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兒臣也覺得七嫂是不會這麼沒分寸的!再說,這也是七哥的家事,要怎麼處置,七哥一定心中有數。父皇難得出來一趟,還是別讓這種事情壞了興致纔好!”
宇文宏與白若雪雖然接觸不多,不過倒是對白若雪的印象也不壞。再說,如今宇文清雖然看似不怎麼待見白若雪,但是,明眼人都瞧的出來,在宇文清的心中,白若雪比月顏公主可是大大的不同的。
對於這兩個人的求情,白若雪倒是很感激的。
只是這種感激倒是也夾雜了太多別的感情,特別是看着這與自己素日裡沒什麼干係宇文宏都幫着自己,可是宇文清卻從頭到尾一句話都不說,她真的覺得心中像是堵了一口氣,完全透不過來一樣。
皇帝雖然心中對又失去了一個孫子而耿耿於懷,不過既然沒有真憑實據,而自己的兩個兒子又明顯是幫着白若雪的,他也不好多說什麼,便擺了擺手,“罷了罷了,既如此,就交給老七自己處理好了!朕也有些乏了,你們陪朕進去休息一下!”
“是!”宇文宏與宇文希應承着陪着皇帝要走。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旁邊的假山後面傳出了瑣碎的聲音。
“誰?誰那裡?快滾出來!”宇文希呵斥道。
這個時候從假山後面畏畏縮縮的走出來一個小丫鬟。看打扮倒是愛蓮居中的下人。
“你爲什麼鬼鬼祟祟的躲在那裡?”宇文宏問。
那丫鬟看起來很膽小,被宇文宏這麼一問,嚇的撲通一下跪了下來,“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婢本來只是路過這裡,不小心看到兩位皇子妃在爭執,怕牽連到奴婢,奴婢只能先躲在假山後面,想等兩位皇子妃走了,奴婢再出來的!”
“這麼說,你是看到剛纔的情形了。你說,到底公主是自己摔的,還是被人推的!”皇帝原是不打算管這事了,可是一聽這丫頭看到了,自然是要過問一下了。
那小丫鬟膽怯的看了白若雪一眼,怯怯的說:“奴婢不敢說。”
她的話音剛落,白若雪忽然撲哧笑了出來。
衆人不解的看着她,而她只是慢慢的踱到了那小丫鬟的跟前,“你看到了,是我推她的是嗎?”
那小丫鬟驚訝的看着她,然後輕輕的點頭,又朝皇帝連連磕頭,“皇上,奴婢說的都是實話,還請皇上做主!”
白若雪不等皇帝接話,冷笑了一聲,“實話?你敢摸着你的良心說你沒有撒謊?你告訴我,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推她了?啊?”
那小丫鬟被白若雪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的氣場跟震懾到了,怔怔的看着她,“奴婢,奴婢,沒有看……”
見她被白若雪嚇到了,擔心她會說錯話,月顏公主暗中給舒碧使了個眼色,舒碧立刻會意,連忙跑到皇帝面前跪下,“皇上,您聽到了嗎?是她推我家公主的。我家公主以前很少來愛蓮居,與這裡的下人根本就不相識,她們斷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冒着欺君之罪來撒謊幫我家公主的。皇上,您可要爲公主做主啊!”
皇帝本來就已經有了先入爲主的思想,認定這件事情與白若雪是脫不了關係的。只不過是苦無證據。如今已經有了人證,他自然是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斷。
他冷冷的盯着白若雪,“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白若雪卻不看他,只冷冷的盯着一旁面色蒼白的月顏公主看,冷笑道:“我知道你討厭我,在府中的時候,你處處與我爲難,我都忍氣吞聲過來了,不過是想着大家都是女人,都有不得已的地方。只是,我真想不到你竟會如此狠毒。死掉的是你的孩子,是你身上的一塊肉,你到底恨我到什麼程度,竟能讓你能對自己的親生孩子下的去手。你太可怕了!”
“姐姐!”月顏公主淚眼汪汪的看着她,“姐姐,你在說什麼?那是我的孩子,我與七爺的孩子,我怎麼捨得傷她分毫?”說着她由下人扶着顫顫巍巍的走到皇帝的跟前,跪下,“皇上,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吧。是妾身沒有福氣生下七爺的孩子。可是妾身並不想因爲他而傷了妾身與姐姐的感情。所以妾身請求皇上,別再追究這件事情了!”
皇帝哪裡會就這樣善罷甘休呢?他擡手示意月顏公主站起來,冷冷的說:“這件事情朕不會就這樣放過的。”然後他指着白若雪,“你,可知罪?”
白若雪淡淡的看着他,“皇上,妾身什麼都沒做過,所以不會認罪的!”
“混賬!”皇帝真動怒了,低吼道:“人證就在這裡,你還敢狡辯?”
“我沒有必要狡辯!”白若雪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我若真想害她母子,斷不會選在這種只有我跟她在,而且只要一出事,就會有人趕過來的場合。皇上,您一再認定是我做的,是在懷疑我的智商嗎?”
自從登上這個皇位已經幾十年了,什麼時候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的?
皇帝的臉色鐵青,“大膽!竟敢如此欺君犯上,朕今日定要辦了你!來人,將這個狠毒的賤人拉下去杖斃!”
“父皇,……”
“都閉嘴!”
宇文宏與宇文希正要開口求情,卻被皇帝冷冷的打斷了。
若說白若雪害月顏公主流產罪不可恕的話,與皇帝說話那麼不留情面,纔是皇帝一心要治她死罪的真正原因。
白若雪一衝動吼出了大不敬的話,如今落的這樣的下場,心中也難免是有些自責的。不過,她倒是沒空自責,腦子還在不停的轉動着,思量着要怎樣脫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