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奈特走過有些破敗的拱橋,隨着他前進的步伐都伴隨着格嘰格嘰的聲響,他朝着身後向結衣婆婆揮揮手,對方也揮手告別後便轉身離去。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淡下來,夜晚的星星已經開始點綴天空,傍晚的夕陽掛在天邊,整個天空一半晚霞一般黑夜,中間彷彿有一道無形的分割線。
“真美啊。”巴奈特擡頭望着天空,感受着鄉間的氣息,此時他眼神變得凝重起來並且朝着警覺的方向看過去“有殺氣!”
“哇啊啊啊!!”只是當他看過去的那一刻,他只看見一雙沾染着泥土和青草的鞋底朝自己飛撲過來。
“哦啊!”巴奈特痛苦的**了一聲被踢飛了幾米後蜷縮在地上捂着被踢的肚子虛弱的說道“麻衣醬,都說了,你這樣下去是不會討男孩子喜歡的。”
麻衣拿出了與她這種體型的少女不符的力氣拎着巴奈特的衣領說道“可惡!你這個混球,我是絕對不會再上你的當了!居然敢欺騙我!”
“啊,神子?!”巴奈特看着麻衣醬的身後道。
“啊~神子大人對不起,這個傢伙實在是太狡猾了,我被他給騙了才讓他脫離了我的視線,對不起~”當麻衣醬擡起頭的時候卻發現她的後面根本一個人也沒有,這時她不用想也知道,她又上當了。
“混蛋!”麻衣醬轉身想要再教訓一下這個傢伙,但是此時巴奈特一隻手握着她的胳膊另一隻手捋了捋她耳旁的秀髮將嘴巴湊過去低聲說道“麻衣醬,乖乖的聽我的話。”
巴奈特的聲音很是輕柔,如果不是湊在耳邊的話根本聽不清楚。
但是在巴奈特鬆開手,麻衣沒有之前的氣憤與急迫,她的雙眼中多了一絲的平靜。
“麻衣醬,帶我去神社。”
麻衣輕輕的點點頭。
傍晚時分,街道上的行人已經越來越少,路上的商販也紛紛開始收拾東西。
“呦,小麻衣,你找到你男人了沒?”一個買菜的大嬸打趣道。
旁邊的幾個小販也笑了起來望向麻衣,期待可以看到她害羞的樣子。
但是麻衣醬的回答卻出乎他們的意料“嗯,是啊。”
隨後和他們打了聲招呼後便離開了。
“麻衣醬他不會被甩了吧。”
“我們之前是不是太過分了。”
“嗯嗯,這幾天還是不要那她開玩笑了。”
......
巴奈特隱於各個角落,因爲這裡沒有路燈,在傍晚這種時刻佈滿陰影的角落有很多所以不用擔心會被發現。
就這樣,他一路跟在麻衣的身後,距離那座高大宏偉的建築越來越近,這座神社是建在山上,要想上去必須走上這長長的臺階,臺階已經十分古老了,但是保養的確很好。
石頭臺階的左右兩邊是茂密的叢林,雖然山路很難走但是對於接受過特訓的巴奈特來說還是可以接受的。
終於在走了很長一段時間後總算是走到了頂層,這時巴奈特纔算是近距離看到了這座神社的本來面目。
雖然這裡夜晚沒有燈光,但是在神社的入口處有許多石燈並排安置在道路兩邊,裡面燃燒着熊熊烈火將附近的黑暗驅散。
在神社的四周除了石燈之外還掛着風格統一的燈籠,將神社照亮。
“站住,你是什麼人?”此時站在神社門口的穿着黑色和服的武士攔住了麻衣的去路。
“嘻嘻嘻,抱歉,我回來晚了。”麻衣吐着舌頭笑嘻嘻的說道。
“真是的,麻衣,你這麼晚回來就不怕被玉子小姐發現。”
“拜託了,拜託了~”麻衣雙手合十乞求的說道“本來我是可以按時回來的,但是神子大人叫我去照顧一個人,他中途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到處亂跑,你看,我的衣服都弄弄髒了。”
麻衣展示着自己沾染着泥土和青草的和服道。
“行了,趕快進去吧,玉子小姐早就回來了。”
“嗯嗯嗯,太感謝了。”麻衣笑着感進去。
就在麻衣進去後不久,她來到二樓窗戶的位置拿出了綁在腰上的繩子扔下去。
巴奈特順着設備給自己就直接爬進來。
不能說這裡的保護措施不完善,但畢竟這裡幾百年來都沒有什麼罪犯,更不要提會有人在半夜潛入神社。
“麻衣醬,神殿在哪裡?”
