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是個打掃衛生的大媽-劉媽,劉媽仰着頭,仔細回想着,“那個時候我好像在打掃客廳裡的衛生,我和小云一起,各自分工。”
小云點點頭,緊張的捏住衣角,小聲囁嚅到,“劉媽從客廳開始,我從頂樓開始,我們兩個人一直在打掃衛生。”
從客廳或者樓上窗戶都可以看到大門口的情況,經常打掃衛生的她們自然知道在哪些地方是監視盲角,而且宮銘禹微微眯眼,這個劉媽和那個站在那邊的何媽是新招進來的保姆,嫌疑很大。
宮銘禹不動聲色,繼續示意下一個。
下一個也是在宮家工作多年的園藝丁王伯,王伯憨厚的搓搓手,說到,“俺就跟平時一眼在花園裡打理下花園,然後打掃下衛生,也清楚時間,就一直做着,但俺是一樣七點半開始工作的,絕對沒有偷懶。”
在後花園裡是看不到前面的,而且王伯在這兒工作那麼久了,應該沒什麼問題,但也不完全排除嫌疑。
“你呢?”冷風微微擡頭,示意最後一個女傭何媽。
“我就在後花園的道路里打掃下衛生,然後到了前院裡,繼續打掃着小道衛生。”何媽很是鎮定,有條不紊的回答問題。
宮銘禹眼睛微微眯起 ,這麼咋聽一下沒有什麼問題 ,後花園看不到前面大門口,等她打掃完後花園再到前院,他們早已經開車離開了,應該沒什麼問題。
但是,這兩個地方是卻最好躲避監控的地方,在後花園偷偷跑到前面看一眼,然後再回去繼續打掃,藉着點樹木發個短信,最是方便不過了!
宮銘禹揮手示意他們下去,看似隨意,但宮銘禹敏感的發現那個何媽悄悄呼了口氣,宮銘禹不由冷冷一笑。
傭人相繼退下,等到何媽快要出去的時候,宮銘禹出聲呵到,“你等下。”
何媽一僵,轉過身來,低下頭畢恭畢敬的問到,“少爺,您還有什麼事吩咐嗎?”
“爲何將我們坐什麼車的消息告訴別人,那人是誰?”宮銘禹開門見山,直接問到,盯着她眼神冰涼。
何媽表情一僵,再也維持不住冷靜,跪下,“少爺,你在說些什麼,我不知道。”
“不知道?”宮銘禹接過冷風遞過來的資料,拿出一張照片,仔細看着,隨後扔給她,“你認爲你的女兒知道嗎?”
照片上何媽和一個很像她的年輕女人相擁着,笑得很親密。
何媽見到照片知道再也瞞不住了,不停的磕頭道歉,“少爺,對不起,對不起,少爺!我錯了!”
“快說!”
何媽癱軟趴在地上哭訴着,“我也不知道是誰,只是有一天有人打電話聯繫我,說只要我把一包藥下在少夫人的食物裡就給我一百萬,可我怕那是什麼毒藥要害死人,我不敢就沒答應。”
“後來又有人聯繫我,說只要我提供點消息,譬如少爺少夫人什麼時候出去,坐什麼車將消息告訴他就可以了,然後他會給50萬我,最近我女兒出國留學需要錢,我就想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就答應了……”
說完何媽大哭求饒,“少爺對不起,
對不起少爺,求你饒了我,我是一時鬼迷了心竅……”
宮銘禹冷漠的看着她,不爲她年邁的臉上佈滿淚水動容一毫。
何媽哀嚎着求饒,哭聲好不淒涼,像是受了莫大的冤屈。
終於宮銘禹開口了,只是語氣冰冷得嚇人,“因爲你說的不是什麼大事 ,已經死了兩人殘了一人,這幾人都不過二三十歲,因爲不是是什麼大事,如果不是梓微臨時想換車坐,現在死的就是我,還有梓微加上未出生的小孩,不過現在對虧了你的不是什麼大事,原本要一個月的小寶寶,已經提前出生了,你說這算什麼大事。”
何媽聽了,驚恐的瞪大眼睛,身子一寸一寸僵掉,大張的嘴巴愣是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這那裡不是什麼大事啊,死了兩個人,還差點害死少爺少夫人,現在居然還弄得少夫人早產,這,現在就是讓她死,都算是便宜了她……
何媽顫抖着身子,覺得突然間溫度下降了許多。
“你的女兒受得住那筆錢嗎?”宮銘禹冷漠的看着她。
何媽終於醒悟過來,涕泗橫流 爬過去,想要抱住宮銘禹的腳,“少爺,對不起,少爺,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你罰我就好了不要關聯到我女兒,她什麼都不知道啊,少爺,求你了。”
宮銘禹懶得再看她一眼,讓保鏢在她身上找出點信息,找到那個人的聯繫號碼,而後起身離開,至於何媽,自有人來處理她。
……
某小巷深處,一個相貌平凡的男人正盯着不遠處的低矮房屋。
突然一個年輕的混混模樣的男子,提着一個箱子靠近那棟房屋,盯梢的男人立刻打氣精神。
劉瑞提着箱子,踏着沉重的腳步走到那棟屋子的門前,敲響了門。
