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多瘋子,地獄多殺神,雖然張赫不知道周猛爲何不立即來爲他弟弟報仇,但張赫卻一點都不懷疑,大戰爆發時,跟着他的四大家族高手,一定會成爲無辜被波及的池魚。
刀疤男的狂言,讓氣氛變得壓抑起來,無聲的沉默中,張赫終於緩緩開口了,“諸位,我們就此別過吧。”
衆人全都沉默了,但片刻後,令狐家那名差點被光頭大漢斬殺的出竅期高手——令狐軾卻沉聲開口道,“張兄,若非我等遇險,周滅便不會死於張兄之手,老夫雖然戰力不及張兄,但老夫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老夫誓死與張兄同進退。”
“不錯。”差點也被光頭大漢斬殺的宗政家高手宗政沖沖也隨即應和道,“張兄是老夫的救命恩人,老夫若就此離去,還有何面目立於天地間?”
令狐軾和宗政衝鏗鏘有力的話語,讓張赫不禁感到了幾許安慰,但奈何,宗政家另一名高手的話語,卻讓張赫徹底失望,“張兄戰力無雙,雖然我等都十分渴望與張兄一起聯手闖蕩,但奈何,我等實力不濟,若周猛襲來,我等不僅幫不了張兄,還會成爲張兄的累贅,哎。”
雖然這王八蛋沒有繼續說出更難聽的話,但言外之意卻已十分明顯了,張赫的失望之色洋溢言表,可卻也沒說神馬,只是失望的搖了搖頭。
宗政家高手之言,徹底激怒了宗政衝,“宗政業,你太讓我失望了。”宗政衝緊盯着宗政業,滿臉冰寒的說道,“你不配宗政這個姓氏,我們宗政家也沒有你這種忘恩負義之徒。”
“宗政衝,你有何資格教訓老夫?”宗政業氣急敗壞的大吼道,“你可知道,你的逞強好勝不僅幫不了張兄,還會將他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放屁。”宗政衝忍不住大聲怒罵道,“老子雖然實力不濟,但絕不會成爲張兄的累贅,大不了,老子拼死自爆就是了,周猛很強又能如何?他還能控制得住老子的自爆嗎?”
“你……”宗政業忍不住指着宗政衝的鼻子罵道,“匹夫之勇,不可理喻。”
張赫笑了,笑的有些悲哀,“你們呢?”張赫緊盯着令狐家的另外兩名高手及公羊家強者,略帶嘲諷的問道。
“老夫……”公羊家強者不敢直視張赫,目光閃爍道。
雖然公羊家強者沒有明確表明姿態,但言外之意卻也十分明顯了,張赫滿臉嘲諷的等待起了令狐家另外兩名高手的回覆,兩人都沒開口,但卻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也等於間接說出了他們的選擇。
雖然衆人的選擇讓張赫很悲哀,可卻也很快便從這無謂的悲哀中回過了神來,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大家只是泛泛之交,爲這種人悲哀,簡直是在侮辱自己。
宗政沖和宗政業還在激烈的爭吵,望着情緒激動的宗政沖和滿臉失望的令狐軾,張赫總算感到了些許的安慰,微笑着道,“令狐兄,宗政兄,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但請恕我直言,你們跟着我,絕非良策。”
“張兄。”令狐軾和宗政衝急不可耐的說道,但卻被張赫搶過了話頭,“令狐兄,宗政兄,你們聽我說,你們的心意我領了,但你們也應該知道我的爲人,若是你們真有任何危險,我必定不會放棄你們,這樣話,你們難說真有可能會成爲別人拿來挾我的籌碼。”
不等兩人開口,張赫便接着說道,“我並沒有看不起令狐兄和宗政兄的意思,但事實上,我一個人獨行的話,確實要更方便一些,也更安全一些,因此,令狐兄、宗政兄,我們還是就此別過了,若我能逃過這一劫,一定會再與你們兄弟並肩闖蕩吧。”
“張兄。”令狐軾和宗政衝忍不住異口同聲道,但卻又再次被張赫搶過了話頭,“令狐兄、宗政兄,後會有期。”
望着大步而去的張赫,宗政沖和令狐軾都不由得感到了一陣悲哀,但兩人卻也很清楚,張赫所言不錯,他們的存在,確實不是張赫的助力,而是張赫的累贅,望着漸行漸遠的張赫,兩人全都下意識的握緊了雙拳,低聲呢喃道,“張兄,保重。”
輕輕的來,輕輕的走,但就在張赫轉過街角時,一隊地獄官方軍士卻攔住了張赫的去路,“張大人,請隨我等走一趟。”領頭的軍士聲音雖然冰寒無比,但措辭卻很客氣道。
“有事?”望着全身黑甲的軍士,張赫忍不住問道。
“有事。”領頭軍士點了點頭道,“張大人既然成功晉級到了瘋子榜第五,並獲得新秀榜第一,理應得到該有的獎勵。”
額,還有這等好事?張赫忍不住一陣愕然了,但從軍士嚴肅的語氣,及對自己的尊稱中卻也不難感覺出,這應該是事實。
尼瑪,怪不得人們會瘋狂的去爭搶瘋子榜和新秀榜的排名,張赫忍不住興致勃勃的問道,“敢問大人,我能得到什麼獎勵呢?”
