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護士雖然對張赫的“胡作非爲”很不滿,但需要對病人負責的趙醫生都甩手不管了,他一個護士又能說什麼呢?再說了,以這“官二代”的背景,就算真出事了,他有什麼擺不平的?倒是自己要是徹底把他給得罪了,那可就真的擺不平了。
在張赫的指導下,老護士熟練的將病人體位調整好。
腹內大出血的病例,李叔叔還是省第一人民醫院當普外科主任時,張赫便接觸過不少,處理起來可謂輕車熟路。
膻中、中脘、天樞、氣海、關元,五大穴位瞬間被顫針所激活,在針法的刺激下,病人胃部的傷口,瞬間緊緊收縮起來,死死壓迫住了血管。
先天真氣,有非常強的促進傷口癒合能力,這點,張赫早就拿自己身上不小心碰出的小傷口試驗過。雖然病人雖然已不再嘔血,但張赫知道一旦針法的功效消失,病人的傷口便會再度鬆弛,肯定還會出血。
這樣的話,病人終究還是得捱上一刀。看看病人的狀態,再想想病人的年齡,張赫決定拼一把。
先天真氣,順着銀針,源源不斷的涌入病人的體內,順着經脈,緩緩流淌向病人的傷口。
雖然發病原因不同,但胃潰瘍和口腔潰瘍一樣,病變同樣只是潰瘍而已。
但眼下,卻因爲病變部位長期的腐蝕,病人的血管破了,併發了一個大出血而已。總體說來,無非還是一個潰瘍,外加一個出血而已。
這兩樣,穴位治療和先天真氣的配合倒是能讓它徹底復原,但因爲病變部位在體內,老護士和病人的家屬都看不到病變部位的變化,所以他們的臉上依舊浮滿了焦急的表情。
張赫已經在拼命了,既爲了病人的安危,也爲了揚刀立威,所以他得畢其功於一役,讓所有人都閉嘴。
來這裡的目的,雖然是以混資歷爲主,但既然來了就得多接觸一些病人,尤其是在回春堂接觸不到的各種危重病人,這樣才能讓自己的醫術更快提高。
哥是來上班的,不是來當花瓶的。
……
兩分鐘,張赫已大汗淋漓。
三分鐘,張赫的先天真氣,已被消耗掉大半。
四分鐘,張赫的先天真氣,已幾近枯竭。
五分鐘,張赫再也發出任何先天真氣了。
不得不,張赫只能不甘的拔出了銀針。
此時,病人以不再吐血了,且在先天真氣的強悍作用下,病人的生命體徵,也逐步恢復了平穩。
望着心電監護儀上的各項生命指標,再看看滿頭大汗、臉色潮紅,彷彿跑完萬米的張赫,老護士滿臉不敢置信的問道,“張醫生,這就好了?”已在醫院工作八年,但卻從未見過這種神奇之事的老護士,有些懷疑的問道。
“暫時不會再出血了,但每隔一個小時,得給病人鍼灸一次。”張赫疲憊的說道。
老護士和張赫都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病人身上,但年輕的小護士那雙大眼卻炯炯有神的大眼,卻在一眼不眨的盯着滿臉嚴肅,正細緻的給病人把脈的張赫。
太帥了!
從未在小護士心中出現過的三個字,不由自主的冒上她的心頭。
難道說,真的是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可我在趙醫生他們身上也沒發現呀?小護士的思緒,完全脫離了病人,天馬行空,胡亂飄飛起來,直到張赫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是病人的家屬?”張赫認真問道。
“嗯。”中年男子明顯不善言辭,有些木訥的回答道。
張赫微笑着,用盡量柔和的聲音,緩緩道,“病人的情況基本穩定了,但卻也並未完全脫離危險,你辛苦點,看好病人,有什麼情況,一定得及時找我們,明白嗎?”
