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們暫且退下,我和張執事有話要談。”老者擺了擺手,江虎直接領命退下。
老者正要和張冶說點什麼,看到還在一旁杵着的白雲海,不滿道:“我說了,你們都退下。”
白雲海充滿了不甘和羞憤,恨恨瞪了張冶一眼,退出了千戶大人的營帳。
屏退左右後,老者開門見山的說道:“你的那件雙道意靈寶我看過了,威能的確可壓輪迴念珠一頭,只是作爲軍隊裝備有些不太趁手,不知可否煉製出刀、槍之類的殺敵制式?”
張冶回答是當然可以,而且現在還會霸道道意的煉製,倘若打造軍刀,更能凸顯威力。
和老者商談了一些細節,隨後老者說道:“上面的意思,雙道意靈寶暫且不要公開,我會單獨給你安排一個營帳用以鍛造,只是……”
老者沉吟,張冶問道:“千戶大人但說無妨!”
“只是,聽說你能一天鍛造三十件道意靈寶,軍令如山,做不到的話,後果很嚴重的。”老者似有懷疑,也似有提醒,倘若張冶是個沽名釣譽之輩,應趁早回頭。
張冶明白老者的意思,沒有辯解什麼,笑道:“也罷,今日既然來了,就不能閒着,還請千戶大人指正。”
張冶的意思是要立即開爐鍛造一批雙道意靈寶,正合了千戶大人的意思,便親自帶着張冶來到一個獨立的營帳,江虎等十名軍士正守衛在外,看樣子非常不高興。
張冶沒有充當爛好人說什麼不需要他們保護,萬一雙靈寶的事情走漏風聲,有人來暗殺張冶的話那也是他吃虧。所以哪怕知道這些軍士不爽,張冶也不會開這個口,況且,軍人的職責就是服從命令,哪能挑三揀四?
江虎等人守在營帳外,沒有許可不許任何人入內,見到張冶和千戶大人,才予以放行。
營帳內,什麼東西都準備好了,既有各類材料,也有熔爐等鍛造工具,而且都是上乘的,比張冶帶來的用具品質還要高出不少,看來軍方還是挺重視這次秘密行動的。
張冶上手前問了一句:“千戶大人,身上可有普通軍刀?”
老者不知其意,但還是拿出一把普通制式的軍刀遞給張冶。
張冶打量了一番,正式開始鍛造。
老者目光灼灼的盯着張冶,有心考量張冶的本事。但見張冶,不管是材料的處理,還是靈寶的打造,行雲流水,遊刃有餘。老者不時點頭。
不多時,一柄和普通軍刀一模一樣的靈寶軍刀打造成功,雖然還沒有灌注道意,但已經足夠讓老者驚訝一波。
千戶大人現在明白張冶爲何會向他要一把普通軍刀,原來是作爲模板打造靈寶,可張冶從始至終就最開始看了幾眼,結果就打造出個一模一樣制式的軍刀?
工匠營裡不少專職的軍刀鍛造師都會偶爾出錯,張冶第一次就能分毫不差的打造出來,這證明他的鍛造技藝絕非一般人能比。
老者點了點頭,但沒有出聲打斷張冶,完美複製一件靈寶不少人可以做到,最重要的是灌注道意,而且張冶的責任是灌注雙重道意,這纔是最難。
張冶現在就在灌注道意,所以老者生怕出聲打攪到了張冶。
張冶眼中倒印着大道長河,忽然,張冶伸手一抓,握住了疾風道意。
千戶大人再次頷首,以表讚許,但疾風道意並非很高級的道意,所以表現略顯平淡。
不多時,張冶成功灌注了疾風道意,眼中再次倒印大道長河,千戶大人也微微緊張起來,雙道意靈寶,第二次灌注道之意境會難上數倍。
千戶大人也曾經嘗試過,幾乎二三十次才能成功煉製出一次雙道意靈寶,且看張冶如何?
張冶伸手一握,手中散發着黃色微光,千戶大人心頭一跳,不復之前的平靜,因爲他察覺到了霸之道意!
霸道,一個字命名,證明它是頂尖的道意。而且,霸之道意用以灌注軍刀,這簡直就是如虎添翼,不僅能增加軍刀的殺傷力,更能增強軍隊的氣勢。
兩軍交戰,個人戰力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士氣!倘若飛雲軍兵士,人手一件霸道軍刀,單憑士氣,恐怕就能震懾同等實力的敵人。
千戶大人現在有個想法,哪怕是張冶不能煉製出雙道意靈寶,就煉製霸道軍刀,只要數量足夠,搞不好也能壓制佛國的輪迴念珠。
千戶大人還未回過神,張冶已將手中的霸之道意拍入軍刀,中品先天靈寶的威勢散發出來,證明煉製成功。
千戶大人來不及驚訝,伸手拿過張冶煉制的軍刀細細感知起來:“不錯,很好,完美!”
