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邪看着那倒地昏迷不醒的少女,再低頭瞧着自己拍出掌風的右手,拳頭緊握。
這不能怪我,都是你逼我的!我會趕走你心裡的那個人,然後我們永遠在一起。
在這個世界上,
情,究竟傷害了誰?
那時候的墨君邪,印證了一句話,
最愛的人最是傷害,
如果你能忍心傷害一個人,
那麼你所認爲的愛情便不再純粹。
一開始的刺傷,便註定是個悲劇,
若對方不愛你,
縱使你有情,也拼不過宿命!
到最後,會因爲厭惡,而終究走向毀滅。
當命運的齒輪,開啓太痛的結局,
墨君邪才知道,
要從心裡拿走一人,很痛,
要走進一個人的心,很難!
整個峽谷遍佈屍體,寒風凌烈,墨君邪彎腰輕柔地抱起昏迷的葉璃玥,踏着崖壁,轉身飛走,徒留下那馬車的殘片和斷肢殘痕。
竹影飄飛,暗香撲鼻,蝶舞蜂飛,不遠處一道溪流清澈無比的流淌着。
蔥翠的竹林裡,少年一襲白衣面對着溪流而坐,一頭墨發飄揚飛舞,很是隨意,那白紗隨着微風輕蕩,隱約可見那驚世容貌。
淡然的氣質,雅緻的古琴,周圍翩翩起舞的蝴蝶,蜜蜂,鳥兒,往來飛舞……加上陽光的渲染,更加的唯美。
風起雲開,那雪古琴的優美琴聲,揮灑在這一方竹林裡。
那麼的乾淨,空靈,無一絲雜音,悠然肆意。
然而琴聲突然一頓,琴絃上掛着血跡,只見幾滴鮮紅的血液從少年的手指上滑落,滴在雪古琴上。
白衣少年淡淡的看着受傷的手指,閉上眼睛,心中驟然一痛。
“玥——”輕輕的聲音傳出,紫沐塵捂着心口。
紫眸睜開時,原地已不見半個人影。
翠煙樓是北溟國最大的青樓,然而沒有人想到,暗影樓的總部便設在這個煙花之地。
老鴇房間一處不起眼的牆壁直通向着密室。
“咔——”石門突然打開,由內向房中走出一男一女。
“樓主,那女子已經醒來,但是她不願我們醫治。”暗影樓的專門大夫樓一看着站在窗邊的邪魅男子無奈地說道。
“是啊,樓主,我要給她換身乾淨衣裳,她也不肯。”一名年輕的清秀女子說道,此人正是翠煙樓的老鴇,同時也是暗影樓的分舵主樓葻:“樓主,屬下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墨君邪轉過身來,眉頭始終皺着,眼神看着密室的方向,心中很不是滋味,難道她就這麼倔強嗎?
“樓主,爲何要將我們的敵人帶到總部,這是很危險的事。”樓葻沉默了一會繼續說道:“我覺得應該將它交給刑堂處置,而不是放在這裡,難道樓主對她——”
“放肆,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墨君邪冷哼一聲,兩手放在身後,渾身散發着威嚴,讓人不敢直視。
樓葻抿緊秀脣,深深地朝墨君邪鞠了一躬說道:“小的逾越了。”
“好了,你們先下去,派人守在外面,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進來!”墨君邪朝着兩人吩咐道,便轉身走進密室。
葉璃玥聽到腳步聲,緩緩擡起頭來,看見來人時,動了動手上和腿上的鏈子,嘴角嘲諷的勾起,這人還真不放心呢,如今她都受了重傷,哪還有力氣逃跑,有必要這樣鎖着她嗎?
墨君邪看着隨意坐在牀上的女子,雖然臉色蒼白,但是那絕美的容顏依舊讓他移不開眼,但一想起她冷漠嘲諷的樣子,心中燃起怒火:“你就這麼倔強,不願讓人醫治?”
“呵呵,墨君邪,你覺得你這樣把我抓來有意思嗎?”葉璃玥冷笑,看都不看他,嘴中吐出陰寒冷酷的話語:“我到很想知道你要做什麼?”
墨君邪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煩悶,拿起牀邊凳子上墨一留下的竹板和藥膏,坐到牀邊,語氣溫柔地說道:“璃玥,我先幫你把手給固定住,其它事以後再說。”話落,便要伸手抓住葉璃玥的受傷的手臂。
“滾開,別碰我。”葉璃玥冷厲掃向墨君邪,厭惡地說道。
除了她家沐沐之外,其他男人的碰觸都會讓她噁心反感,胃部翻涌。
冰冷的話語再次落下,葉璃玥冷豔至極:“他媽的,收起你的虛僞,老子不需要你假好心。”
她的傷,他家沐沐能幫她治好,何須靠別人!
更何況她的傷又是拜他所賜,何必假惺惺地要幫她治療,這虛僞的溫柔她不屑,也承受不起。
“不許說髒話。”墨君邪怒,放下伸出去的手,皺眉看着葉璃玥:“以後不許說那麼難聽的話。”
“靠,你丫的就神經病,你憑什麼管我。”葉璃玥冷哼一聲,說完懶散地靠在牆壁上,忍着身上劇烈的疼痛,但表面上卻沒有露出半點痛苦的樣子。
在敵人面前,她從來就不會露出難受痛苦的表情,即使在現代,執行任務時中彈她也只是雲淡風輕地用刀子將子彈取出,而不用任何麻醉藥物,可以說,葉璃玥對自己很狠。
也只有在那淡然少年面前,纔會卸下僞裝,虛弱、痛苦、哀傷、高興、激動、撒嬌……也只在那人面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