“神殿在頂樓,平時只有神子大人,但是現在估計神子大人已經回去休息了,不過在門口還有兩個守衛。”
“這倆名守衛實力怎麼樣?”
“不知道,從我來到這裡當巫女開始就沒見他們出手過,但是他們兩個常年守在神殿門口。”
“我知道了,麻衣醬,你回去休息吧,記住,等你睡醒後你會忘記一切,第二天你只會記得帶我出去看看風景後就送我回去了。”
麻衣木訥的點點頭,朝樓下走去。
神社裡的道路並不複雜,多數房間都是類似道場,其他的大多都是神明大人的雕像。
巴奈特仔細觀察了他們的神明,是一個英俊的男人,但並不是陰柔,是充滿陽剛之氣的英俊,長相和之前見到的前田嵐很相似。
他的形象像是一名盤坐在地上的武士形象,在他的雕像前方都會安置一把太刀。
不論哪個房間的雕像都是這樣,太刀不是掛在腰上,而是放在神明的前面。
終於,巴奈特看着最後一級臺階,在過一個轉角,他就會抵達神社的頂層。
按照巴奈特的思想,這裡的人防範意識不高,而他唯一的出路也就在這裡,神殿四周沒有窗戶,要想進去只有這一條路能走。
巴奈特從懷裡拿出了一個貼着藍色標籤的小盒子,當初巴奈特以心臟病爲由保存了這盒藥,現在是發揮他作用的時候了。
巴奈特到了一顆在手中,但是看看了前面未知的樓層,於是又倒了一顆“橫豎都是死。”
兩顆藥丸入口,一股濃郁的食物腐爛的臭味充斥在巴奈特的口腔中,巴奈特趕緊捂着嘴巴不讓自己吐出來,過了許就之後才緩緩嚥下去“簡直和鯡魚罐頭一樣難以下嚥。”
話雖然如此,但是他的確感受到腹部有一股暖流開始向身體的各個地方傳送,尤其是他感受到腦袋前所未有的清晰。
做完一切準備後他看了看登上頂層的臺階,走了上去。
站在神殿門口的兩名穿着盔甲的武士像雕像一般,一動不動。
但是當他們聽到樓梯口傳來的腳步聲後紛紛將手放在腰間的佩刀上。
在黑暗中巴奈特的藍色的眼眸如同貓眼一般散發着熒光,“我不是敵人,讓我過去。”
巴奈特的話語在空蕩蕩的門口響徹在各個角落,實際上巴奈特他自己也很害怕,只是坐着等死不要是他的風格,只要有着絕對的自信和與之匹配的共鳴度他的能力就是無敵的。
巴奈特感受到一股虛弱敢衝上心頭,這恰恰證明了敵人的強大,如果敵人只是普通人想要催眠他們根本不耗費什麼精力,只有在面對精神異常強大的敵人的時候纔會出現這種感覺
巴奈特在說出這句話之後整個人彷彿虛脫了一般,他攙扶着牆壁差點倒在地上。
此時一位武士伴隨着身上鎧甲相互碰撞的聲響,上前扶着巴奈特。
巴奈特虛弱的笑道“失敗了啊。”
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後他便徹底昏了過去。
當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旁多了一個人。
“你醒了。”前田嵐低頭看着他說到。
“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嗎?”巴奈特問道。
前田嵐指着巴奈特手上的繩子,巴奈特此時看到繩子發生了細微的斷裂。
“今天上午除了加了能夠讓你外出的術之外還可以讓我實時知道你的位置。”前田嵐道。
“真是一點都不相信我呢。”巴奈特躺在地板上像是賴牀一樣不願起來。
“沒辦法,誰讓我們兩個那麼相似呢,如果我是你絕對會想辦法逃跑的。”前田嵐問道“你昏過去之前說的,你是怎麼知道失敗的呢?”
