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冬木市的管理者,此刻的遠阪時臣是憂心忡忡的。
聖盃戰爭,這個屬於魔術師之間的廝殺的戰爭原本應該是絕對的保密的行動,可是此刻卻是赤裸裸的暴露在了普通人的面前,而且還是這樣子的一副不可收拾的狀態的暴露了。
就連戰鬥機都被派遣來到冬木市的上空了,如果任憑caster在這樣子把事態擴大下去的話,還不知道會發生一些什麼樣子的大亂子。
想要擊敗caster所召喚的巨大的海怪,那麼就只有依靠着自己的servant英雄王的最強寶具“ea”。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以吉爾伽美什的性格來看,作爲王牌的至寶,只會對他承認“夠格”的對手拔出。
可是,要完全消滅caster的海魔,沒有別的方法,這也是事實。
他不得不意識到右手上的令咒。即使在這裡使用了一枚,作爲打倒caster獎勵,可以從聖堂教會再得到一枚作爲補充。可是……這種選擇,一定會導致自己與英雄王關係破裂。
既然如此,就只能將希望寄託於其他的servant身上。
這種情況下,即使成功地消滅caster,璃正神父宣佈追加的令咒也會落到時臣以外的master手中。
無處宣泄的怒氣,使時臣握緊拳頭,指甲扣入掌心。
爲什麼事情會向這麼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呢?本該是準備充分、對策萬全的聖盃戰爭,爲何會變成如此狂亂的局面呢?
事態每時每刻都在急劇惡化着。身爲冬木魔術管理者的遠阪時臣,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而束手無策。
就在這個時候,遠阪時臣發現了控制着戰鬥機瘋狂的衝過來的berserker,同時也是發現了不遠處的高層建築上毫不掩飾的間桐雁夜。
挑釁。亦或是宣戰?真是一幅狂犬該有的姿態呢,也難怪會召喚出berserker那樣子的servant。
嘴角是不屑的笑容,在解決caster之前先解決掉這條狂犬吧。
抱着這樣子的想法的遠阪時臣走出了陰影處,手持着文明杖,以着最爲優雅的,高高在上的姿態面對着昔日的故人。
“你這傢伙……任何時候都是這樣。”
他的言談、他的舉止,那種高貴的氣質。自從出現在葵與雁夜面前的那天起,這個男子就是“完美”的。那種優雅與從容,一直使雁夜產生“落差”感。
不過,這也僅限於今晚了。
這個男子最重視的優雅,在相互廝殺的戰場上什麼都算不上。令遠阪家自豪的家訓,在這裡一定要盡情地踐踏、粉碎……
“爲什麼?”間桐雁夜發出了咆哮,在見到遠阪時臣的那一瞬間他便是毫不留情地對已經開始戰鬥的berserker注入全部魔力,因體內的刻印蟲發狂而引起的劇痛,如同手腳被銼刀刮過,刺入骨髓,幾欲昏厥。不過,這樣的痛苦,與撕咬着雁夜內心的憎恨相比,根本無足輕重。
“爲什麼?爲什麼那樣子做?”咆哮着,間桐雁夜對着眼前優雅的男人發出了疑問。
“什麼?我做了什麼?”
“遠阪時臣,我只問你一句話……爲什麼要把櫻託付給髒硯?”
聽到意外的問題,時臣皺起眉頭。
“這是現在的你應該關心的問題嗎?”
“回答我,時臣!”
時臣嘆着氣,對激動地雁夜說道。
“不用問也該清楚。我只是希望愛女能夠有幸福的未來而已。”
“什……麼?”得到了難以理解的回答,雁夜的大腦中出現暫時性空白。
對於這間桐雁夜的呆滯,遠阪時臣卻是用着無比平淡的語氣繼續說道:“得到雙胞胎的魔術師,都會出現煩惱……秘術只能傳給其中一個。這是無論如何總會有一個孩子淪爲平庸的兩難選擇。”
“特別是我的妻子,作爲母體十分優秀。無論是凜還是櫻,都是帶着同等的稀有天分而降生的。兩個女兒必須有魔道名門的庇護。爲了其中一個的未來,而奪走另一個的潛能……作爲父親,誰都不會希望這樣的悲劇發生。”
“爲了延續姐妹倆人的才能,惟有將其中一人作爲養女送出。因此,間桐之翁的請求無疑是上天的恩賜。作爲知道聖盃存在的一族,達到‘根源’的可能性就越高。即便我無法完成,還有凜,凜無法完成的話還有櫻,總會有人繼承遠阪家的宿願。”
“互相爭鬥嗎?兩姐妹之間?!”
聽着遠阪時臣的話語,間桐雁夜再度激動的質問了起來,只是面對着雁夜的責問,時臣失聲笑出來,表情冷淡地點了點頭。
“即便導致那樣的局面,對我族末裔來說也是幸福。勝利的話光榮是屬於自己的,即使失敗,光榮也將歸到先祖的名下。如此沒有顧慮的對決正是夢寐以求的。”
“你這傢伙……已經瘋了!”
面對咬牙切齒的雁夜,時臣只是冷淡地一瞥,嘲笑般地叫道:“說給你聽也是白費。你這根本不理解魔道的高貴之處,曾經離經叛道的傢伙。”
“別胡說八道了!”
超越極限的憎恨與憤怒,激活了雁夜體內的刻印蟲。惡寒與劇痛傳遍全身。即便如此,對現在的雁夜來說,這是祝福。
侵蝕吧,吞噬我的肉體。由此產生的一切魔力,將化爲對仇敵的詛咒……
蟲如同奔涌的潮水般,從周圍的陰影處爬出來,聚集到一處。這是形態像蛆蟲,大小如老鼠一般令人生厭的爬蟲。這一切,是雁夜成爲master之時從間桐髒硯手裡接過的牙……應對非常理戰爭的武器。
“我饒不了你……卑鄙的魔術師!我要殺了你!爲了櫻爲了葵,殺死你!”
接受了雁夜怨恨的蟲,一起痛苦地抽搐扭曲起來,接着從背後裂開一條縫,露出翻着鋼鐵般黑光的甲殼與翅膀。
一隻接着一隻……爬蟲蛻變爲巨大的甲蟲,嗡嗡叫着展開翅膀,圍繞着雁夜飛舞並組成軍團。眨眼間便聚集起一大羣,這些不斷咬合着鋒利的顎發出聲響、展現出兇殘本性的“翅刃蟲”調整好戰鬥姿勢。這是身爲蟲使的間桐雁夜最強的攻擊手段。
“魔術師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擁有‘力量’者。而且,總有一天會得到‘更大的力量’。在覺悟到這種命運之前,這種責任就流淌在‘血液’中。這就是,作爲魔術師之子降生於世。”
時臣冷淡的說着,舉起文明杖,從杖頭鑲嵌着的巨大紅寶石中發動炎的術式。火屬性的魔術對於這間桐雁夜的蟲子來說無疑是殺傷力無比巨大的術式。
戰鬥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