“劉瑞哥”開門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見到來人,小姑娘笑了笑,替他打開門。
“小易”劉瑞走進門晦澀的開口。
“怎麼了?”王易疑惑的回頭看着他,這是他哥哥的好朋友,劉瑞,雖然他哥哥和這位都不是大人裡的還孩子,但是她還是覺得他們很仗義。
劉瑞抿了抿嘴脣,最後還是開口道,“你哥幫別人開車,不小心闖紅燈,出車禍,已經,死了,那人賠償了一百萬,都在這兒。”說着劉瑞把箱子放在桌上。
王易手裡端着幫他泡的茶,摔在了地上,王易笑容凝固了,看着劉瑞滿眼的不敢相信,淚水順着有些乾瘦的臉龐無聲流了下來。
……
從王家裡走出來的劉瑞任忍不住回想着剛纔的一幕。
聽到消息後的王易沒有崩潰的大叫問他爲什麼,只是很冷靜的收拾地上的玻璃渣,平靜的說到,“我早就想到有一天我哥會突然的死去,譬如和別人搶地盤,或者火拼誤傷,又或是被人仇殺,我也知道他檢查出了癌症,所以這錢並不是簡單的車禍賠償吧,這是我哥的賣命錢,對嗎?”
王易就那麼平靜的看着他,淚水默默的流着,劉瑞啞口無言。
“一條人命也就值一百萬啊。”王易輕輕的摸着箱子,像是在輕輕撫摸着怕吵醒誰。
“我爸媽都說我哥沒良心,但我知道他不是,在我小的時候他明明對我那麼好,那個時候的他也只有點小壞,當然現在也是,可惜他沒有改好的機會了,我爸媽還是看錯了啊。”
“但是,劉瑞哥還是謝謝你,你沒有把我的賣命錢吞了,你也是一個好人,在我心裡,你們一直都是好人,只是好的方式不同罷了,謝謝你,劉瑞哥。”王易看着他,認真的道謝。
劉瑞不知道說什麼,王易的表現不像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反而像是和磨鍊已久的老江湖,劉瑞心裡堵得厲害,他不知道怎麼跟她說,於是匆匆告辭跑了出來。
正在劉瑞感慨萬千的時候,突然頭一暈,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
噗,一杯冷水倒在劉瑞臉上,劉瑞一驚,猛的站起來。
就見他已經身處在一個不知道什麼地方的地下室,他周圍圍繞着幾個黑夜大漢,從身上的氣息就知道不是他們那種普通的混混,爲首的男人更是很厲害殘忍的那種。
他也沒有被綁住,一看就知道那些人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各,各位大哥,你們這是?小弟如有得罪,請多多包涵。”劉瑞顫抖着,低聲討好着。
“這個人,你的兄弟。”冷風拿出王陽的照片,遞給他看,繼續道,“他要謀害的是我們老闆。”
劉瑞臉色刷的一下白了,知道今天是踢到鐵板上了,等等,他是在王陽家被抓來的,那王易!劉瑞猛的擡頭看着冷風,他答應王陽要好好照顧他家人的!
冷風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開口到, “放心,我們沒動她們,她們也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你是知道什麼的,如果你不說,那麼……。”
冷風拉長了音,話裡的威脅溢於言表。
“我說,我什麼都說我會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劉瑞連忙求饒。
冷風點頭,冷聲道:“說吧。”
劉瑞吞了口唾沫,艱難的開口,斷斷續續道,“有一天我和王陽喝酒,他正感嘆着,他才二十六歲居然就沒多久活了,家裡卻還有個生病的母親,和要讀書的妹妹,他很不甘心,沒能爲家裡做點什麼,於是就大吼着誰能給他一筆錢,他做什麼都可以,賣命也行,我也很難受,沒有阻止他,讓他發泄着。”
“可是沒等多久,他又跑來和我喝酒,說事兒有着落了,等事兒成了會有一百萬,而他最好的結果是坐牢,又或者乾脆死了。我心裡很不是滋味兒,不知道是要替他開心還是難過。”
劉瑞說着說着眼淚掉下來了,“可他卻拍我肩膀說,臨死前有一百萬也值了,至少他媽,他妹未來有着落了,然後他喝着喝着就哭了,拜託我一定要把錢給他妹,說我可以拿一半或者一大半,但一定求我給他妹他媽留一點。這是他的賣命錢,我怎麼能拿!然後今天我就按照他的意思,拿了錢,送給他妹了。”
冷風認真的聽着,隨後蹙眉,“也就是說誰安排他做的,你一點也不知道?”
“不,不是的,我知道一點。”怕他不滿意,劉瑞急忙道:“他有留下一些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