三個形容詞,程度一個比一個深,甚至用上了完美,足以證明千戶大人心頭的滿意。
其實張冶的這把軍刀,還真的可以說上完美。
首先,軍刀中的兩個道意並非雜糅其中,而是相輔相成的。霸道是刀的靈魂,增加殺傷力;刀的缺陷是笨重,無法像劍一樣輕靈,這時,另一重道意疾風道意就派上了用場,每一次揮舞軍刀,有如疾風相助,快如閃電,彌補了笨重的缺陷。
其次,張冶打造的雙道意軍刀,與普通軍刀的制式一般無二,等軍士們裝備後,足以麻痹敵人,隨後暴起發難,會起到出乎意料的效果。
最後,軍刀的做工,哪怕千戶大人一絲一毫的打量,不管是刀身尺寸還是材質密度,竟然找不到一點瑕疵,所以他用了完美來形容。
張冶露了這麼一手,千戶大人不敢再懷疑張冶的本事,至於一天鍛造三十件,張冶用一次鍛造就成功的事實證明他的成功率很高,一天三十件雙道意靈寶,並無問題。
“都說南天府靈寶司臥虎藏龍,今日一見,老朽佩服!”千戶大人向張冶拱了拱手,心悅誠服。
“千戶大人過獎。”張冶略微謙虛了一番,但也沒有表現得太過卑微,頂尖的大師就該有自己的氣度,寵辱不驚。
“後面一個月就麻煩張執事了,今日可以休息,後面每天日落時分我來拿靈寶,有什麼需要的話直接吩咐江虎來通知我便是……”千戶大人又說了許多話,大概意思就是,只要你能保質保量的完成雙道意靈寶,任何要求飛雲軍都能滿足。
張冶不是那種不識擡舉的人,有這麼好一處地方鍛造靈寶即可,不會有過分的要求。
至於上面爲何非要把張冶安排到軍營之中鍛造靈寶,張冶也已明白過來,保密是其次,抓緊時間操練纔是最重要的。
雙道意靈寶與普通靈寶不同,需要一定時間掌握,張冶住在軍營鍛造,靈寶就能提前一定時間交給軍士操練,爭分多秒,歷來是飛雲軍的優秀傳統。
張冶所在的營帳裡也有收拾得很乾淨的牀鋪,後面一段時間衣食起居都在這兒了,當然,他若想出去透透氣也是可以的,並非坐牢。千戶大人離去後,又讓人送來了一批好點的褥子,可見對張冶的重視程度。
……
雖然千戶大人說張冶今日可以休息,但張冶並沒有休息,按照軍刀的樣式,繼續打造雙道意靈寶,爭取早點完成任務,早點回靈寶司。
雖說飛雲軍治軍嚴明,戰鬥力非凡,但也難保佛國大軍不會殺過來,早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纔是當務之急。
夜幕降臨,張冶已經煉了一批靈寶,這時,江虎端着飯菜進入營帳:“張執事,該吃飯了。”
江虎的聲音,甕聲甕氣的,說明他非常不爽,估計在琢磨着,要吃飯自己去伙房吃啊,爲什麼要老子送?!
張冶看了江虎一眼,吩咐道:“放桌上你就可以走。”
江虎將飯菜放下,轉身就走,張冶的聲音傳來:“今後不用給我送飯,我自己去伙房吃。”
江虎行走的腳步一滯,心底裡好像沒有以前那般討厭這個文文弱弱的張執事了,但也喜歡不起來:“是!”說完,江虎出了營帳。
張冶之所以說這個話,並非是說想博得他人好感,主要是他這個人不喜歡使喚別人,江虎這些漢子是打仗的英雄,保護自己的安全是職責,但不代表他們是下人,自己好手好腳,完全可以自己去伙房吃飯。
張冶吃過飯,不想去軍營裡溜達,關鍵也沒什麼好溜達的,萬一誤打誤撞進了不該進的地方,那就麻煩了。
所以張冶又開始了鍛造,權當消食。
……
帥帳在飛雲軍的中心,重兵把守,工匠營千戶大人在外等了許久,終於得到了主帥召見。
“末將見過主帥。”工匠營千戶行了一個軍禮。
“吳千戶,你找本帥有何要事?”主帥顯得很年輕,玄仙大能,但雙眼之中飽含風霜,彷彿見多了人世蒼涼,他的聲音乾脆利落,宛如飛雲軍一般簡潔幹練。
“回主帥,靈寶司張執事已到軍營就任,這是他今日煉製的雙道意靈寶,還請主帥過目。”吳千戶呈上一把軍刀。
主帥接了過來,揮舞一番,稱讚道:“好刀,的確可以壓制輪迴念珠!”
主帥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來人,去選一批好手,總需千人,組建殺生營,以待後命……”
主帥發佈了一系列命令,隨後纔對吳千戶吩咐道:“讓張冶子時來見我。”
吳千戶微微錯愕,以主帥的級別,沒必要接見一個小小的執事吧?而且,爲何要子時來見?
但吳千戶不敢有違抗,領命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