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對面的人並沒有給他留下思考的時間,只是將手裡的噬魂劍輕輕一揮,一道紅光迸射,掠過人屠子的胸前。人屠子下意識的摸了摸前胸,卻並沒發現有傷。
“原來是唬人的玩意。”人屠子鄙夷不屑的道。
這時候他卻聽到背後傳來一片驚叫,剛要回頭看時,卻發現面前多出一個身子來,看起來還很是面熟。這是我的身子?他有些不敢相信。隨即那具身體便如被打碎了的木偶一般,散落了一地。
人屠子的眼前一黑,他死了。對於作惡無算的人屠子來說,死相雖然悽慘了些,卻並沒有受太多苦楚,着實是讓他撿了一個大便宜。
而在人屠子的那些手下們眼中看來,自家老大明明已是佔盡了上風,眼看着就要得手,那個小白臉卻憑空飄了起來,然後只出了一劍,就將老大給切成了碎塊,而更詭異的是整個過程裡完全看不到有血。
“鬼啊!”衆人發一聲喊,便要四散奔逃。
那蘇嶺卻眉頭一皺,輕輕勾了幾下手指,噬魂劍便將這些人追上一一斬殺。屋子裡面所有的人幾乎在瞬間就全部死光,先前的那番苦戰竟如一場兒戲一般。
躺在地上的溫芷,完完整整的看完了這一幕。
可不知怎得,明明是蘇嶺勝了,並殺死了所有的敵人,她卻覺得渾身發冷。這位一路上保護自己的蘇大哥,此刻竟似換了一個人似的,讓她感覺有些害怕。
蘇嶺的目光終於落在了溫芷身上,並漸漸充滿了淫褻的氣息。
溫芷雖本能的感覺不妙,她拼命的扭動着身子想要掙扎逃走,卻絕望的發現自己周身無力,別說是逃走,就連話都說不出一句來。
蘇嶺只是打了個響指,溫芷便驚駭的發現自己的身子漂浮了起來。
而更可怕的則是她身上的衣物彷彿被一隻看不見的手逐一解開,散落在地上,露出一副光潔耀眼的胴體,纖腰一握,鴿乳墳起,好一幅美不勝收的畫卷。
溫芷的眼淚唰的一下流了下來,心裡不停的喊:“蘇大哥,快醒醒,蘇大哥,你倒是快醒醒啊!”
到了這時,她已是明白過來,自家的蘇大哥好像是被什麼邪物附上了身。面前的這個蘇大哥,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蘇大哥了。
對方用手掌輕輕摩挲着溫芷那具冰清玉潔的身子,動作無比輕柔,就像是在輕撫花瓣。
可溫芷幾曾被人這樣無禮過,凡是被那雙手摸過的地方無不起了細小的雞皮疙瘩,嬌軀更是顫抖的厲害,串串珠淚簌簌而落,卻似雨打的梨花。
她只希望自己是正在做一場噩夢,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然而奇蹟並沒有出現。
隨着對方腰身向下一沉,鶯啼燕轉,落紅成片。
溫芷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那個清清白白的自己了,又羞又氣的她不久後便昏了過去。
…………
與此同時,沙千刀終於回到了湯鍋店外,也看到了臥在門口的那頭巨大的黑狼。
這頭黑狼他並不是第一次見,它還有它的那位主人留給沙千刀的印象可謂是深刻之極。
此刻見到這頭黑狼再次出現在面前,沙千刀的心都涼透了。
他在遠處猶豫了半天,到底還是沒敢靠上前去。他隱隱的感覺到一股極爲危險的氣息,彷彿只要他再往前去,就是必死無疑。
罷了,罷了。好歹還留得一條命在,比起大多數活不過三十歲的沙盜而言,他已經是賺到了,沒必要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該是徹底離開這裡的時候了。
此刻的沙千刀忽然大徹大悟起來,若是他要報仇,那麼那些死在他手裡的那些人又當如何?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待溫芷重新甦醒過來的時候,先前曾莫名其妙消失的氣力已經重新回到了她身上。
若不是自己仍是不着片縷,還有隱隱作痛的下體的現實提醒着她,她真的只會以爲自己是做了一場噩夢而已。
蘇嶺就躺在了她的身旁。
溫芷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殺掉這個膽敢對她做出那種事的人。可當她將從地上撿來的刀子比在了蘇嶺的心口時,卻又不禁心軟了下來。
其實這一路上,這位身份尊貴的公主殿下早已將一顆芳心暗系在了這位可以讓人放心依靠,並屢次解救她與危難之間的年輕校尉身上。
只是礙於女兒家的矜持,還有雙方相差懸殊的身份,溫芷這纔將所有的情感都深深埋藏在了心裡。
若不是發生了今天這件事,想來她永遠也不會主動提起。
望着蘇嶺那平靜的臉龐,溫芷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決定將所發生過的一切全都忘卻。就當是春夢一場,了無痕跡。
蘇嶺這一覺一直睡了一天一夜。
這期間倒是獠牙先醒了過來。這傢伙渾然不知中間發生了什麼,只是感覺肚子餓了,便到屋裡面找尋自己的主人。
被獠牙那粗糙的舌頭舔醒,蘇嶺茫然的從地上爬起,朝着呆呆的靠坐在牆邊的溫芷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這些人都死了?”
溫芷平靜的道:“是蘇校尉你把這些賊人都殺死的啊,難道你自己不記得了?”
“是嗎?”蘇嶺皺了皺眉:“可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隨即他苦笑一聲:“或許是吧,最近我總感覺自己有些不太對勁,也不知是身體哪裡出了岔子。殿下,您沒什麼事吧?”
溫芷定定的望着他,沉默了片刻之後,輕聲道:“本宮沒事。”
蘇嶺感覺今日的九公主表現有些奇怪,神色中彷彿帶有幾分疏冷之意,不似之前一口一個蘇大哥。
不過他只是以爲九公主是因爲先前的事情而被嚇壞了,所以並未多想。況且雙方身份地位本來就相差懸殊,所謂的兄妹之稱他也並沒當真。
第二日早上,獠牙的後背上多了兩個大包袱,裡邊裝着的滿滿都是人屠子經營這無本生意多年積蓄下來的財寶,儘管蘇嶺已是挑着最值錢的東西纔拿,也整整裝了兩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