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瞥了他一眼，“嘴巴軟嗎？”
總裁大人先是一怔，接着笑道，“沒感受出來，不然我叫她回來再親一次感受一下？”
高歌瞪他。
慕雲澤笑着躺下，將她拉過來枕在自己胳膊上。
“你都看到她親我了，怎麼不直接衝進來阻止？”
高歌哼了一聲，“我看你還挺享受的，多少得給你們青梅竹馬留點時間親熱。”
“那後來爲什麼又進來？”
“……我只是想表現一下自己的與衆不同。”
慕雲澤笑着捏了捏她的耳垂，“你就嘴硬吧。”
高歌沒說話，翻了個身，靠在他胸口。
這樣尋求安全感的姿勢，讓慕雲澤有些詫異。
他沒說話，手指有一下沒一下輕輕撫摸着她的後背，高歌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
“喂，你以前很喜歡許安顏嗎？”
好久，高歌才輕聲開口。
“沒有很喜歡吧，”慕雲澤想了想，“只是覺得，她蠻與衆不同。”
小時候很長一段時間，慕雲澤都是跟着慕老爺子住在老宅，那時候韓家也沒搬走，他們年齡相仿的孩子，自然就玩得比較親近。
大概是親眼目睹他父母潰爛的婚姻，慕雲澤從小對女孩子就不太上心，許安顏是第一個讓他用不同於一般女n的看法看待她。
許家老爺子家教很嚴，三個女兒一個比一個漂亮懂事。
老爺子最寵的就是小女兒許安顏，許安顏小慕雲澤四歲，說起來只比高歌大一歲。
慕雲澤對許安顏最初的印象，就是乖巧，懂事，漂亮，除此之外，並沒有別的任何想法。
真正讓他改觀的是，他上大學的第二年，跟同學去酒吧喝酒，撞見許安顏在夜店登臺演出。
濃妝豔抹，十足的妖嬈，她大膽的在陌生人面前舞出妖冶的舞姿，展現自己跟平時乖巧懂事完全不同的另一面。
這樣她，令他非常意外，他想，大概他們都是被束縛着的人，他選擇隱忍，而許安顏選擇尋求不同的方式釋放，這正是他當初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因爲這一點的不同，讓他對這個女孩兒產生了一絲不一樣的興趣。
真正讓他們走近，是畢業時候滑雪場的那場車禍。
那是他人生最黑暗的一段日子，反反覆覆受着逝者的折磨，他沒有辦法對任何人傾吐，只有許安顏一直陪在他身邊，給他開導和安慰，陪着他走出那段陰霾。
那之後，兩人的關係漸漸親密起來，他跟許安顏相處的時間也越來越多，雖然誰都沒有坦白，但是朋友圈裡都是默認許安顏是他的女朋友，他自己也是這樣想。
直到那件事發生。
那年正好許安顏畢業，他們倆的感情雖然不算火熱，但也細水長流，他進入森瑞後，兩個人的相處時間越來越少，有時候忙起來，十天半個月都沒有一通電話，許安顏爲此沒少抱怨，他並不喜歡哄女人，所以也懶得解釋。
她畢業典禮那天，他手上的項目剛好結束，也是想到兩人許久未見，又加上她畢業，所以聚買了禮物，打算去看她。
結果半路的時候，突然接到白素的電話，要他陪她去找韓昭雪。
那時候韓昭雪跟白素剛剛結婚，白素已經有五個月身孕，白素是韓家養女，從小跟他們一塊兒長大，關係自然不錯。
他知道韓昭雪對白素沒那份心思，結婚後，經常夜不歸宿，白素n子靜，很少衝動行事，所以她突然來電話，倒是讓他很驚訝，所以沒多想，就去了。
見到白素的時候，白素的臉色很不好，五個月的孕婦，臉上一點發福的跡象都沒有，還是非常瘦，只有隆起的肚子，讓人知道她是個孕婦。
白素見到他，簡單的打了聲招呼，直接帶人上了樓。
那是韓昭雪的私人公寓，以前他們發小聚會的時候一塊兒來過。
白素那鑰匙開了門，扭頭對他說話的時候，她的表情，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絕望，憤怒，還有難堪。
她輕聲說，“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放在心尖兒上的女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貨色。”
開門的一瞬間，就看到了地上散落的衣物。
他的手緊了緊，擡步走了進去，臥室裡，男女曖昧的低吟，讓人浮想聯翩，他推開的時候，就看見韓昭雪只穿着一條內褲，壓在許安顏身上，許安顏衣衫半遮，臉頰酡紅，明顯還在情事中，卻在看見他的時候，滿臉的驚愕。
一股噁心感油然而生，他一句話沒說，轉身離開了這個充斥着背叛跟噁心的空間，任憑許安顏如何叫都沒有回頭。
心痛沒有多少，更多的事難堪跟憤怒，他最好的兄弟，跟他的女朋友滾上了牀，太噁心了，多看了一眼，就嫌髒了眼。
韓昭雪後來來找過他，要跟他解釋那天的事情，他當時怒火沖天，跟他暢快淋漓的打了一架，後來就接了公司的任務，去海南出差三個月。
那些傷害，跟當時的憤怒，在時間的消磨下，慢慢淡了下去，只不過有些裂痕卻是永遠也補不回來。
後來是從韓昭霖嘴裡知道，當時兩個人喝多了，並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但是韓昭雪對許安顏，的確是有那份心，許安顏大概也覺得顏面難存，慕雲澤去海南沒多久，對方就出國遊學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當時憤怒已經完全沒有了，只是有些東西，卻再也回不去了，他跟韓昭雪最初兩年，幾乎是水火不容，但是因爲韓家還有白素的關係，每年囡囡生日的時候，他都會參加，直到這兩年，纔有所緩和。
他想，大概是因爲他心裡裝下了高歌，那些事情，就真的放下了，所以纔沒有了當初的憤怒。
高歌沒有打斷他，一直到他說完，才感嘆道，“原來你被戴過這麼一大頂綠帽子。”
慕雲澤……
他轉身盯着她的眼睛，嗓音低低道，“好了，我故事講完了，該說說你了。”
高歌別開眼，“我哪有什麼要說的。”
“沒什麼要說的？”
慕雲澤挑眉，再次詢問一遍。
高歌很堅定的點頭。
總裁大人脣角邪魅一挑，“很好，那接下來，就做點別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