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炮冷冷的瞟了丁柔一眼,冷哼道:“假如我說不想跟你走呢?”
丁柔已經忍耐他很久了,早就不耐煩了,晃了晃手裡那把槍,淡笑道:“山炮,有膽量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你又能怎麼樣?”山炮冷笑着說道,“丁柔,不是我看不起你,你還沒那個本事帶走我們。”
打臉!赤果果的打臉!
叔可忍,姑奶奶不可忍!
丁柔的槍口迅速對準了山炮的額頭,冷冷道:“山炮,你敢拒捕!信不信姑奶奶一槍爆了你的頭?”
山炮淡定的看着她,慢慢伸出一隻手來,抓住丁柔持槍的手腕,將槍口抵住自己的額頭,冷笑道:“姓丁的,有本事你就開槍呀!”
“你……”
山炮這一手,反倒把丁柔難住了。
山炮在黑道上混了幾十年,對“刑法”和“治安條例”瞭然於胸,很善於跟警察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他只是嘴上說說,並沒有做出實際的拒捕行動,警察是不能隨便開槍的。
丁柔看着他,握槍的手漸漸顫抖起來。
“怎麼,丁大所長,不敢開槍呀?”山炮冷笑着瞟了她一眼,突然手腕一翻,丁柔手中的槍已經到了他的手裡。
山炮出手的速度太快,丁柔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也許是得意至極,山炮膽大妄爲,舉着從丁柔手中奪過來的手槍,抵住丁柔的額頭,冷笑道:“丁大所長,我們來打個賭吧,你說我敢不敢開槍?”
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沿着背脊到達大腦,丁柔的額頭上頓時冒出密密的冷汗,“山炮,你……你不要亂來。”
山炮是沙市第一大幫“青幫”的得力干將,在黑道上以不怕死著稱,丁柔跟他打交道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甚至他的爲人。
到了這個時候,丁柔帶來的那些弟兄們也不敢輕舉妄動了,一是怕惹禍上身,送了自己的小命;二是擔心山炮受到驚嚇,擦槍走火傷了丁柔。
“哈哈……想不到丁大所長也有害怕的時候。”山炮譏諷道,“丁大所長,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是我走,還是你們走?”
雖然有些擔心自己的安危,但丁柔骨子裡做警察的英雄氣概根深蒂固,她是絕不會在歹徒面前退縮的,“山炮,我警告你,我是警察,你要知道後果!”
山炮不爲所動,邪笑着說道:“丁大所長,你我又不是纔打交道,你應該知道我山炮的名號是怎麼來的吧?”
張小京之前飽受委屈,不敢對山炮下狠手,就是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若是打傷了這畜生,自己也難免受到牽連。但現在的情勢不一樣了,山炮是在持槍恐嚇警察,如果這時候出手,不但自己沒罪,而且極有可能獲得見義勇爲獎。
這是一個機會,一個發泄委屈的好機會!
趁你病,要你命!
張小京果斷的出手了!
只見一道寒光閃過,鋼棍擊中並洞穿了山炮的手腕,!
“啊!”
山炮殺豬般的叫了一聲,手中的槍已經掉落在地上。
看着刺入手腕中的鋼棍,山炮兩眼一黑,頓時暈了過去。
山炮四周所有人都是同一個反應:目瞪口呆!
他們都沒有看清鋼棍是如何刺入山炮的手腕中的,至於是誰出手的,那就更無從說起。
只有一個人是例外,那就是站在張小京背後的柳含笑。然而,她也只是看到張小京的手微微動了一下,緊接着就閃過一道寒光。
回過神來後,丁柔果斷的命令道:“把這些歹徒都抓起來!”
失去了山炮的歹徒們,頓時變得羣龍無首,很快都被警察制服了。
那羣披麻戴孝的女人見勢不妙,顧不得孩子,偷偷的往大門口方向退卻。
“慢着!”張小京大踏步跑過去,擋在了大門口,盯在面前的一個女人臉上,“你們真是來討要撫卹金和賠償費的嗎?”
女人一臉的惶恐,哆嗦着說道:“不……不是的。”
“不是的?”張小京驚詫的說道,“那你們是來幹什麼的?”
女人膽怯的說道:“他們花了一百塊錢,讓我來裝死者家屬的。”
張小京又盯着另一個女人,還沒等他問話,那女人就先開口了,“我……我也是。”
張小京在那些女人臉上掃了一眼,問道:“你們呢?”
“我也是。”
“我也是。”
張小京走到一個稍微膽大的小男孩跟前,蹲下身來,和善的問道:“小朋友,別怕,告訴叔叔,你是哪兒的?我好送你回家。”
男孩怯怯的說道:“叔叔,你別打我,我們都是小太陽幼稚園的小朋友,老師說帶我們出來參加唱歌比賽。”
張小京皺眉道:“那你們老師呢?”
男孩在那堆女人裡辨認了一下,指着一個女人說道:“她就是我們的唐老師。”
被指的女人羞愧的低下了頭來。
張小京轉向丁柔,問道:“丁所長,你看這怎麼辦?”
丁柔看了一眼張小京,果斷的說道:“都帶走,到派出所錄口供。”
等丁柔帶着人走後,張小京走到美女記者的面前,問道:“美女,你對今天這場鬧劇有何感想?”
美女記者耷拉着腦袋,無言以對。
張小京淡淡的說道:“我奉勸各位一句話,回去後好好想想,怎樣做好一個人。人都做不好,還有什麼臉面在電視上拋頭露面!”
發佈會以這樣的方式收場了。
“柳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柳巡風拉着張小京的手,感嘆道:“小京,今天多虧了你,否則無法收場啊。”
柳含笑卻是滿臉的擔憂,“小京,你怎麼跟呂花惜交代?”
張小京撓了撓頭,訕笑道:“有什麼好交代的,我又不是她的奴才。”
頓了頓,張小京看着柳巡風道:“老爺子,你跟呂嘯天有什麼恩怨,他竟然幾次三番的要來對付你?”
他已經從溫小鳳的話裡隱隱感覺出,整件事是呂嘯天在背後搗的鬼。
柳含笑也憂鬱着說道:“是啊,爹,你快告訴我們吧。”
“哎,一言難盡啊。都是些陳倉爛穀子的事了,以後再告訴你們吧。”柳巡風深深的嘆了口氣,“當務之急是提防呂嘯天還會採取什麼卑劣的手段,他是不會就這樣甘心失敗的。”
柳含笑憂心忡忡的說道:“爹,呂嘯天的能量太大了,我們怎麼可能鬥得過他?”
柳巡風沉吟片刻,道:“看來有必要找他談一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