“嗯。”
張赫再次給木訥男子留下一個柔和的笑容後,便轉頭望向了老護士,認真道,“王護士,我一會給病人開個方子,你安排儘快給病人服下,然後每隔一小時,叫醒我一次,好吧?”
張赫用神奇的鍼灸,成功征服了老護士。對張赫,她再也不敢有絲毫的輕視,“好的,張醫生。”老護士客氣的說道。
小護士終於反應了過來,就在張赫正準備擡手擦汗的時候,她便一步跨到了張赫身前,從牛仔褲口袋中掏出了一塊整潔的手帕,“張醫生,用這個吧。”小護士的聲音低如蚊蠅,話沒說完,一張俏臉便紅成了一個熟透了的蘋果。
這年代,居然還有人用手帕?接過手帕,張赫便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陣濃濃的好奇。
潔白的手帕上,在一角處,繡着一朵活靈活現的玫瑰花。雖然張赫不會繡花,但一眼看去,傻子都能看出來,這朵花明顯不是機器壓上去的,而是人工繡上去的。
難道這小妞還會繡花?
張赫忍不住好奇的掃視了眼小護士那比手模還完美的纖纖十指,一雙手能長得讓人浮想聯翩,會繡花,也不是件奇怪的事。
手帕上,逸散出淡淡的清香,與人工合成的香水迥然不同,這種香味,明顯是一種天然的花香。
望着手中有可能是小護士花費不少氣力,精心打造出來的手帕,張赫頓時覺得拿這個來擦汗,實在是有點暴殄天物了,“小顧,你這手帕實在太高檔了,我用不起,呵呵。”說話間,張赫擡起手,用衣袖快速擦去了額上的汗珠。
張赫的動作,讓小護士忍不住莞爾一笑。
春花綻放,滿屋生香。
可愛與嫵媚交織的笑容,在一張俏臉上同時浮現,讓張赫不禁一陣心神搖曳。
這是一種另類的美!
張赫直勾勾的盯視,讓小護士的俏臉變得更紅。
“額,小顧,還給你。”老護士的腳步聲讓張赫猛然轉醒,他略帶尷尬的說道。
小護士不敢看張赫的雙眼,用比蚊子還低的聲音道,“張醫生,你先拿着吧,一會擦汗的時候再用。”
不等張赫開口,她便大步走到了老護士身旁,從白大褂中掏出了紙筆,快速記錄起病人的各項生命體徵,好回去補充相關記錄。
張赫也不知該說什麼,乾脆順手將手帕揣進了口袋,隨即大步走出了病房。
醫生辦公室內,趙醫生依舊很生氣,見到張赫,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張赫也懶得理他,“趙醫生,你去看看吧,病人的狀況已經穩定住了。”簡單說了句後,張赫便拿起筆,認真開起了處方。
黃芪15克,太子參12克,白朮6克,灸甘草5克,白芍10克,烏賊骨12克,煅龍骨15克,煅牡蠣15克……每日一劑,每劑煎兩次,每隔十二小時服用。
張赫的話刺激到了趙醫生,就在張赫剛剛執筆之際,他便大步走向了病房。
辦公室內,張赫正認真書寫着處方,但病房內,趙醫生卻被徹底驚呆了,直到張赫將處方送進病房,交給老護士,趙醫生方纔回過神來。
雖然心電監護儀上,病人的一切生命指標都已穩定下來了,但趙醫生卻依舊不敢相信,他在快速檢查了一遍病人後,隨即便大步走向了護士站。
望着趙醫生大步而去的背影,張赫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傢伙,肯定又是去給病人補充那些多餘的檢查了,比如:大便常規、X線鋇餐檢查……
張赫的神奇,以讓老護士生不出任何牴觸情緒,他的處方很快便被執行了下去。而且,這次還沒請示趙醫生。
……
醫生辦公室內,張赫和趙醫生沉默無言,各自低頭沉思,但一陣急促腳步聲,卻讓兩人不約而同的擡起了頭。
放眼望去,一名五十多歲的男人,正大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