“我給他們下的命令是‘我不是敵人,讓我過去’,可沒有說扶着我。”
“哈哈,畢竟我給他們下的命令是看到你之後讓你進來。”前田嵐道。
巴奈特轉了個身面朝前田嵐“今天我外出的時候看到了這個地方的農業並不發達雖然沒人會捱餓,但也吃不了多好,但是我這個人質卻吃好穿好。
今天就算我企圖逃跑你也沒對我怎麼樣,爲什麼對我這麼好,這都讓我懷疑你的取向問題了。”
“你放心好了,我喜歡的是清純系的女生。”
“像麻衣醬?”巴奈特問
“像麻衣醬。”前田嵐毫不猶豫的說道“不過說到底只要是漂亮的女孩子不論什麼系列的都無所謂。”
“偶吼吼,知音啊。”巴奈特以臥佛的姿態側臥在地上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那麼,該說正事了吧。”巴奈特一改之前輕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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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蠻喜歡剛剛的說話方式的。”前田嵐有些失望,在他沉默了一段時間後前田嵐擡起頭說到“村子要被毀了。”
巴奈特從地板上坐起來驚訝的問到“你怎麼知道?”
“夢到的。”前田嵐道。
“做夢不可信啊。”巴奈特道。
“這是神子的夢,之前我也曾經做過一次相同感覺的夢,結果沒多久神女就失蹤了,因此神樂村遭遇了一次大災難差點滅亡,還好那次我提前採取了措施但也將神樂村推到風口浪尖上。
這次的感覺和上次一樣,而且我的確有感受到有一個強大的存在盯上我。”
“這都能感覺到?”巴奈特問。
“從你們的角度來說,我的實力應該算得上是九級遺物使的級別,當實力達到我這個級別的時候能夠威脅到我的存在已經不多了,但我感到了恐懼,有一個強大的存在,他在盯着我。”
“你剛剛不是說做夢嗎,夢的結果是什麼?”巴奈特問道。
“我死了,村子也被大火毀滅了。”前田嵐平靜的說着,好像要死的不是他一樣。
“你認爲是學院裡的人。”巴奈特道。
“外界已知最強大的勢力也就是學院了。”
“你上次出去是什麼時候,其他三所遺物學院雖然比戴維斯學院較晚,但單純論實力也差不了多少了。”
“不,一定是戴維斯學院,夢中我除了看見了我的屍體之外,我還看見了殺死我的人,那個胸口有着一之太刀傷痕的男人,亞倫·戴維斯。”
......
愛德華看到突然發生的狀況立即準備將太刀拿走,但是亞歷山大卻對他吼道“不要碰他!”
