的天賦了。”太上六長老忍不住滿是羨慕的說道,“半年時間,從練氣初期晉級到金丹中期,這是什麼概念?恐怕也只有這種不世的超級天才方能有資格成爲他的弟子吧?”
“可是,你不是說四十多年前,他便已經有弟子了嗎?那按理來說,張赫應該已經修煉了四十多年了纔對呀?”太上三長老忍不住有些疑惑的問道,“不會是張赫那小子在故意隱藏修爲,專門扮豬吃虎吧?”
“應該不至於,就算再怎麼扮豬吃虎,也不至於隱忍到被赫默那小子恣意欺凌的地步。”太上六長老頓了頓道,“雖然我猜不出原因,但半年前張赫只有練氣初期的修爲,應該是事實。”
“那如此說來,棟侄兒你其實不止五成的把握能確定張赫便是他的弟子了?”赫衢忍不住微笑着問道。
“雖然我有八成把握確定此事,但因爲此事疑點確實很多,所以,我也只能打五成的保票,呵呵。”太上六長老忍不住苦笑着說道,“他的事,太過神秘莫測了,恐怕除了他身邊的人,這天下,誰也不敢保證任何事情吧?”
“這倒也是。”赫衢點了點頭道,“那大家都說說吧,接下來該怎麼辦?”
“二哥,要不我們直接去找回那個賤人,然後乾脆坦開茜茜的身世?再怎麼說,她也是我們赫家的血脈,不是?而且,看樣子,張赫應該很在乎那個茜茜的,這樣一來,我們不就也順理成章的成爲了張赫的長輩了嗎?”
望着說話完全不經過大腦的太上四長老,太上六長老和赫衢都忍不住感到一陣徹底的無語。
坦白身份?現在的茜茜跟赫家有個毛線的關係?再說了,人家要是用心去追查的話,難說還能找到當年赫家收拾她媽的證據也說不一定呢?當然,這個關係確實可用,只是這無腦兒想的卻又實在太過簡單了一些。
太上三長老也開口了,“要不,我們直接跟張赫攤牌?他若好說,一切好說;他若不好說,我們就乾脆把那小子是他的傳人的消息公佈出去,想必,會有很多人樂意幫我們赫家出頭的。”
無腦兒太上三長老的話,讓赫衢和太上六長老更是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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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實樹敵無數,他旗下的炎黃更是樹敵無數,若是真把張赫的身份公佈出去的話,確實應該有不少人會千方百計的殺張赫泄憤,可問題是,殺他的人固然不少,但投靠他的人那就更是多如牛毛了,到那時,多你赫家一個不多,少你赫家一個不少,人家憑什麼接納你,又憑什麼在乎你?
再說了,就算他樹敵無數,炎黃更是結怨無數,那又能如何?這天下真有人能殺得了他的傳人嗎?
很顯然,只要他不想誰死,誰就死不了。
所以,眼下最重要不是報仇,也不是急着拉關係,而是找一個合適的理由,將兩家的仇恨給化解了,然而再找機會投靠到張赫的旗下才是關鍵,可你倒好,居然想出瞭如此“經典”的借刀殺人之計,面對腦殘的太上三長老,赫衢和太上六長老直接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當然,老三所說的直接攤牌倒也不失爲一個辦法,但問題是,直接攤牌成功的話,倒是一切好說,若是失敗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雖然赫家也不至於做出太上三長老所說的那種愚蠢之事來,但紙是包不住火的,張赫是他的傳人這個身份遲早是會被曝光出來的,可問題是,不管這件事到底是如何曝光的,到時候,張赫第一個懷疑的對象難說就是赫家,到那時,赫家可就真的變成褲--襠裡面的黃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
一時間,衆人又再次陷入了沉默。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不着痕跡的化解掉雙方的仇恨,而又不至於引起張赫的懷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