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音的話不是沒有根據,次日凌晨深夜二點的時候,人工島的西區發生了魔族造成的恐怖事件。只聽到了一聲震耳的轟鳴,彷彿整個小島都震動了幾下。
慕寒天的臥室內,三人本在沉睡。攻魔師的那月再一次收到了人工管理社的呼喚,有緊急的事情要她出手。
“真是的,人工管理社那羣人在搞什麼,不要每件小事都要我幫忙啊。”那月用着不爽的聲音說着,一邊給自己小巧玲瓏的身體穿上了黑色的哥特裙。
似乎是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埋首在阿夜柔軟懷裡的慕寒天發出了輕聲的囈語,但不捨得從芬芳溫暖的懷中甦醒。
“乖乖睡覺喔。”阿夜溫柔把慕寒天的臉頰按在了自己豐腴美麗的胸部,手指輕輕撥弄着他黑色的短髮,如同一個溫柔似水的母親在哄着自己心愛的寶寶睡覺。
她的個子只有一米六,比起一米八多的慕寒天小了很多,但抱着慕寒天居然沒有違和感。看着慕寒天那一副純真的睡臉,埋首在自己懷中,像一個孩子向她撒嬌。如此少見的舉措,阿夜莫名涌現出一股甜蜜的情感。
那一副溫柔寵溺的阿夜,看得那月呆了一呆。阿夜真的變了呢,自己以前從沒看過她會發出那種表情。
“你搞什麼啊,不能輕點嗎,別吵醒他。”她輕聲責怪道。
“唔,對不起啦,有點事要出外解決,你們先睡吧。”那月話說完後,一個瞬身消失在了臥室。阿夜沒有理會,享受能獨佔聶空的時間。
至於那月,瞬間來到了人工管理社的中心。樓層顯示爲地下十六樓,弦神島人工島塊的中樞,位於基石之門內的人工島管理公社保安部。等電梯門開啓以後,那月來到了陰暗通路。
“那月醬。”身後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她,她瞪去聲音的方向,眼前有個短髮的少年。他穿的服裝是人工島管理公社調查部的制服黑西裝,脖子上仍掛着耳機的他在對那月打招呼。
分明是她教導班級的一個學生,同樣是服務於人工島的特殊能力者,基樹。
“我以爲公社直接召我過來有什麼事,結果是你嗎?矢瀨基樹。”那月整張臉變成了冰塊,基樹覺得異常的恐怖,不由退後了幾步,擦着汗道:“不好意思囉,理事會同樣人才不足嘛。”
基樹把那月領到了一個房間,類似於急救室,昂貴醫療機器包圍的病牀上,有個看來才十幾歲的少女沉睡着。她似乎受了重傷,全身捆滿繃帶。
而且不知道爲什麼,遍體鱗傷的她四肢卻被人用厚重紮實的金屬器材牢牢固定。
“她是誰?看樣子不像是魔族,而是一個普通人吧。”那月皺眉道。
“深夜兩點的時候,弦神島西區曾發生一起事件。具備高戰鬥力的兩名未登錄魔族在市區上空長時間交戰。四周建築物受戰鬥殃及,造成了大規模的損害。半毀的大樓兩棟、火勢延燒七棟。停電、斷水,玻璃毀壞的損失正在統計中。據說情況不算壞的,畢竟是發生在附近民宅不多的商業地段。眼前的少女,便是其中一個身負重傷而被逮住的兩名未登錄魔族。”
“兩個?”那月嘀咕了一句。
“另一個的底細到現在尚未查明。至於下落,依舊追蹤不了。”聽完矢瀨嘔氣般的回答,那月挑眉。
“你居然會追不上?”矢瀨基樹生爲人類的異能者,靠着以念動力增幅的聽覺,能像精密雷達般監控半徑數公里的廣大範圍,那是他所具備的特殊能力。只是矢瀨佈下的細密音聲結界對於爆發性的巨大聲響相當脆弱,不適合用於監控大規模戰鬥吧。
“沒辦法,我應付不來。”基樹尷尬道。
“躺在那裡的丫頭,看着只是一個普通人吧。”那月難得表露出訝異,能以身體的力量摧毀數棟大樓,有如此力量的在魔族中也只有極少數,何況普通人類感覺更不可能辦到。
“關於那個,她身上只有些許魔法性質的肉體改造痕跡,幾乎可以當普通人看待無妨。”基樹如是道。
“意思是普通人會在魔族特區的上空亂蹦,而且能把大樓掄倒?”那月嘲諷道。
“可以肯定的是對方來頭大有問題,但目前情報太少了,查不出她的底細。”特殊警備隊和攻魔師來得太晚,那時戰鬥已經結束了,只抓到了留在現場的受傷少女。
“躺在那裡的丫頭傷勢多重?”那月將視線挪回受傷的少女問道。
“聽說生命沒有大礙,因爲缺損的內臟可以從體細胞複製再生。很奇怪吧,她居然會缺損一部分內臟,所謂的腹腔神經叢那一帶。”
“被吃掉的嗎?”那月自言自語般,神情若有所悟。
“哈哈,有趣了。”
一陣純真無邪的嗓音從她背後傳來,那是動聽而帶有驚訝味道的男性嗓音。
“原來如此。所以奪走的並非內臟本身,而是她的靈能中樞……不對,是靈體本身嗎……實在耐人尋味。”
“是你啊,蛇夫……”那月瞪向從通道中露臉的嗓音主人,露骨地皺起臉:“爲什麼屬於局外者的吸血鬼會在這裡?”
“好薄情啊。我明明是受了你們國家的機關組織拜託,才專程來探望的。”瓦托拉微微一笑。
“難道你知道什麼嗎。”那月瞪視她,人偶般美麗的容貌隱隱散發出一陣殺氣。
“你有沒有聽過蘭瓦德嗎,南宮那月?”瓦托拉一陣搖頭,說出了一個奇怪的名字。
“是北歐阿爾迪基亞皇室的裝甲飛行船吧,聖環騎士團的旗艦,關他們什麼事。”雖然那月是在人工島做着攻魔師,但以前在歐洲可是一個兇名昭著的魔女。
“雖然官方沒有發表,但那艘船似乎從昨晚很巧合斷了消息喔?座標資訊中斷的地點,據說在弦神島西方一百六十公里以內。”瓦託託那看着貌似無關聯的情報,使得那月的神情變得嚴肅。
“你想說,阿爾迪基亞皇室在眼前的事件中插了一手?”她嘀咕着一聲,感覺一陣麻煩襲來。
“嗯,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不管怎樣,我暫時會袖手旁觀,現在來說不打算干涉。放心吧,她們不是你們的敵人。就這樣置之不理,說不定能看到格外有趣的好戲呢。”瓦托拉輕笑了一聲,雙眸閃過興奮的光輝,那是好戰的光芒……
“哼,你在打什麼壞主意?惹惱他的話,我可不會再救你了。”那月冷冷說道。
“安啦,那點小事不會牽連到他的吧,事情沒那麼巧。”瓦托拉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