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吃！！！”
北境與北地的交界處，這裡原本是人妖二族前線所在。
然而短短一年光景之內，這一道原本人族構築了數萬年的防線實在是見證太多，而此時，這北地前線往後百萬裡地界，正有一道詭異的呢喃之聲響徹天地之間。
伴隨着這一道呢喃之聲遠眺，赫然能夠見到那呢喃之音，正是從那一團不知彌散多少地界的黑雲之中發出。
那黑雲翻滾，其中彷彿藏着不可思議的詭異存在。
這詭異存在所行所過，天地爲之變色，這並非是形容，而是事實！
黑雲翻過所過，無論是荒土還是生機之地，皆是勾勒上一層黑灰色，哪怕世人不知這等地界爲何處，可只是看着那地界，心中就會不由自主的生出厭惡情緒來。
“已經成爲至尊了……”
“不對，不算至尊，雖然有着至尊之力，但夜暝沒有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慾望。”
“這傢伙，已經變成魔孽了！”
望麟湖邊，顧念默帶着老龍王，茲無天尊，三人站在這望麟湖邊，就這般的眺望着那遠處的黑雲翻滾，望着那黑雲席捲天地，覆蓋世間。
茲無天人望着那北地的黑灰色魔土，再望着那夜暝如今的模樣，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息。
化魔經不是虛假，至少以茲無的目光來看，化魔經反倒是一本不可思議的半仙經，但很顯然，夜暝的心境修行不夠，連那化魔經最初的誘惑都不曾度過。
如今的夜暝，雖說依舊是魔，但卻是連半點理智都沒有。
他所存在的意義和目的，只是淪爲自己執念控制的軀殼，他只會本能的將自己目光所及之處的一切盡數化作魔土，他本能的想要跟隨着化魔經魔染天地的法門去行動。
沒有智慧，只有本能的傢伙，在茲無看來根本稱不上魔，做多隻是算一隻魔孽罷了！
“雖說只是魔孽，但很好用不是麼？”
“原本已經變成荒土的地界，在魔氣的侵染之下，可是在不斷的轉化爲魔土！”
“你說若是將魔孽夜暝丟到大荒中去，會不會很有意思？”
顧念默看着那身長不知多少萬萬丈的詭異存在，眉宇之間反倒是帶着幾分饒有趣味的神色，而伴隨着顧念默的言語，茲無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言語，此時卻盡是堵在嗓子眼。
這一回，茲無開始認認真真的觀察起那夜暝魔孽行走過的一切地界。
就如同顧念默說的那般，夜暝行走過的地界，哪怕是荒土，竟然也在那魔氣的侵染之下，慢慢的化作魔土？
別人或許不太清楚這意味着什麼，可茲無天人此時看着顧念默的眼神之中，帶着的已經是不可思議和瘋狂。
“只是個實驗而已！”
“實驗的效果還算不錯，唯一可惜的就是，夜暝的實力實在是太弱了！”
“如果茲無的實力能夠達成天人之境的話，哪怕只是僞境天人，我也能觀察到更多的細節。”
“如今的夜暝，其實還是在用自己的力量在侵染天地。”
“想要真正的完成我心中的構思，或許，唯有成就仙魔之境，纔有幾分可能性吧？”
顧念默也是注意到茲無的目光，他也不曾解釋太多，只是看着那邊向着人族境地不斷推進的夜暝，大有遺憾的開口。
相比於茲無天人的不可思議，老龍王似乎只是懵懵懂懂。
“咚咚咚！！！”
莫名的鐘聲在人族四地不斷的響徹，伴隨着這一道道鐘聲轟鳴，無論是身處人族任何地界，那人族中城大殿的人皇鍾鐘聲都是不絕於耳。
甚至於就連人族最偏僻之地的樂平縣，此時也是能夠聽到那人皇鐘的鐘聲響徹。
“父親，我們要過去麼？”
顧江明家中庭院，顧明月聽着自己耳邊的鐘聲，再是轉頭看着那負手看天的顧江明。
“是在擔心你大哥？”
誰也不知道顧江明到底在看些什麼，足足小半晌之後，顧江明纔是迴應顧明月先前的言語。
而顧明月聽着顧江明的話語，卻只是一言不發。
她當然是在擔心顧念默，雖然顧明月也知道如今這個時代的人族實力並不算強，但六百餘位悟道神靈，這個數量還是極爲駭人的。
“不用擔心你大哥，這一次人族面對的不是你大哥，而是他推出來的一顆棋子。”
“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你大哥竟然會走這樣的道……”
顧江明輕嘆一聲，似是在安撫顧明月，又似乎是在感嘆些什麼。
至於顧明月，她雖然有着過三劫的天人道主境界實力，但顧明月此時反倒是對於顧江明的感嘆有些懵懵懂懂。
“這一顆棋子對於人族來說可算是極大的麻煩了！”
“我去中城看了一眼，整個人族現如今最強的只是龍虎山的天師，這一代的龍虎山天師實力的確不錯，走在了準至尊第二境。”
“但也只是不錯，北地那邊那個怪異的東西，已經算是至尊境的大魔了！”
伴隨着穹天上光輝閃爍，九玖又是從外界歸來。
人皇鐘敲擊不斷，再加上顧江明依舊在恢復實力，打探消息的事情基本上現在都是九玖在負責。
“我們要出手麼？”
“別人不知道準至尊和至尊的差別，家裡人可都是知道的。”
“一個至尊境界的大魔，就算是人族所有強者加在一起，應該也不是那隻大魔的對手吧？”
龍汐看向顧江明，人族境內出現這般大事，龍汐顯然也是在關注着的。
“不必，再等等看！”
“我大概已經知道念默想要做什麼了！”
“我們現在出手阻止念默，反倒是會破壞他的計劃。”
“如果念默能夠成功的話，對於人族來說其實不算是壞事。”
顧江明猶豫片刻之後，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可念默現在走的路……”
龍汐看着那邊的顧江明，忍不住的多提醒了顧江明一句，只看顧念默現在的所作所爲，說顧念默乃是隱藏在歲月背後的幕後黑手可都是毫不爲過啊！
“這是他選的路，也是他的道！”
“他的，魔仙之道！”
“念默，或許該稱之爲，念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