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他的褲子口袋裡拿出一條手帕,小心地纏在我的腳上,然後十分嫌棄地說:“看來除了吃,你還真是什麼都不會,這樣都能扎到腳,上來吧,我揹你回去。”
我瞪了他一眼,站起來跳着腳:“不用,我自己能走!”
只是被劃了一下而已,我還不至於那麼嬌貴!
我一隻腳向前蹦了幾下,身體重心不穩地來回亂晃,肖雲清在後面笑道:“你這是練的什麼功,金雞獨立啊。”
我氣呼呼地不理他,只管繼續往前蹦,只是也就蹦了那麼兩步,就感覺身體忽然失去了平衡,雙腳離了地,反應過來是被肖雲清抗在了肩上,我大聲叫道:“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別叫了,不然別人還以爲殺豬呢。”肖雲清幸災樂禍,一手扛着我,一手還不忘拎着他的螃蟹。
“你纔是豬!”
“我是豬你是什麼,小母豬。”肖雲清又是那種欠揍的表情笑着說。
我語塞,便不理他。
到了門口時,我堅決要求讓他把我放下,我可還記得,安秋兩兄妹還在家呢。
拿鑰匙開了門進去,果然看到安秋抱着零食斜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見我們回來,他立刻跳起跑到我們面前:“肖哥,你沒事吧,那些警察沒有難爲你吧?”
我也看向了肖雲清,雖然之前我沒有問,但是心裡也是這樣擔心着的。
肖雲清搖搖頭,把襯衣扔給安秋,就向裡面走:“我先去洗澡,螃蟹交給你了,清蒸紅燒隨便你,別放辣椒就行。”
“什麼呀這是。”安秋嘟囔着,打開襯衣看到裡面密密麻麻的螃蟹,不覺皺眉抗議,“這活我做不了,我有密集恐懼症!”
我沒理會安秋,視線一直在肖雲清身上,他剛纔故意轉移話題,很明顯是不想回答。
我無法想象,這一個下午,他都經歷了什麼,可是面對我們,他卻依然表現得這般雲淡風輕。
“雲清哥,你的衣服怎麼都溼了,你趕快換下來,我幫你洗洗。”安夏在浴室門前截住了肖雲清,一臉的關心。
我的心不自覺地就是一揪,腳步更是挪不動半寸,就那麼直直地看着他們。
安夏已經卸了妝,身上只穿着一件男士的襯衣,露出下面兩條潔白的長腿,頭髮也是溼溼的,明顯剛洗完澡。
我得承認,不化妝的安夏真的很清純,就像所有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一樣,渾身上下都透着美麗和空靈。
我的心越發慌亂,因爲我知道,我跟安夏根本沒有可比性,她年輕漂亮,她認識肖雲清比我早,她知道那些我不知道的肖雲清的秘密,而我,只有一張結婚證。
我的目光轉向肖雲清,看到安夏正伸手脫掉他的背心,而他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彷彿安夏這個動作他已經習慣了,一點都不覺得突兀。
“雲清哥,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啊,”安夏嘟着嘴,問得小心翼翼,“對不起啊,我上次不是故意要劃傷你的,你的手還疼不疼?”安夏說着,伸手就拉住了肖雲清的左手。
原來那天晚上,是她劃傷了肖雲清的手,我的心又往下沉了幾分,我還記得那天,肖雲清回來,什麼都沒對我說,他是真的很維護安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