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點多,一名全身都被黑色勁裝包裹,唯獨一張冰寒,但卻美豔如花的俏臉還露在外面的女人,陰着臉將手中的證件扔給了住院部樓底的民警。
三名民警,一人開道,兩人恭敬的尾隨着,直到張赫住的VIP病房前,方纔停下了腳步,“受害者就在裡面。”帶路的民警恭敬的說道。
“你們回去吧。”不等民警開口,滿臉冰寒的女人便推開了病房大門。
三名民警看了眼砰然合上的房門,臉上不由自主的浮上了滿臉的不悅之色。平日裡作威作福慣了的天朝官員,何時受過這種鳥氣?更何況,他們中還有一位科長。今天一晚都沒被人正眼看過的科長,恨恨的對着房門啐了口,方纔轉身而去,繼續去當起了苦bi的門衛。
槍擊事件,在明令禁止槍支的華夏,都是大案要案,更何況這次槍擊事件還是發生在繁華的江陵鬧市區,造成的影響更爲惡劣。因此,這個案子,從一開始便直接劃歸了市局,而且省廳也從最初立案,便直接參與了進來。
但隨着事情的進展,沒多久,大批平日見不到的省廳級幹部便紛紛參與了進來,而最讓人無語的是,平日裡從未見過的一種特殊證件,居然讓省廳領導都紛紛降低了身價。
高高在上的大佬要員們都這樣了,自己這點小領導又敢怎樣?別說像平日裡那般頤指氣使,擺足官威了,在這類特殊機構的要員面前,他們連挺直脊樑的資格都沒有。因爲局長已經向自己這類小負責人明確交代了,咱們就得無條件的配合這些姥爺姥姥們,要人給人,要槍給槍,誰敢壞事,誰就給老子捲鋪蓋走人。
能讓局長說出這種話的人,那是我們所能招惹的?科長雖然恨恨的啐了口,但那口濃痰終究還是憋到了樓下,方纔飆了出來。
推開房門,冷豔美女立即便察覺到了病房內的低氣壓,望着坐在張赫右側頭邊的王淨顏,再看看坐在另一邊顧八一和諸葛惜月,冷豔美女不由自主的閃過了一絲怪異的表情。
王淨顏猛地擡起頭,但臉色卻立即便僵住了。
這張臉,在她的記憶中,印象實在太深刻了。
她就是主動殺到自己家,給了自己一個“天大驚喜”的那個女人,張赫不是說她是赫默派來陷害自己,挑撥她和張赫關係的“賤人”嗎?那這“賤人”這麼明目張膽的殺上門來是幹什麼呢?
望着王淨顏僵住的表情,張赫頓時頭大了。
這都是些神馬破事呀?這小妞大半夜跑去找自己解毒,臨了又陷害自己一把,讓自己和王淨顏差點“seegoodbye。”了。當時,自己懷疑她是赫默那王八蛋安排的“賤人”,也是這麼跟王淨顏解釋的。
可後來,再見柳媚煙時,才知道她是柳媚煙的小姑姑,顧八一的小姨。
那時張赫還不認識顧八一,於是,他不得不懷疑這是柳媚煙在查到自己和王淨顏的關係後,安排的棒打鴛鴦的好戲。再見柳媚煙時,雖然他實在沒好意思問這事,但張赫確實是這麼懷疑的,就在張赫無語之際,顧八一卻驚喜的開口了,“小姨,你怎麼來了?”
這下徹底說不清了!望着王淨顏突變的臉色,和看自己時複雜的目光,張赫差點就哭了。
這算神馬事呀!
看這架勢,我要麼就得將責任推給不知所蹤,根本就聯繫不上的柳媚煙;要麼就得默認,早在顧八一出現在回春堂之前,自己就和顧八一就有一腿了。於是,她小姨纔會出馬,不惜“敗壞名節、犧牲色相”來破壞自己和王淨顏的感情。
可問題是,不管那種說法,貌似都在承認自己找小三了。
張赫真的快哭了。
這時,好像天下人都欠了她幾千萬似的冷豔美女顧丹丹終於開口了,她向顧八一點了點頭,冷冷說道,“回家去,這不是你該插手的事。”不等顧八一開口,她便又扭頭盯着張赫,冷冷說道,“我們需要你的配合。”
配合,配合你妹呀!哥算是被你給坑死了,張赫沒好氣的問道,“配合什麼?”
