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靜!”長生宗正殿之上,一箇中年男子威嚴呵斥,他是當代長生宗宗主。
順帶一提,一流宗門不像其他小門小派,最牛的人就是宗主。在一流宗門中,宗主只是事務性質的一把手,最終還是要聽老祖的。
殿內長老不敢再說話,垂頭喪氣的站立場中。
長生宗主掃了一眼衆人:“召集大家,不是爲了看你們那副要死的樣子,趕緊給本座想辦法!”
聽到這話,殿內長老們的頭埋得更深了,這等宗門危機,他們能有個卵的辦法。
不過還是有那麼幾個長老出聲道:“不如,請天兵閣閣主或者法寶協會會長來修復玄黃寶鼎!”
長生宗是東域最牛的煉丹宗門,所以無須求人煉丹,只需要將玄黃寶鼎修復即可。而天兵閣閣主和法寶協會會長是天道城乃至整個東域最頂尖的鍛造師,只有他們纔有可能修復玄黃寶鼎。長老們不住點頭,紛紛附議。
長生宗主氣道:“你們以爲本座想不到?天兵閣閣主閉死關去了,根本找不到人,法寶協會會長明確說丹鼎不是他的長項!”
法寶協會會長不擅長丹鼎鍛造是事實,無可厚非。可長老們面面相覷,天兵閣閣主爲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閉死關,擺明了就是不想幫忙。
雖然長生宗和天兵閣一直不對付,但同爲天道峰三百宗門,不能見死不救啊!
長老們紛紛痛罵天兵閣,就在此時,在場的拓拔長老想到了什麼,忽然出列說道:“宗主,屬下倒是想起一人,說不定能修復玄黃寶鼎。”
“宗主,屬下也認識一人,可修玄黃寶鼎!”有個黃髮長老見拓拔長老站了出來,他也不甘落後。
“哦?快說說。”長生宗主心頭一喜,連忙問道。
拓拔長老沒有賣關子,直截了當的說道:“天道城一家鐵匠鋪的老闆,張冶。”
長生宗主一聽,心有失落,一家鐵匠鋪的老闆能有什麼厲害的?但他還未發話,黃髮長老冷嘲一聲:“拓拔長老,宗門危機面前,怎如此兒戲?讓一個鐵匠鋪老闆來修復玄黃寶鼎,開什麼玩笑!”
“你……”拓拔長老正準備反駁,長生宗主開口道:“別吵了,黃長老,說說你想推薦的人。”
長生宗主擺明也不信任拓拔長老。
黃長老得意的看了一眼拓拔長老,隨即恭敬說道:“天兵閣分舵,南城劉主事,他是天兵閣閣主的關門弟子,雖然目前只是六星鍛造師,但他盡得天兵閣閣主真傳,應該可修復靈器級的丹鼎!”
長生宗主聽說過那個劉主事,好像是有兩把刷子,但天兵閣的態度擺明了見死不救,這個劉主事能幫忙嗎?
黃長老彷彿知道宗主的顧慮,連忙說到:“宗主請放心,劉主事欠我一個人情,必然出手相助。”
長生宗主一聽,大喜過望,正準備答應下來,拓拔長老說道:“不妥。”
“爲何不妥?”長生宗主面露不悅,以爲拓拔長老故意拆黃長老的臺。
拓拔長老知道被宗主誤解,但他的確是出於對宗門的一片真心,說道:“前幾天我去找天兵閣分舵劉主事修過丹鼎,鍛造技術不像傳聞的那般高深,我的上品丹鼎硬生生被其修復成了下品法器。”
“拓拔老兒,你我有怨不假,但豈能因此污衊劉主事?”黃長老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我明白了,你是看我引薦劉主事立功心生嫉妒,也罷,只要你不阻攔,這功勞我讓你又如何!”
黃長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氣得拓拔長老說不出話來,他不想與黃長老糾纏,對宗主說道:“宗主,屬下所言千真萬確,玄黃寶鼎事關重大,倘若再有什麼閃失,那就真的萬劫不復了啊!”
長生宗主知道拓拔長老的爲人,不會爲了意氣之爭故意撒謊,可現在不讓劉主事出手,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宗主嘆息道:“如果不請劉主事幫忙,我們已經萬劫不復了!”
“難不成請你剛纔說的那個鐵匠鋪老闆?”
宗主說到這兒,已經下了決心,死馬當活馬醫吧,準備下令請劉主事出手,畢竟,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鐵匠鋪更加信不過。
“宗主請看!”拓拔長老又何嘗不知宗主不信任,他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取出一樽丹鼎。
“你那破鼎有什麼好看的,難不成能煉奪天丹?”黃長老還未諷刺完,忽然愣住。
其他長老也紛紛驚呼道:“拓拔長老的丹鼎,怎麼成了靈器?”
拓拔長老連忙說道:“先前我這丹鼎損壞了,劉主事沒有修復好,偶然機會下,遇到了神奇鐵匠鋪的張老闆,他不僅幫我修復好了丹鼎,更將其精煉成爲靈器!”
說到這兒,拓拔長老底氣十足,甚至還有一絲驕傲:“劉主事做不到的,張老闆能做到,證明張冶的鍛造水平更高深,所以,我推薦張冶來修復玄黃寶鼎!”
