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鬼郵局迎來了第四任管理者。
隨着樑文鬆的意志貫徹,鬼郵局保留了原來的名字,樓內的佈局也正在開始煥然一新。
髒舊的牆壁在消失,變得乾淨整潔,就像在原本褪色的畫作上重新塗抹上鮮豔的顏料。
一個個破碎的燈泡消失,變成一盞盞白熾燈。
老舊的陳設在不斷變化,更換成現代的裝潢。
郵局破碎的木門被清理,變成一扇旋轉的玻璃門。
六樓則隱藏起來,而每個樓層之間也出現了連接的樓梯,現在從一樓一眼望到五樓的天花板。
天花板處多出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看起來價值不菲,富麗堂皇,光亮驅散了郵局的黑暗,讓整個郵局變得燈光璀璨。
樑興揚環顧四周,露出微笑道:“都是屬於現代的裝飾,老舊的東西在被淘汰。”
他們所處的一樓大廳中,老舊的前臺消失,位置上取而代之是小型吧檯,四張精緻沙發。
楊間的鬼眼觀察得很仔細,不由點了點頭:“消除了舊時代的痕跡,說明他成功接管了郵局。”
每一層還是七個房間,一共有三十五個房間。這些似乎是無法改變的大樓結構,原本需要維修的木門被修復完好,還被塗上一層紅色油漆。
大廳的牆壁上一幅幅人像油畫被轉移,露出後面的瓷磚。人像油畫被放上了五樓,五樓牆壁上掛着的場景畫同樣被轉移,消失不見。
郵局裡的一幅幅油畫,共同構成了油畫的世界。人像油畫代表着以前的信使亡魂,場景油畫則是關押的一隻只厲鬼,時間過的太久,這些厲鬼有從油畫中脫困的風險。
樑文鬆將即將失控的油畫扔進了郵局大樓底下,那裡是最深層次的鬼蜮,利用郵局的特性鎮壓,防止厲鬼遊蕩出來。
四樓的走廊上站着一個身材婀娜,身穿紅色旗袍的美女。紅姐臉色略顯僵硬,嘴角卻帶着一種笑意,嘴裡還哼唱着不知名的戲曲。
樑文鬆完成屬於自己的作品之後,走出601號房間,下一刻直接來到紅姐的面前。
“撕碎黑信本就是必死的局面,一不小心會被黑暗吞噬,你們不僅很大膽,實力也非同一般的強大。”
“看來是你成爲了郵局的新一任管理者,和樑興揚一模一樣的臉,你怎麼稱呼?”
紅姐眸子微微一動,面帶微笑,目光卻有些危險,似乎不太認同他掌控鬼郵局,
“樑文鬆,也可以把我看成另一個樑興揚。我也知道你,第二世的張幼紅。”樑文鬆不爲所動,迴應道。
“張幼紅已經死了,以後可以稱呼我爲紅姐。”
紅姐眼睛眨了眨,似笑非笑道:“你是過去的樑興揚,涉及到過去,孟小董對這方面的靈異研究很深入,我知道的卻不多。”
“不過,看得出來,你沒有駕馭厲鬼。連身體都不真實,是由靈異組成。名字也很特別,似乎有特別的意義。”
“一切都不屬於你,那你就是本不該存在的人,就跟柳青青一樣。”
紅姐的目光似乎看穿了一切,她繼承張幼紅的記憶,這種頂尖馭鬼者的思維下,通過分析,很快找出了許多被隱藏起來的信息。
樑文鬆臉色卻不變,淡然地說道:“靈異圈的事情很複雜,像是一團被打亂的線團。我和你在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差異,死人復活?重活下一世?不過也是靈異的產物而已。”
紅姐笑容一下子變得僵硬,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你說得對,我們本質上並沒有什麼不同。”
下一刻。
紅光一閃而逝。
樑興揚和楊間兩人的身影出現在四樓。
“如今的郵局由現代馭鬼者掌管,老一輩的影響在抹除,你來這裡有什麼目的?”樑興揚問道。
民國的馭鬼者會牽扯出更多舊事,帶來麻煩,就是一個隱患。
不過樑文鬆已經成爲管理者,在郵局中死不掉,紅姐的危險程度大大降低。
紅姐聽完之後,恢復了笑容,卻沒有回答,轉頭看向樑文鬆說道:“別緊張,我只是需要一份郵局的路引,方便我隨時能回到這裡。”
她沒有強人所難,或者有樑興揚跟楊間兩人在跟前,也無法直接強迫管理者給予路引。
但是郵局的蜿蜒小路很便利,她不太想放棄。
如果深入某個靈異之地,或者遇上危險,通過這條路,就能快速返回郵局,躲避危險。
雖然有紅房間在,但是誰又嫌棄自己多一條生路呢?
樑文鬆道:“我不僅取締了信使送信的規則,還封閉了郵局的小路,如今只有通過大漢市的鬼郵局大門,才能正式進入。等張羨光被處理之後,我纔會選擇重新開放這條路。”
“而且路引又是什麼東西,我剛剛成爲管理者,還沒有摸索出全部的權限。”
紅姐解釋道:“郵局信使規則來源於一個黃色信封,收到這封信的普通人會成爲信使,被接引來郵局。你只需要動一點手腳,抹去信封的送信詛咒,攜帶這封信的人就能經常通過郵局的路,自由出入鬼郵局。”
“郵局的路不會消失,就算你取締了信使規則,也不影響製作出一份路引。換一個形狀,換一個名號,不妨礙它繼續存在。”
樑文鬆目光微動,沒有拒絕道:“路引很有用,能把世界各地的人接引過來,可以給你一份。不過是在他們處理了張羨光之後。”
張羨光回到郵局,會對他造成危險。
哪怕有郵局的詛咒保護意識,也無法保證自己不會被那把鏽跡斑斑的大刀肢解,淪落到田曉月的下場。所以只能暫時封閉郵局的路,防止自己出現意外。
樑興揚和楊間對視一眼,也沒有出聲反駁。
郵局的路非常好用,張羨光就曾從他手上逃走,換位思考,這條路對他們也能起到巨大的幫助。
現在有鬼櫥在,找到張羨光躲藏的位置並不困難。
“看來只能是這樣了。”
紅姐面帶微笑,聽完之後,也不勉強。
在她身後的一扇房門在淌血,連木門的結構也開始有些不同,像是變成了其他房間的門。
這道門,連接着某個未知又隱秘的地方。
“嘎吱。”
身後的門自動打開了。
淡淡的紅光從房間裡透了出來。
那是一個紅色的房間,裡面的傢俱都是紅色的,像個女子的閨房,又充滿着未知的兇險。
紅姐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們一眼,走進了紅房間,關上了房門,消失在眼前。
“楊間,爲什麼不把她送給你的手鐲戴上?”
最後,只傳來紅姐一句呢喃聲。
淌血的房門在消失,迅速變回了現代風格的木門,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是錯覺。
楊間的鬼眼窺伺着消失的房間,從口袋中取出一塊玉鐲,皺了皺眉道:“我爲什麼要帶上玉鐲?”
“玉鐲不急着戴,會引起鬼夢惡犬的襲擊。”
樑興揚想起了什麼,提醒了一句。
在原著中,玉鐲不可思議地呈現在鬼夢的世界中,引起了惡犬的敵意,差點讓楊間被惡犬咬死。
如果不是油畫裡的楊孝及時出現,楊間真的會凶多吉少。
而現在,距離惡犬甦醒的時間,已經沒有幾天了。
楊間目光閃爍,立刻變得危險了一些,心底也不再糾結。
相對於陌生的紅姐,他更相信樑興揚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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