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開始,宇文清每一天都會抽出一個時辰的時間,幫賀蘭尋打通筋脈。
半個月後,賀蘭尋的內力便已經完全恢復了。
最後的那個晚上,宇文清運功幫他把最後的一出筋脈打通之後,並沒有馬上離開。
“有話要跟我說?”賀蘭尋問。
宇文清微微沉默了一下,擡頭,“你沒有告訴雪兒,我以前做過的事情?”
賀蘭尋坐到桌子邊,給自己到了杯茶,悠閒的喝着,“你是想讓我告訴她,還是擔心我告訴她了?”
宇文清沒有接話。
這個問題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並不想隱瞞白若雪什麼,因爲以前他就是什麼都不願意告訴她,他們之間纔會鬧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所以當他找到白若雪的時候,他就決定了,這一次他真的什麼都坦白了。就算她失憶了,過去的事情,他也不會隱瞞她的。
可是潛意識裡似乎更願意她什麼都不知道,至少他自己無法開口去坦白這些事情。
這些天,他見白若雪經常跟賀蘭尋一處說話,一方面想着借賀蘭尋之口說出來也好,可是卻又害怕白若雪知道了以前的事情,會從此又與他拉開了距離。
這是一種很矛盾的心情。所以宇文清自己也說不好,到底是希望賀蘭尋說,還是不希望他說。
賀蘭尋似乎能理解他的心情,難得的非常善解宇文清的心意,“順其自然吧。也許有一天她自己會想起來。我覺得記憶這種東西,非得要自己想起來的,纔會有真實感。現在借我們之口告訴她,她只怕也會像聽故事一樣吧。也許,她會一直想不起來。我倒覺得這樣挺好,反正過去的事情,對她來說,真的不算是什麼好的記憶。”
宇文清沒再說什麼。總之遇到跟白若雪有關的事情,他總是會猶豫不決。
既如此,也只能順其自然了。
賀蘭尋的傷好了之後,打算先回雲州。
雖然宇文清已經叫人先送信去了雲州幫他報平安,不過他這一失蹤就是五年,所有人都以爲他死了,雲陽王妃從那時起就一病不起。如今就算是知道賀蘭尋還好好的活着,若是不見到本人,也是不放心的。
而賀蘭尋也一直都很惦記着父母。
所以內力一恢復,便即刻要動身。
可是他還沒有出村子,那日被宇文清嚇走的依宣公主卻又帶人折了回來,而且這一次她帶來的人比上一次還多。
原來依宣公主那次被宇文清嚇走了之後,回去越想越生氣,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而且她怎麼也捨不得就這樣放走賀蘭尋。所以,便帶着人馬又折了回來。
這一次,她沒上次那麼客氣了,直接讓人把小漁村完全包圍了起來。
“賀蘭尋,還有那個你!”依宣不知道宇文清叫什麼,所以就直接指着他,“你們兩個最好乖乖受死,否則我就讓村子裡的這些無辜的老百姓全部給你們陪葬!”
依宣這次聰明瞭,她知道宇文清的武功好,所以不敢貿然靠近,而是遠遠的站在那些武士的後面,把那些武士當成擋箭牌。
宇文清的眉頭微微顰起,“真是個不知悔改的丫頭!”
賀蘭尋何嘗不是一樣的想法,何況他現在一心想要回雲州,被依宣着一鬧,估摸着今天又走不掉了。
白若雪就沒這兩個人這麼冷靜了,畢竟依宣公主帶來的人馬是上次的好幾倍,幾乎把那個不大的小漁村包圍的水泄不通。
依着宇文清跟賀蘭尋的武功,要全身而退大約是沒有問題的。
估摸他們也不會丟下她不管的。
可是還有那麼多的村民怎麼辦?若是依宣真的生氣,動真格的,那些村民不是要遭殃了。
白若雪在這裡呆了五年,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這些村民給的,他們就像她的家人一樣,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看着他們受到傷害的。
所以,心底確實很擔心。
當然,白若雪想到的事情,宇文清跟賀蘭尋都想到的。
他們雖然武功高,但是真的要兩個人解決掉數百人還是有些誇張的。何況宇文清爲了幫賀蘭尋打通筋脈,也消耗了不少了內力。此時正是不宜動武的時期。
宇文清沒有說,但是賀蘭尋是習武之人,自然是知道的。
“你一個人來的?”賀蘭尋忽然問道。
“只帶了兩個人!不過現在都不在這裡。”
“一個去雲州了,還有一個呢?”
“我有事讓他做!”
“所以,只有我們兩個了?”
宇文清點頭,“目前是這樣。”
“喂!”白若雪在一旁聽着這兩個人毫無營養的對白,實在是不耐煩了,“你們兩個不要廢話了。你們沒瞧見那個小公主的臉都綠了嗎?我看她是來真的了!你們倒是想想辦法啊!”
宇文清揉了揉她的頭髮,笑道:“我有個好辦法,要不要聽聽?”
“說說看!”白若雪眼睛直泛金光。
宇文清不懷好意的看了看賀蘭尋,然後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白若雪跟賀蘭尋兩個人便都領會到了。
不過兩個人的反應卻截然相反。
“好主意!”這麼開心的是白若雪。
“我不答應!”如此決絕的是賀蘭尋。
白若雪湊到他的身邊,扯着他的衣袖,“爲什麼?你就去哄哄那個小公好了。女人都是要哄的。你把她哄開心了,她就不會再亂來了。”
賀蘭尋不爽的扯開自己的衣服,“總之我不會去的。你們想別的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