“抱歉。”軍士搖了搖頭,再次冰寒無比的道,“我等無權決定此事,還請張大人隨我等去內城蕩寇營一趟,將軍大人自然會給張大人應得的獎勵。”
“既如此,就請大人帶路吧。”
……
雖然還不知道到底能得到神馬獎勵,但至少,軍士對自己的態度與在城外軍營時完全不同,而且,現在的自己居然還有馬騎,駕馭全身披掛着黑甲的駿馬,望着街道兩旁充滿了羨慕之情的人羣,張赫不由得升起了一絲淡淡的得意,也不由得感到了一陣濃濃的無奈。
實力爲尊,這個天下永遠都擺脫不了這種殘酷的現實。
實力,哥一定要儘快晉級到大道神體決,尼瑪,到那時,就算是面對十大高手榜前三的周猛,那又能如何?縱使不敵,至少,自保應該沒有任何問題,不是?
內城蕩寇營佔地十萬畝有餘,營內的軍士也比張赫在城外見到的軍士要強太多太多,數以十萬計的軍士,居然全都是出竅期強者,而且,全都散發出一股極其凌厲的氣息,張赫一點都懷疑,這支大軍一旦開動,定會摧毀一切。
在一名黑甲軍士的帶領下,張赫大步走進了中軍營帳,營帳內,一名散發着濃烈血腥氣息的魁梧男子,正在滿臉嚴肅的擦拭着自己的佩劍。
“蒙將軍,新進瘋子榜第五及新秀榜第一的張赫帶到。”軍士恭敬的跪拜道。
我擦,蒙將軍?這貨不會是蒙恬吧?
就在張赫有些無語之際,蒙將軍終於緩緩擡起了頭,威嚴道,“本將蒙恬,乃內城蕩寇將軍,你爲何不跪拜?”
我擦,居然真的是蒙恬?張赫頓時便忍不住一陣無語了,尼瑪,搞神馬飛機?就在張赫徹底無語之際,蒙恬卻猛然爆出了一陣凌厲的殺意,怒喝道,“大膽。”
我擦,這也行?望着大有一言不合,便大開殺戒的蒙恬,張赫忍不住徹底無語了,但身爲現代人的張赫,是真做不出跪拜之事來。
尼瑪,這貨不會就是秦朝的那個大將軍蒙恬吧?
蒙恬,秦始皇麾下的大將,但卻被秦二世胡亥和趙高合謀給弄死了,尼瑪,哥是不是可以冒充一把秦朝遺孤,來跟這貨攀攀交情呢?
尼瑪,裝誰好呢?裝扶蘇等秦始皇的子女肯定不行,蒙恬身爲秦始皇麾下的大將,肯定見過秦始皇的子女。
尼瑪,反正這貨已經被胡亥給宰了,哥乾脆就裝胡亥那超級敗家子的後人好了,可萬一這貨一聽自己是bi死他的胡亥的的後人,立即便惱羞成怒了,暴起殺人,那該怎麼辦?
尼瑪,有了,心念急轉中,張赫隨即浮上了滿臉的威嚴之色,“蒙將軍,你真想犯上作亂嗎?”
“閣下到底是何人?”張赫的話,讓蒙恬不由得愣了一下。
“本王乃二世秦王之子嬴赫。”還沒等張赫說完,蒙恬便不由自主的爆出了一陣凜冽的殺意,讓張赫不由得又是一陣無語,但好在,在撒謊之前,張赫已經打定了腹稿,隨即便接着威嚴道,“蒙將軍,秦國休矣,我父王在臨死前終於幡然輝煌,一切都是亂臣趙高的陰謀詭計,但奈何,秦已滅,嬴氏一脈以被誅殺殆盡。”
張赫的話,讓蒙恬不由得崩裂出了更爲狂暴的殺意,發出了一聲震天的咆哮,“趙高。”
我擦,果然成功轉移矛盾了,心頭大喜的張赫,立即便添油加醋道,“我父王死不瞑目,死前誓言,他已無顏去面對贏氏的列祖列宗,當化作一縷孤魂,飄蕩於天地間,且我父王一再囑咐,如我能見到蒙恬將軍,一定得將他之言轉告蒙將軍。”
愚忠的古人果然好騙,張赫隨口胡謅的謊言,居然讓蒙恬消除了對他的恨意,這讓張赫忍不住大大的鬆了口氣。
“陛下還有何言告知末將?”蒙恬猛然站起了身,急不可耐的問道。
張赫裝出了一副悔恨不已的表情道,“若朕不輕信趙高之讒言,重用蒙將軍及一干老臣的話,秦豈會有今日,朕恨也,朕悔也,朕愧對贏氏列祖列宗,朕愧對長兄扶蘇等手足,朕愧對蒙老將軍等忠臣元老,朕……”唯恐多說多錯的張赫,趕緊裝出了一副言之未盡,但卻已無力爲繼的樣子,彷彿胡亥在瀕死前懺悔一般。
張赫的話,讓蒙恬徹底失態了,猛然跪伏在了地面上,聲淚俱下的哀嚎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