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嶺感覺自己碰到的這些個天人,腦子裡都像是有坑似的,一個個要死要活的,要麼是過來拼命的,要麼是過來給你送命的。
搞得蘇嶺一個頭兩個大。
見到灰袍老者等人還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他不由得翻了個白眼,無奈的開口說道:“我要是想要你們的性命,剛剛還用得着去那麼辛苦的救你們嗎?直接把你們給扔到劍氣風暴裡多好,還省得我看見心煩!”
聽到這句話,灰袍老者先是一愣,而後大喜。
他知道,蘇嶺這樣說的意思就是,他並不想要自己等人的性命,自己等人先不說別的,小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大師,您的意思是?”但沒得到蘇嶺的肯定回答,灰袍老者心中還是有些不踏實,他衝着蘇嶺小心翼翼的問道。
蘇嶺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說道:“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實話說,蘇嶺是真的不願意跟這些人掰扯,感覺什麼都掰扯不明白。
但他畢竟是剛來到天界,確實是需要從天界原住民這裡打探一些有關於天界的有用的信息,而灰袍老者等人,無疑就是最好的選擇。
蘇嶺相信經過剛纔的事情之後,灰袍老者肯定會對自己知無不言。
反正不管怎麼說,從灰袍老者這裡打探消息,要比他再去找別人打探消息要來的靠譜一些。
這個時候,一旁的斷臂男弟子看着蘇嶺和灰袍老者雲山霧罩的對話,感覺是一臉懵。
他啥也沒聽明白。
“還不快向大師謝不殺之恩!”看到斷臂男弟子仍在那直愣愣的杵着,灰袍老者不由得氣的把他的頭摁到甲板上,而後衝着蘇嶺狠狠的磕了兩下。
斷臂男弟子也不是傻子,聽到自家師傅的話,他也明白蘇嶺是不打算殺他們了。
於是也不用灰袍老者吆喝,他就自己跪在甲板上,衝着蘇嶺狠狠的叩了幾個響頭。
邊叩,他還邊衝着蘇嶺大聲說道:“多謝大師不殺之恩!”
“行了,行了。”蘇嶺一個閃身便到了斷臂男弟子的側邊,因爲前世受到過良好的紅色教育,所以蘇嶺從來不習慣有人向他下跪叩首。
他閃到側邊,看着灰袍老者等人,淡漠的說道:“我這個人,不怎麼記仇,咱們的仇怨就此兩清了!”
蘇嶺說完,還不等灰袍老者等人臉上泛起喜色。
“但是!”他話鋒一轉,又繼續說道:“雖然仇怨兩清,但我剛纔救了你們性命的這份恩情,總可以向你們收取點報酬吧?”
“那是自然!大師救命之恩,我等無以爲報!”聽到蘇嶺說的話,灰袍老者慌忙點頭,而後衝蘇嶺說道,“大師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來。我等就算傾家蕩產、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替大師完成!”
“沒那麼誇張。”蘇嶺擺了擺手,衝灰袍老者說道,“我只不過是想暫時借用一下你們的靈舟罷了。”
“這……”聽到蘇嶺這麼說,那灰袍老者面上顯露出爲難的神色。
“怎麼了?”蘇嶺眉頭一挑,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不瞞大師您說,等過了這幾日之後,就算將這靈舟送給您都無妨。”灰袍老者衝蘇嶺苦笑着說道,“實在是這幾日我們需要用這靈舟來趕路,不然恐怕就趕不上大宗們的弟子選拔了!”
“哦?”
“我許久未曾入世,倒是不知道。”蘇嶺心中一動,裝作不是很在意的樣子,隨意的開口說道,“是什麼宗門的弟子選拔?”
通過蘇嶺方纔的劍氣風暴以及攜帶衆人的空間挪移神通,灰袍老者認定蘇嶺是不世出的強者。
聽到蘇嶺這樣問,他也不疑有他,只當蘇嶺真的已經許久未曾入世了,便向蘇嶺解釋起來。
而經過灰袍老者的一番解釋,蘇嶺才大體上明白了天界的大體情況。
怎麼說的,他之前的想法可以說是完全錯誤了。
本來他以爲人間之上是天界,而天界就是仙界單單爲了監視紅塵九州而設立的,但事實上好像並非如此。
枯榮神僧及之前那黑袍妖僧跟他說過的天界情況,與他現在自己親耳得知的,可以說是完全不同。
“果然……”一邊聽着灰袍老者的敘述,蘇嶺一邊在心裡暗自想着,“前世那位偉人說的話當真是一點都沒有錯,沒有實踐就沒有發言權!”
通過灰袍老者的講述,蘇嶺漸漸明白,這無盡虛空之中,並非只存在着一個人間。
在無盡的虛空宇宙之中,有無數的像紅塵九州一樣的人間界,他們被統一稱爲三千小世界。
三千小世界,各自有一條星空古路同天界相連接。
三千小世界中的絕世強者,在修行到達一定程度之後,都可以踏上星空古路,通過這通天路到達天界之中。
天界,並非是之前蘇嶺所想,是仙界專門設置,用來監視人間的。
天界,存在已久,相當於是萬界中轉站一樣的地位,所有小世界來的強者,都要匯聚到天界之中。
而天界,是小世界與仙界溝通的唯一橋樑。
仙界,在天界又被他們稱爲無上大世界,可以說是諸天的起源,又是諸天的終結。
萬物於此地開始,又復歸於此地,是諸天萬界之生靈最終嚮往之所在。
關於仙界,灰袍老者知道的並不算太多。畢竟他也沒有去過,甚至是連接觸都沒有接觸過,之所以知道的這些還都是道聽途說,也不一定準確。
其實蘇嶺本來還想問問他,爲什麼其他小世界的天路都還存在,就他所在的紅塵九州的天路卻被斬斷了。
甚至是,天界還有專門的天人監視着他們,不讓九州的強者度過長生劫?
但蘇嶺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了向灰袍老者詢問這件事情的念頭。
一者,是蘇嶺覺得灰袍老者可能連自己所處的那個小世界都並不一定知曉,更別說知道其中的隱秘了。
二一個,則是蘇嶺隱隱有感覺,覺得此間事關係重大,不能對不信任的人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