冷豔美女顧丹丹本能的掃視了眼顧八一、王淨顏和諸葛惜月,直接閉嘴了。很明顯,這事不能當着她們的面說,張赫不得不尷尬的掃視了眼臉色怪異的王淨顏,再看了看顧八一和諸葛惜月,底氣不足的說道,“你們先出去吧。”
三個“各懷鬼胎”的女人,都是聰明人,諸葛惜月立即站起身,說道:“我去休息一下。”
看這架勢,這小四並沒打算走,張赫頓時無語;顧八一也站起了聲,有些委屈的說道,“張總、小姨,你們聊,我先去休息了。”
顧八一緊隨諸葛惜月走出了房門,張赫又是一陣無語。這小妞也不打算走了,你小姨不是喊你回家吃飯嗎?你怎麼一點眼色都沒有,完全不遵守小三守則呢?王淨顏也站起了身,但張赫卻一把抓住了她的右手,認真說道,“晚點再跟你解釋。”
王淨顏是個賢惠的女人,知道如何維護她男人的面子,雖然使性子般抽回了右手,但卻又細緻的給張赫壓好了被角,滿臉溫柔的說道,“你們聊,有事的話,喊一聲,我在隔壁。”
王淨顏關上了房門,顧彤彤方纔緩緩開口,冷冷說道,“你我他在華夏也留下了三宗血案,既然他還敢再來,我們就沒理由讓他活着離開華夏,我們需要你做誘餌。”
尼瑪,電視上演的那個誘餌有了好下場?張赫忍不住認真問道,“以前有人幹過沒?”
“有。”顧彤彤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結果呢?”
“誘餌都死了,你我他跑了。”
我日你妹喲!張赫猛地掀開了被子,一股腦爬了起來,緊盯着顧丹丹冰冷的臉龐,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不幹。”
開神馬國際玩笑,哥哥我的大好人生纔剛剛起步,哪有心情跑去給你們做必死無疑的誘餌?本來我還以爲你們無所不能,能保住哥的小命,所以才容忍你的突然出現,讓哥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但沒想到,你們原來也這麼慫。
不等顧丹丹開口,張赫便搶先說道,“你們憑什麼拿我的生命去開玩笑。”
顧丹丹不屑的掃視了眼激動的張赫,淡淡說道,“沒有我們,你能對付得了你我他嗎?”她也不給張赫反駁的機會,接着說道,“別忘了,我比你厲害,你要是不配合我們的行動的話,以後每天醒來,我都會在你身邊躺着,你信嗎?”
張赫徹底抓狂了,這算神馬,威脅嗎?哥最討厭被人威脅了,可看這小妞的表情,她真能說的出做得到。姑奶奶,再怎麼說,哥和你還是很有可能成爲親戚的,不是?你這麼威脅哥,萬一那天哥真喊你小姑姑,或者小姨的時候,你情何以堪?
顧丹丹滿臉冰冷的盯着張赫,讓張赫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認真思索起顧彤彤的提議。確實,單靠自己,貌似真的對付不了變態的你我他,但以身犯險,跑去當無一例外,全都掛了的誘餌,張赫卻是又極不甘心。
左右爲難呀!
張赫無比蛋痛的陷入了沉思,良久後,他才弱弱的問道,“你們查到了僱兇殺人的幕後主謀了沒?”
“沒有。”顧彤彤冷漠的回答道。
“肯定是赫默,你們爲什麼不去直接抓人呢?找到幕後主謀,不就真相大白了嗎?”張赫不甘的說道。
“赫默還沒資格接觸這種級別的殺手,就算真是赫默的主意,那也是赫家某個老怪聯繫的。”顧彤彤接着說道,“鷹王說得很清楚,赫默只不過是只螞蟻而已,抓了他或者殺了他,都無關大局,現在最關鍵的是滅了你我他。”
尼瑪,你們就會說大話空話廢話,跟那些全心全意爲人民服務的天朝官員有什麼差別?殺了你我他又能如何?主謀不死,誰能保證不會再出現神馬我你他,他你我,他我你之類的變態玩意兒?
眼看自己的禍水東引,借刀殺人之計要落空,張赫的臉上不由自主的浮上了一絲不甘之色,“你們幫我殺了赫默,我就給你們當誘餌,怎麼樣?”張赫乾脆挑明瞭條件。
“你有得選嗎?”顧彤彤根本就不顧及張赫的感受。
我日,張赫恨不得衝上去狠狠扇這貌似全世界都欠她的女人幾個耳光,然而,就在他氣憤難耐時,一聲威嚴而又慈祥的聲音,卻響徹了整個病房,“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癡兒呀癡兒,你何時能悟呀?罷罷罷,隨我走一趟吧。”
這聲音,讓張赫驚喜無比,但卻讓那個彷彿全天下都欠她的女人瞬間變色,由高高在上的女王,便成了一動不敢動的女僕,雖然她沒見到聲音的主人,但臉上的恭敬之色卻極其明顯。
張赫終於揚眉吐氣了,丫丫的,等哥學會了龍傲先生的絕技,一定會讓你在每天一覺醒來後,便看見哥*裸的躺在你身旁。
小妞,你等着吧!被你睡的仇,哥一定會親自睡回來的。
張赫得意無比,但就在他無限YY時,病牀卻變成了直升灰機。
拔地而起的病牀,瞬間衝向了明亮的玻璃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