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 張虓
滕思遠和蕭劍琳坐在酒店客房的沙發上喝茶,這時,電話響起。滕思遠站起來,走到電話機前,拿起電話:“喂,我是滕思遠,……什麼?在哪裡?……好,我馬上就到。”
放下電話,滕思遠神色格外沉重。
蕭劍琳問:“怎麼了?誰來的電話?”
“玉明負了重傷,快不行了。”
蕭劍琳大驚。
當滕思遠和蕭劍琳趕到醫院時,薛玉明已停止了呼吸。鄒彤、劉化隆夫婦、彭嘯天、申主任站在薛玉明的病牀前,淚流滿面,垂首默哀,劉妻泣不成聲。
滕思遠慢慢走到薛玉明身邊,望着遍體鱗傷的薛玉明,他心如刀絞,無聲的淚水順着臉頰淌下。
遠在上海的蕭劍鋒,聽到薛玉明不幸犧牲的噩耗,同樣是悲痛欲絕。趙佳欣、楊進林和田嫂站在蕭劍鋒的病牀前,滿臉悲痛的表情。
第二天,鄒彤到酒店拜訪滕思遠,得知劉化隆一家已經安全地離開香港,滕思遠寬慰之餘,又爲薛玉明的慘死而深感痛惜。
鄒彤對滕思遠說:“玉明不僅是你們的生死弟兄,也是我們的好同志。滕先生,以後,你們千萬要小心啊!我擔心,他們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
“鄒局長請放心,他們不敢亂來的。再說,這件事本來和我們也沒關係。”
分手時,鄒彤握着滕思遠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再見了,滕先生,但願我們以後還能相會。”
滕思遠動情地說:“我也是這樣希望的。”
“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回上海去看看。”鄒彤的話充滿真情。
滕思遠的眼睛有些溼潤了,哽咽地說:“我是真的很想回去看看啊,但願能有那一天啊。”
“你得保重好身體,會有那一天的。”
蕭劍琳向鄒彤提出請求:“鄒局長,劍鋒能到香港來嗎?我真的很想見見他啊。”
鄒彤說:“好,我一會兒馬上給他打電話,讓他明天趕過來。”
滕思遠激動不已:“那太好了,我們等着他。”
“再見!”鄒彤使勁搖了搖滕思遠的手。
“再見!”滕思遠的眼睛溼潤了。
鄒彤與蕭劍琳、彭嘯天一一握手:“滕夫人,彭先生,再見!”
“再見!”
鄒彤上了車,汽車起步,拐了一個彎,駛向大街。
蕭劍琳興奮地說:“明天劍鋒要來了,這下,我們一家可以團圓了。”
彭嘯天:“等劍鋒來了,到我那兒,咱們好好聚聚。
“可惜玉明不在了,唉!”滕思遠語氣格外沉重。
彭嘯天看看滕思遠,小聲說:“局長,現在來看,這二局真的成了匪窩了。”
滕思遠一愣,扭頭看着彭嘯天:“二局成了匪窩,那我是什麼?”
“匪首唄。”彭嘯天笑道。
“匪首?呵呵,呵呵呵!”滕思遠笑着,眼睛裡滾下一滴淚水。
上海警備區醫院病房裡,一個醫生正在給蕭劍鋒檢查傷口,趙佳欣站在旁邊看着。
醫生對護士說:“癒合的不錯,換藥吧。”
“是。”護士過來,爲蕭劍鋒換藥。
楊進林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蕭局,剛纔局長來電話,您的姐姐說很想見見你。局長讓我問問你的身體狀況,如果身體能行的話,他讓你明天趕到香港去。”
蕭劍鋒興奮地說:“好,我去。”
趙佳欣問:“你的身體行嗎?”
“沒問題,姐姐和老滕難得到香港去一次,我一定要見見他們。”
趙佳欣說:“那我跟你一起去,我也很想見見姐姐。”
浩瀚無邊的大海,被浸染成一片湛藍的顏色,一道道波浪前赴後繼的涌來,撞擊在岩石上,發出了天崩地裂的吼聲,噴濺着雪白的泡沫。
滕思遠、蕭劍琳和彭嘯天站在岸邊的礁石上,望着波濤洶涌的大海,心情爲之一振。海面上,許多條船隻往來穿梭,無數只海鷗在浪花中嬉戲,發出“喳喳”的美妙叫聲。
滕思遠極目遠眺,動情地說:“看見大海,會讓人忘卻很多煩惱。望着這一望無際的大海,你會感到人是多麼渺小。”
彭嘯天也有許多感慨:“是啊,世間一切滄桑冷暖、千財萬物,皆會化爲烏有。人又何必逞一時之能,去爭那些本來就很虛無的東西呢?”
蕭劍琳指着飛濺的浪花說:“就像那些浪花,看似壯觀美麗,可也只是一瞬間的輝煌,最終還是融入到這一片海水裡。”
彭嘯天讚歎道:“嫂子的話太有哲理了。”
這時,一輛汽車駛來,停在海邊的一條小路上,一個小夥子從車裡鑽出來,向滕思遠跑來。
小夥子跑到滕思遠身邊說:“剛剛接到情報總局的電話,上峰命令滕局長立刻返回臺灣。”
“什麼?”滕思遠驚愕道:“我這纔剛來幾天,爲什麼催着我回去?”
“我不知道?”小夥子說:“我只是奉命執行任務。我已派人爲您訂好了下午的機票。”
滕思遠怒道:“我今天下午,還要會見一位重要的客人,我不能走。”
“這是上峰的命令,晚輩不敢違抗。還望滕局長遵照執行,免得給自己惹麻煩。”
“唉!”滕思遠無奈地嘆了口氣。
一架從大陸來的客機緩緩降落在香港機場。機艙門打開後,旅客們魚貫而下,蕭劍鋒用繃帶吊着胳膊,在趙佳欣和小馬的陪同下走下飛機。
機場通往市區的路上,在川流不息的車流中,一輛黑色轎車急馳而過。
一個年輕人駕駛着汽車,小馬坐在司機旁邊,申主任和蕭劍鋒、趙佳欣坐在車後。申主任說:“我們剛剛得到消息,臺灣命令滕思遠今天下午必須返回臺灣。”
蕭劍鋒焦急萬分:“他們是幾點的飛機?”
“不清楚?”
“快,加快速度”蕭劍鋒喊道。
“是。”司機猛踩油門,汽車飛速向前行駛。
富豪大酒店1121房間門口,滕思遠和蕭劍鋒從房間裡出來,向電梯間走去,那兩個隨從提着行李箱跟在後面。
滕思遠夫婦走到電梯間門口,等候電梯,兩個隨從站在他們身後。
這時,一對兒年輕的夫婦說說說笑笑的走來,也站在電梯間門口等候電梯。
電梯間的門開了,幾個人走進電梯。
兩個隨從站在電梯門口,滕思遠和蕭劍琳站在隨從身後,那對兒年輕夫婦站在他倆旁邊,電梯向下運行。
年輕的女郎靠近蕭劍琳,女郎的男友用身體擋住滕思遠的視線。女郎往蕭劍琳手裡塞了一個東西。
滕思遠和蕭劍琳等人從電梯裡出來,向前廳走去。
蕭劍琳突然站住腳,對滕思遠說:“我要去趟衛生間。”
滕思遠說:“好,你去吧,我們在這兒等你。”
蕭劍琳向大廳衛生間走去,那對兒年輕夫婦走向大門口。
滕思遠用疑惑的眼神掃視着蕭劍琳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