當亞歷山大說話的時候他的皮膚已經變得和七八十歲的老人一樣了。
愛德華選擇聽從亞歷山大的話收起手。
這時在亞歷山大的胸口處有什麼東西在抖動着,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閃出來,它朝着一之太刀的方向衝過去,但是一之太刀四周彷彿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在白貓被彈開後它一個後空翻用尾巴纏繞住一之太刀的刀柄,隨着它有些肥胖的身軀用力轉身一之太刀被從亞歷山大的手中抽出來。
而被白貓用尾巴纏繞的一之太刀彷彿沒有了剛剛的兇性,但是依舊讓人不寒而慄。
白貓對準了刀鞘的位置將他丟了回去,等做完這一切後白貓蹲在地上慵懶的伸了個攔腰,然後舔舐了爪子附近的毛髮。
愛德華驚訝的看着這隻神秘的貓咪,讓董事長都束手無策的神器它居然能夠從容應對。
而這時亞歷山大也開始恢復了意識,他伸出那隻蒼老而又幹枯的手掌摸了摸貓咪的頭“幹得好”
白貓彷彿聽懂了亞歷山大的話語,喵喵的叫了幾聲。
亞歷山大從懷裡掏出幾包貓糧,拿起桌子上喝酒用的小碟子倒上貓糧。
白貓看到後立即興奮的站起來,跑到貓糧所在處興奮的舔舐着。
這個時候的白貓彷彿就是一直普通的有些肥胖的白色貓咪,和剛剛那個對峙一之太刀的形象截然不同。
“董事長,你的身體...”愛德華說道。
亞歷山大看了看自己的皺巴巴的手臂,又摸了摸滿是皺紋的臉笑着擺擺手說道“不用在意。”
亞歷山大之前還是三四十歲的模樣,現在看上去和冢原一心的年齡差不多,風中殘燭一般彷彿隨時都會逝去。
彷彿是注意到了愛德華的目光,亞歷山大用那佈滿皺紋的臉笑道“等回去了我有辦法。”
隨後他又將視線轉移道一之太刀身上“怪不得沒人發現資料藏在這裡。”
這時房門被推開,門外站着兩個男人,他們是剛剛和亞歷山大一起下飛機的人。
當他們兩個看見亞歷山大的模樣後看向愛德華道“董事長怎麼了?”
“沒有,沒有,和愛德華沒關係關係,只是我一時手賤,哈哈哈。”亞歷山大笑着解釋道。
隨後他向愛德華介紹道“這兩位分別是科特·諾施特羅達姆,還有***·戴維斯,負責協助我對付前田組。”
“你們好,我的名字叫**德華,戴維斯學院DSC班級的負責人。”愛德華說道。
“你好。”名爲科特·諾施特羅達姆的男子笑着說道。
“你好。”名爲***·戴維斯的金髮男子很不屑的看着他。
亞歷山大湊在愛德華耳旁超級小聲的說道“他之前一直想要爭取DSC班級負責人這個職位,但是被你奪走了,所以對你一直不看好,估計會刁難你。”
“嗯。”愛德華看着***微微點頭道。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後亞歷山大將吃完貓糧的白貓抱在懷裡“愛德華,你把你的學生們叫過來,從現在開始你們的任務就算是結束了,接下來你們要負責輔助我們的行動,這是董事會的命令。”
“是。”愛德華說道隨機他便將正在執行任務的各個學員全部召集回來。
很快,除了巴奈特以外的所有學員全都聚集在了這裡。
在聽完所所有學員各自收集到的情報後科特詢問道“你們抓到的那個人現在在哪裡?”
“他被我們綁起來讓冢原組的人幫忙看住他,不過他的嘴很硬,不論我們怎麼威逼利誘他都不肯透露半個字。”哈利說道。
“董事長,審訊這種事還是交給我吧。”科特徵詢道。
“早去早回。”亞歷山大現在以一個世紀老人的口吻說道。
但是***卻忽然用力的拍打着地板瞪着歐陽本祺和安娜道“你們在詢問完那個胖子後就直接回來了?”
“我不認爲那個院長有在撒謊。”安娜道。
“哼!你以爲自己是誰?!憑什麼你認爲他沒撒謊他就沒撒謊嗎?只要經過專業的訓練就算是撒謊也能像說真話一樣。”***道。
安娜一時語塞,但是***仍繼續說道“就算他說的是真話,那爲什麼所有人都被替代,偏偏留下他,你認爲一個普通人能夠從前田組手中逃走嗎?他們就不怕他們的消息從他口中泄露?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那個院長也是替代品!專門用來坑騙你們的?!
哼,你這個負責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麼簡單的偵查意識都沒有教的嗎?”
***的語氣十分暴躁,而且絲毫不留情面。
愛德華冷冷的看着他,說道“您說的對,但是怎麼教育學生是我的事,我纔是DSC的負責人,用不着外人說三道四。”
這句話彷彿是點燃了炸藥桶一般,狹小的房間內佈滿了刺鼻的火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