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在不久的將來,蜀山很有可能會成爲自己的敵人,所以,張赫忍不住向鈴蘭刨根問底了起來,而鈴蘭卻也正好極爲配合,這讓張赫收集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當然,若是問到一下事關蜀山禁忌的問題,鈴蘭自然是不能配合的了。
按鈴蘭的說法,蜀山聖地共有九九之數的修真門派,今晚來得這八大門派,正好是蜀山最強的八大門派,而在這八大門派中,實力最強的又屬劍宗、乾坤宗和普照寺,原因無他,只因爲這三家各有一名合體期超級高手,也就是所謂的蜀山聖地三大合體期高手。
蜀山聖地實際上是蜀山八十一家修真門派的合稱,而這八十一家門派卻又都嚴格遵守着從遠古時期流傳下來的蜀山公約,當然,也有一些公約條款是後面根據實際情況增補進去的。
蜀山八十一派,以九個門派爲主,分成了九大派系,領頭的門派除了今天來的這八大門派外,還有一個蜀山魔門。
蜀山魔門,是蜀山的一個另類,但卻與華夏那些神話劇中演的完全不一樣,蜀山魔門不僅不是蜀山其他門派的公敵,正好相反的是,蜀山魔門行事反倒極爲低調,與另外八大派系壓根就沒有多少往來。
蜀山九大派系,八十一個門派,雖然內鬥極多,但一旦面對外敵時,卻又極其團結。
蜀山魔門之所以沒有派代表過來,是因爲嘯月銀獒犼早就說過他不喜歡魔門中人身上的氣勢,所以魔門纔沒有多此一舉。
當然,蜀山魔門並不是由修魔者組成的門派,只不過是因爲他們都喜歡修煉一些稀奇古怪,甚至堪稱邪異的功法,所以才被稱之爲魔門。其實,蜀山魔門原本是不叫魔門的,反而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凌煙宗,只是後來因爲大家都習慣於稱之爲魔門,凌煙宗也就乾脆改名叫魔門了。
蜀山八十一大門派之中,劍宗攻擊力最強,是清一色的劍修;蜀山普照寺則號稱防守最強,因爲普照寺人人都修煉了一種極爲強悍的鍛體神功——無上伏魔罡體功;而作爲三大巨頭之一的乾坤宗則以攻防平衡而著稱。
蜀山三大巨頭,各有千秋,千百年來,一直都呈現出三足鼎立之勢,蜀山八十一大門派中有三分之二的門派以這三大巨頭爲首。其中,劍宗一脈合計有二十一派之多,而乾坤宗則佔據了十九之數,普照寺佔據了十七方人馬。
蜀山雖然名義上爲九大派系,但實際上,卻一直都是以這三大派系爲首,所以,在日常的爭奪中,剩下的六大派系就不得不經常聯手,以對抗三大巨頭。
當然,千百年來的爭端,肯定不可能是鈴蘭幾句話能夠說清的,不過卻也將情況說了個大概。
但讓張赫鬱悶的是,對於蜀山來說,自己自然是外人,所以,名義上只是殺了一個劍宗的白癡,但實際上,自己卻已跟整個蜀山結仇了,當然,前提是自己已經強大到了需要蜀山傾巢而動的地步,至少,眼下肯定不會這樣。
但這又能如何?因爲按鈴蘭的說法,單單只是一個劍宗,便有一百七十多名元嬰期高手,而且,這還只是他們對外公佈的數據,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雪藏了多少不爲人知的高手。
而唯一讓張赫感到了些許安慰的是,蜀山劍宗的斷層很明顯,除了那一名合體期超級高手外,便沒人突破了元嬰後期,也就是說,只要那名合體期絕世高手不出面,不管派誰來,最多也不過是一名元嬰後期的修真者而已。
雖然蜀山劍宗的劍法很凌厲,但張赫相信,只要來人還是元嬰期修爲,自己肯定還是有一戰之力的,就怕對方來上一堆,那可就真算是扯淡了。
尼瑪,不說多了,哪怕只是一人給自己來上一劍,估計自己都要被分屍了。
說完蜀山的情況,張赫便又忍不住詢問起了鈴蘭的病情。
雖然說起病情時,鈴蘭的情緒很低落,但卻也詳詳細細的告知了張赫。
按鈴蘭之言,她這詭異的病情倒也並不是天生的,而是在七歲那年突然發病的。
病情來得甚是詭異,沒有任何徵兆,全身經脈就忽然變成了現在這樣了,第一次發病時,妙音宗倒是花費了巨大力氣,將鈴蘭治好了,但問題是,僅僅時隔了五天,完全復原了的經脈卻又再次毫無徵兆的變成了現在這樣。
因爲鈴蘭的老祖也是妙音宗太上長老級別的大佬,妙音宗倒是又一次花費了大量的天材地寶治好了鈴蘭,但奈何,卻又僅僅時隔五天便再度復發了。
如此反覆,在堅持了五次後,大家終於都失望了,於是乎,這十三年來,鈴蘭的經脈就一直都是這樣的了。
本來,大家都覺得鈴蘭是不可能再修煉的了,但她卻憑藉着驚人的毅力,一直堅持到了現在,而因爲經脈的原因,鈴蘭在修煉的時候,壓根就不敢服用任何天地靈藥,以免暴漲的真元撐爆了經脈,不僅如此,甚至都不敢全力去吸收空氣中的天地靈氣。