這靈器丹鼎一出,倒是不再有人質疑張冶的能力,可黃長老不想把這麼大個功勞讓給拓拔長老,硬着頭皮道:“劉主事是天兵閣的高徒,豈是那些雜牌鍛造師能比的?”
“張冶精煉出了靈器丹鼎!”拓拔長老冷哼一聲。
黃長老愣了愣:“劉主事是六星鍛造師!”
拓拔長老眼睛一橫:“張冶精煉出了靈器丹鼎!”
“能不能不提靈器丹鼎的事情?”黃長老有些扛不住了。
“好啊,劉主事給我把上品法器的修復成了下品法器。”
兩個長老爭吵不休,長生宗主發話了:“夠了,都別爭了。把兩個人都帶來,誰能修復好玄黃寶鼎,本座記首功!”
“是!”拓拔長老看了黃長老一眼,首席長老的位置空出了一個,他們二人爲此爭了不少年,倘若能在這次玄黃寶鼎事件中立功,想必就有結果了。
拓拔長老心中有些感嘆,能認識張冶,太他媽幸福了。
……
鐵匠鋪這邊,張冶打打招牌,煉煉刀劍,小日子過得倒是充實,畢竟,沒有慕容紅妝天天搗亂,就是舒坦。
至於慕容紅妝去哪兒了,每天早出晚歸,說是要幫張冶尋找小恩,彷彿比張冶都還要着急似的。
今天,張冶剛做好晚飯,慕容紅妝準時從側門趕回:“快,老孃餓死了!”
張冶早已習慣了慕容紅妝和自己搭夥吃飯的生活,倒是沒有了多少排斥。
“今天有沒有小恩的線索?”張冶詢問道。
“天道城幾千萬的人,哪有那麼容易。”慕容紅妝落座開吃,看來的確餓壞了。
過了片刻,張冶說道:“謝謝你這麼盡心盡力幫我找人。”
慕容紅妝愣了愣,她和張冶不是冤家不聚頭,整天鬥嘴,從來沒說過謝謝兩個字,張冶這一聲謝謝,慕容紅妝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用謝,我找她也是爲了自己。”
“爲了自己?”張冶大惑不解。
慕容紅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連忙糾正道:“對啊,我要拆散你們嘛,肯定超過癮的!”
“這個理由我服!”張冶笑了笑,也大口吃着飯菜。
“對了張冶,你現在生意這麼好,我辛辛苦苦幫你找人,給我開工錢唄?”慕容紅妝笑眯眯的盯着張冶。
“你可以不找啊,我沒強迫你。”張冶是多摳的人。
“鐵公雞!”慕容紅妝白了張冶一眼,“詛咒你早日倒閉!”
聽到鐵公雞,張冶有些樂呵,從靈臺鎮過來就再也沒聽過這個外號,倒是甘之如飴。
就在此時,鐵匠鋪傳來敲門聲:“張老闆在嗎?”
“下班了,明天趕早。”張冶喊了一嗓子繼續吃飯。
慕容紅妝白了張冶一眼,說這傢伙貪財吧,有時候原則性挺強,譬如現在,送上門的生意都不要,真是個怪胎。
門外的人沒有離去,繼續說道:“張老闆,我是拓拔猛男啊,我有要事相商。”
拓拔猛男?這名字真逗,不過張冶想了一圈並不認識這個猛男:“我不認識你啊,有什麼事明天說。”
“我是那天跟王老闆一起的拓拔長老啊,你幫我修復丹鼎的那個!”拓拔長老想到張冶不知道自己本名呢,換了個介紹方式。
張冶一聽,哦,原來是拓拔長老啊,這算是熟人了,那就開個門問問情況吧。
張冶打開門,看到瘦骨嶙峋的拓拔長老,一個沒忍住:“猛男,不對,拓拔長老,你找我什麼事啊?”
拓拔長老知道張冶笑話自己的名字,可名字是父母起的,也沒辦法啊,他四下看了看,小聲道:“我們進去說。”
進入鐵匠鋪,拓拔長老關上門,隨即佈置下一道陣法,才凝重說道:“張老闆,我長生宗危在旦夕,能否脫險,就全靠您了!”
“嗯?你長生宗要碰瓷,挑家大點的單位啊,峨眉山月很不錯。”這不怪張冶誤會,畢竟他一家小小的鐵匠鋪,怎麼就關係到長生宗的生死存亡了?
雖然奪天丹的事情屬於機密,但拓拔長老還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張冶。
“張老闆,若是你能修復玄黃寶鼎,請務必出手相助!”拓拔長老鞠了一躬。
玄黃寶鼎乃上品靈器,張冶倒是可以修復,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先說好,我收費一向很貴的……”
聽到張冶說可以,拓拔長老鬆了口氣,至於收費問題,只要能修好,傾盡全宗之力也在所不惜:“張老闆儘管開口!”
“一百上品靈石,謝謝惠顧。”張冶伸出手。
一百上品靈石,對於個人來說的確很貴,可現在是宗門危機,張冶沒有趁火打劫,依舊只收一百上品靈石,便宜到爆好不好。本來都做好被宰一頓的拓拔長老感動得鼻子一酸。
“張老闆,能認識你,我好開心!”說到這兒,拓拔長老哭了出來。
慕容紅妝端着碗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因爲陣法關係,她聽不到二人講話,只見拓拔長老一臉嬌羞的在張冶懷裡哭,什麼情況?
兩更完畢,謝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