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最後一抹斜陽還留戀地撫摸着地平線。
黃昏的降臨總是陰沉沉的,散霧瀰漫大地,昏暗的日光在給黑暗讓位。天空一片深紅色的雲靄,映照在海面上,把海集成了薔薇色。斜陽餘暉返照山光水色,交織成一幅飄動着的畫面,瑰麗無比。
整小聖賢莊周圍籠罩着深沉與神聖的黃昏的平靜。
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
煊紅的夕照把海水染成瑰麗的金波,在水天相接的抖動着碎金子似的海面上,無數的海鷗在飛翔,畫面炫麗無比。
小聖賢莊內的一處亭子之內,四名男子站成一排看着前下方金色的海洋。
近處一看,這四人不是別人,正是送走李斯一行人的伏念師兄弟和慕寒天。伏念站在中間,張良顏路站在他的左右,而慕寒天則站在張良的旁邊。
四人都看着前方,海風迎面而來,吹得幾個衣裳飄浮,長髮飛揚。
慕寒天開口了:“三位,天明和少羽就拜託各位了。”
張良道:“你放心,我們明白你所想之事!”
“既如此,我就先走了!”慕寒天拱手道。
“嗯!”三人也是拱手相送。
………………
墨家秘密隱居點,墨家幾位重要人物圍坐一桌。
“鉅子和少羽作爲儒家弟子,在小聖賢莊的這段日子內,還算太平無事,也可以讓人放心一點了。”班老頭放心道。
“少羽原本就讓人放心,至於鉅子的表現……好像不能叫做太平無事吧。”徐夫子道。
“他這個就叫正常。能夠保持在這種狀態,已經讓人謝天謝地了。你說是不是啊,蓋先生?”班老頭看向蓋聶道。
“的確。”蓋聶淡淡道。
“上次,丁胖子說,在街上看到了公輸仇這個傢伙,看來是來者不善吶。”班老頭道。
“公輸家族從秦國吞併六國開始,就一直爲嬴政效力。他這次在桑海出現,就證明之前蓋先生提供的情報是正確的。公輸家族的目的只有一個。”徐夫子分析道。
“蜃樓。”班老頭點頭道。
“只是還不清楚蜃樓的具體位置。”蓋聶淡淡道。
“上次,李斯突然拜訪小聖賢莊,是對儒家的一個警告。攻破墨家機關城之後,李斯已經把儒家鎖定爲下一個目標。”班老頭道。
“現在,最令人擔心的就是,儒家自己可能尚未意識到巨大危機的來臨。”蓋聶擔心道。
“現在鉅子還要學習很多東西,不過相信小天會處理的,我們等消息就行了。”班老頭解釋道。
“嗯……”衆人點了點頭。
有間客棧內:
只見一個烏髮束着白色絲帶,一身雪白長衣,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系一塊羊脂白玉,外罩軟煙羅輕紗。眉長入鬢,細長溫和的雙眼,秀挺的鼻樑,白皙的皮膚。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髮中的男子慢慢地在院外行走。
而院內院外的工作或者行走的人都會停下來向白衣男子行禮,而白衣男子也會微笑地一一點頭。
此人正是從小聖賢莊出來的慕寒天。
主院內,慕寒天見蓋聶坐在牆邊,手中拿來一把小刀,一把像似木劍的劍,而小刀還在木劍上不停地削。
慕寒天見此淡淡一笑,便走了過去,喚道:“蓋兄。”
蓋聶停下手中的動作,臺手看着了看慕寒天,道:“慕兄。”
“蓋兄是在做一把劍。”看着蓋聶手中的未完成的木劍,慕寒天問道。
蓋聶點了點頭,淡淡道:“一個劍客,必須要有自己的劍。”
“呵呵……”慕寒天一笑,又道:“劍之道,即心之道……劍由心而生輝往極致。”
聽到慕寒天的話,蓋聶深深地看着慕寒天,他知道慕寒天的劍道遠遠高於自己,也知道慕寒天是在幫自己。最近蓋聶自己總感覺自己好像要突破了,但又感覺差點什麼。
只聽慕寒天又道:“我認識一個叫做亞索的人,他說過,‘一念,一劍’劍之極道,是天地人心。”
“一念,一劍……天地人心。”蓋聶細細品味着慕寒天的話,慢慢陷入了沉思。
慕寒天看到蓋聶沉思,點了點頭,暗道:“鬼谷弟子果然不一般,一點即通。蓋聶,能不能悟出自己的劍道,就看你自己的了。”
想完,慕寒天便往主屋走去,留下蓋聶一人在原地感悟。
會議廳。
墨家衆頭領圍坐在桌子前,等待着坐主位之人的到來。
“吱……”
慕寒天推門進來,衆人連忙身行禮道:“大頭領。”
慕寒天點了點頭,笑道:“好久不見了,諸位。”
說着,慕寒天看向主位?旁站着的雪女,點了點頭。慢慢地走到主位上,跪坐下之後道:“大家坐下說話。”
衆墨家頭領坐下後,慕寒天掃了衆人一眼,道:“最後有什麼問題?”
“回鉅子,我和丁胖子發現,丁胖子手下那個叫石蘭的夥計有問題。”盜跖首先道。
“嗯?你們發現了什麼?”慕寒天笑道。
“她總是默默地關注着周遭所發生的一切。但我們卻發現她如精靈一般身輕如燕,身手矯捷。不是一般人,而且神秘的很。”盜跖解釋道。
慕寒天點了點,笑道:“關於石蘭的事,你們以後不用去管了,是友非敵。”
“是。”
“還有,小跖,告訴丁胖子,讓他去收天明爲徒。”慕寒天認真道。
“嗯?”聽到慕寒天的話,衆人都一臉疑惑地看着慕寒天。
慕寒天淡淡一笑,道:“天明平時雖然笨笨的,但根骨絕佳,是個練武的好材料。而且,他是墨家英魂荊軻的骨肉,更是我們墨家的鉅子。”
“是。”盜跖應道。
“其他人做好各自的工作,相信很快,桑海也平靜不了多久。”慕寒天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