而之所以還能突破,則完全是因爲鈴蘭根據自身的特殊情況自創出了一種與衆不同的突破之法,她將其命名爲——陀螺真元破障法。
雖然這方法聽起來很簡單,不過就是將真元壓縮成一股股細針,讓其像陀螺一樣高速旋轉,在突破時,憑藉細針般真元成百上千,甚至是上萬次的往返循環,成功的破除經脈屏障,但實際上做起來卻真的很難,正如鈴蘭所說,別人突破都只要短短的一個時辰,甚至是半個時辰,而自己卻需要最少整整兩天。
且隨着修爲的提升,突破需要的時間便更長,按鈴蘭之言,她突破到金丹初期,便花了整整五天的時間,而且,按她之言,用這種方法突破時簡直是痛不欲生,至少,她就被痛暈過去了十好幾次。
聽完鈴蘭略帶無奈的講述,張赫忽然發現,自己一直引以爲傲,自以爲自己是個絕世天才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因爲和眼前這柔弱的少女比起來,自己那所謂的天才其實就是泡屎。
自己是怎麼修煉的?
最初時,是靠上輩子的基礎和師父給自己準備的那個神奇的饅頭;後來呢?幾乎都是靠各種奇遇。而但鈴蘭呢?卻是隻能全靠小心翼翼的吸收空氣中稀薄的天地靈氣,而且,這柔弱的小妞還自創出了一種全新的突破之法,一種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突破之法。
修煉很難,但自創更難,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再說了,就算拋開所謂天賦不說,僅僅只是這個柔弱少女那常人永遠都不可能達到的堅強,就是自己坐宇宙飛船都無法趕上的。
一個廢人,一個真正的廢人,卻憑藉着常人無法想象的堅強和倔強,成功的踏上了修真之路,且在晉級的速度方面,居然也還一點都不比那些所謂的天才們差。
何爲天才,這次是真正的天才。
一時間,張赫忽然對眼前這柔弱的少女肅然起敬了起來,不爲別的,只爲她那份執着的心,和她那十三年如一日的堅持。
不過,雖然鈴蘭成功的解決了修真的問題,也解決了突破的問題,但時至今日,卻依舊還有一個嚴重的問題一直在困擾着鈴蘭,那就是她雖然已是金丹初期修真者了,但她卻根本就不敢放手去戰鬥,哪怕只是與人切磋都不行。
因爲,只要真元運轉速度稍稍變快,她的經脈便會承受不住。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致命的缺陷,至少對於身在處處血腥的修真者之中的修真者而言,這絕對是一個致命的缺陷。
所以,鈴蘭雖然已是金丹期修真者了,但鈴蘭卻一直都不敢出門,因爲她根本就無法戰鬥,就像之前對上劍宗那個白癡一樣,她只能憑藉身法阻擋一二。
而這次之所以要堅持出門,只不過是抱着最後一點奢望,看能不能請在月圓之夜時實力能達到堪比人類大乘期修真者的狼獒出手,看她能不能幫自己一把,幫自己徹底決解這個限制了她整整十三年的問題。
這也是鈴蘭明知道自己不能戰鬥,但卻偏偏選擇了留下來的原因。
不爲其他,只爲狼獒承諾的那句——若是能夠抵達主洞府,便給一個驚醒的諾言。
鈴蘭這是在用生命在跳舞,鈴蘭這是在用生命在歌唱。
柔弱的女孩,善良的女孩,堅強的女孩,聰明的女孩,倔強的女孩,完美的女孩。
上天雖然給了她一個不健全的身軀,但卻給了她一顆遠超常人的玲瓏之心,善良之心,這種女孩是不應該再經受這些磨難的,這種女孩是應該快快樂樂的享受人生的。
雖然張赫從來沒覺得自己是一個全心全意爲人民服務的公僕,雖然張赫也從來就沒有過什麼先天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崇高境界,但這一瞬,張赫卻忽然覺得自己必須幫這個女孩,自己必須給這個女孩一個健康的人生。
張赫從來沒覺得自己有多高尚,但這一秒,張赫卻比任何一個高尚的人都要高尚,因爲這一秒,張赫覺得自己必須得無條件的幫這個完美的女孩,讓她變更更加完美起來。
張赫緊盯着鈴蘭,深深的吸了口氣,方纔用彷如誓言般的語氣,認真而又倔強的說道,“鈴蘭,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病的。”
許下的承諾是欠下的債,但爲了讓這個完美的女孩變得更加完美,張赫不怕欠債,因爲,他相信在有生子年,自己一定會還上這筆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