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全身血液在此刻都凝住了,難道我就逃不開成爲一個玩物的命運嗎?沒得到我的迴應,電話那頭也一直沉默着,明明沒有說話,我就是能感覺到那個人此刻的嘲弄。
“我可以什麼都爲你做,不要將我送給別人,行嗎?”當我卑微地說完這句話,我感覺自己的臉上有滾燙的液體落下來。
“我說過,我不缺女人,我不是非你不可”電話那頭聞言嗤笑一聲,冷冷開口。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這麼費力的懇求究竟是真的爲了魏森,還是爲了想證明什麼。
“這樣,我們打個賭吧,看他會不會爲了自己再賣了你,你贏了我就幫你”“那,輸了呢”我澀然開口。
“輸了就安分點,乖乖聽我的話”沒有等我回答,陳默天便掛斷了電話。
剛打開門,魏森就衝了進來,拉着我的手“怎麼樣怎麼樣,陳總怎麼說?”
我無言地搖了搖頭,怎麼說?難道說我跟那個人打了個賭,看你會不會把我送出去?
“這,不可能,老婆,他既然看上了你,不可能這點忙都不幫!”魏森看着我搖頭,噎了一下,又急急開口。
“對不起,我……”看着魏森急切的模樣,我只能愧疚地說對不起。
“不可能!是不是你不想幫我?你還在怪我上次失手打了你嗎?”聞言,魏森失望地看着我。
“不是的,真不是,我求過他了,可是我只是他的”情人之一四個字,我斷然說不出口,我確實在他心裡沒有什麼分量,人家有什麼義務非要聽自己的。
“滾!你給我滾!就是你將我害到這個地步,你個掃把星,我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娶了你這個賤女人!”魏森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扇了我一巴掌,指着我怒吼。
我想那個人說的對,是我自己犯賤,明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還巴巴地跑回來。
不顧身後魏森砸出的一片狼藉,我越過婆婆,推開門走了出去。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這幾天來,我已經是第幾次無處可去被趕上大街了?我自嘲地笑了笑,忽地一陣天暈地旋,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當我迷迷糊糊醒來,入目一片蒼白,有個護士正在給旁邊的牀位換點滴。
看到我醒過來,護士轉過頭“你醒啦?懷了孕就好好注意下,一個人往大街上跑什麼,暈倒都沒個人扶,要不是好心的路人……”噼裡啪啦地指責了我一堆。
當我聽到那兩個字後,腦袋一片空白,繼而狂喜地抓住護士的手
“你說什麼?我,我懷孕了?”
護士詫異地看着我“你還不知道?你懷孕一個月了,你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只是有點虛,打完這瓶營養液就可以出院了……”
護士還絮絮叨叨地囑咐着什麼,而我已經聽不進去了,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我懷孕了!
結婚三年,婆婆經常以生不出孩子百般刁難我,罵我是不下蛋的母雞,就連魏森也是因爲這件事嫌棄我,而現在我終於懷孕了。
我伸手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我,有孩子了。
出了醫院,我伸手招了輛計程車,歡歡喜喜地回家去,想着這下老公和婆婆應該會開心點吧。
一打開門,魏森看到我,便激動地指着我“你還有臉回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我連忙小心翼翼地避開他,退到遠處“不是,老公你聽我說,我剛剛去醫院,醫生告訴我我懷孕了,我們有自己打孩子了”
本以爲魏森聽了這句話會開心,驚訝,卻沒想到他愣了一秒,暴跳如雷。
“你這個D婦!不幫我就算了,還懷了別人的野種”魏森衝過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左右扇了我兩巴掌。
“你在說什麼啊,這是我們的孩子”我委屈地問道。
“呵,我們的孩子,他就是野種!是你跟別人偷情廝混,懷上的野種!”怒不可竭的魏森揪着我的頭髮,拳打腳踢。
很快,受不住疼痛的我倒在地上蜷縮成了一團。
拳腳密密麻麻地落在我的身上,我用盡力氣才能護住肚子不被波及。
“還想護着那個野種,我讓你護!讓你吃裡扒外!……”看出了我的動作,魏森往我的肚子上狠狠地踢了幾腳。
被狠狠踹了幾腳的肚子,突然一陣絞痛傳來,感覺我全身汗如雨下,而身下隱隱流出的血跡,讓我驚恐萬分。
“別打了,求你,孩子”我一手護着肚子,一手牽住魏森踢過來腿的褲邊。
魏森並不爲所動,一腳踢開我的手,繼續罵罵咧咧地施暴。
看着醫生對我搖搖頭,“你還年輕,還會有孩子的”聽到這句話,我彷彿掉入了寒譚,絕望地閉上了眼。
昨天當我自己拼着力氣叫了救護車後,就一直昏昏沉沉,只記得手術室裡刺眼的燈光,醫生的無奈惋惜,等醒過來,被告知孩子已經沒了。
怎麼說也是流了產,被醫生要求在醫院做完小月子。
這些日子裡,沒有一個人來找過我,魏森沒有,那個人,也沒有。
終日坐在牀上,我感覺自己快廢了,便想起來走動走動。
剛推開窗子,便看到樓下,一個年逾五十的夫人攙扶着一個大肚子的孕婦從自己窗下走過。
那不是婆婆嗎?那個孕婦是誰?來不及深想,我連忙下樓向婆婆走去。
還沒走近,婆婆和那個孕婦的談話便傳入耳朵,我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阿玲啊,婆婆盼着這個孫子可是盼了好久了,真希望能快點抱上他”那溫言溫語小心翼翼的模樣,跟平日裡的婆婆大相徑庭。
“婆婆?難道婆婆還有別的兒子?”我嘀咕着,可是也沒聽他們提起過啊。
“這些日子多謝婆婆照顧我,我這樣子也不能爲魏森做些什麼,心裡很是愧疚”女子開口道。
魏森?!!!我驚訝地捂住了嘴,簡直不能相信此刻耳朵聽到的。
“女人家,就是相夫教子綿延子嗣纔是正經道理,你放心,等你孩子一生下來,我立馬把那個女人攆出去”
前幾日婆婆在我面前哭的老淚縱橫的樣子歷歷在目,而現在我坐月子在醫院裡躺着,他們卻在計劃着如何將我攆出家門。
再也聽不下去的我衝了出去“婆婆,她是誰”乍一看到我,婆婆嚇了一跳,不過眨眼又反應了過來。
“這是魏家的媳婦,她肚子裡是魏家的骨肉,不像你,整個一不下蛋的母雞!”說着還將那女的護在身後。
“婆婆,我纔是魏家的媳婦啊!”我不甘心地開口。
“我們魏家沒有你這樣的媳婦,識相的,趁早跟我兒子離婚!”婆婆冷冷地哼了一聲。
“要不是看在你有點本事勾得住男人,爲魏森鋪路,你以爲我會容忍你在魏家上跳下串這麼久?”
“也不知道我們家倒了什麼樣的血黴,要了你這個個不知羞恥的D婦、 Y娃 做媳婦”
“還攛掇野男人來對付我兒子,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應該一刀砍死你這種下三濫的貨色丟人現眼!”婆婆越罵越激烈,而她身後的女人,露出一副輕蔑的笑容。
我想,跟那個人的賭,我輸得一點懸念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