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要走完,事要辦妥,我們也得走了。”石放說完掃了眼嘴巴被封的白靈。
“回去麼?”嗚咪問道。
“你們怎麼來的怎麼回,”石放說完轉向李長庚問道:“長庚兄,那件事你確定?”
“確定。”李長庚答道。
“什麼時候。”石放問道。
“十到十一月,”李長庚答道。
“太白空了,逼金星下界,卻偏不讓他走輪迴,彌羅天怕是要狗急跳牆,那浩天到底是怎麼了,一點也不管麼?”白龍問道。
“瘟魔下界,人間恐怕有一場大劫,貪癡在這裡又不是一天兩天,浩天也能管的,這時候又蹦出個五毒,我越來越看不懂了。”吳婉婷說道。
“這有什麼,水混了纔好摸魚嘛。”嗚咪說道。
“什麼意思?”登明問道。
“太平久了,人心易惰,肚子一吃飽,就想着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大變之後跟着大亂,不大亂一陣子,人心怎能思定,前幾次滅絕不就是這樣的麼?我看,那浩天一定在等,他在等一個機會。”白龍接嘴說道
“大哥,又不是他倆說了算,還有那什麼造破二夢在後頭呢。”登明說道。
“都一樣,各界都是如此,神仙打架,下界倒黴,放貪癡現行,流五毒傳世,接着讓瘟魔清人。貪狼在西邊蠢蠢欲動,七殺早就潛進了這塊土壤的腹地,鈴星再點一把火,先讓瘟魔殺過來。
等你內部一亂,他們的信徒再從東南和西南殺入,到時,就真的是生靈塗炭了。”李長庚皺着眉頭說道。
“呵呵,也別那麼緊張,想亂?那就讓他們自己更亂。這地界上,咱們不是吃乾飯的,一定有更強的高手存在。”石放笑道。
“更強的高手?”李修緣聽了一愣,“九蓮如意通麼?”
石放吃驚的看着李修緣:“李大哥怎麼知道?”
“神通如意罐,那是自然順成之法,釋道兩家,走的是循序漸進之道。
道門天正派,講的三元九宗歸一門;釋家淨土宗,說的是九品蓮華化胎生。
《太玄經》說非見之見,是謂真見;非應之應,是謂真應。應化不臨,遍知無極之道也;又說無所不化,是爲大通。
《金剛經》說世間一切卵生、胎生、溼生、化生之心,我佛皆知;又說世界一切法皆是佛法。
這兩處合參,豈不是有異曲同工之妙麼。”
“不愧是濟顛師傅的衣鉢,真的是一通百通,佩服,李大哥說的對。”石放笑道。
“修緣,你幹嘛?眼下可不是談禪論道的時候,”吳婉婷白了一眼李修緣,李修緣不好意思的一笑,“長庚兄,你繼續說。”
“吳姐,不礙事的,《周易》裡說,易道者,百姓日用而不知其功。
當年片山禪師對空說法,經文一念,說的風停雨靜蛟龍出水,聽得羣山點頭花開葉落。
說起論道,我們就像水裡的魚一樣,一身都在水裡,卻從不知水爲何物,這萬事萬物,時時刻刻都在這宇宙道法之中麼,咱們偶爾有點感悟,探討個一兩句,再正常不過了。”石放說完笑了笑,轉臉對李長庚說道,“您繼續。”
“明年乃是大耗之年,現在文曲投靠了彌羅天,所幸武曲尚在頑強抵抗,破軍星下落不明,石兄,現在要對付瓜神教,可沒那麼容易啊。”李長庚說道。
“你遇見的那位聞音大師,他是怎麼說的。”石放問道。
“四個字。”李長庚說道。
“哪四個字?”石放問道。
“事在人爲。”李長庚說道。
“這話不說了跟沒說一樣麼。”登明說道。
“事在,纔要人爲;事不在,人莫爲。”嗚咪擺了擺尾巴。
“不是這個意思,事,在於人有所爲;人無所爲,事,也就不在了。”白龍說道。
“我都聽糊塗了,那咱們到底有所爲還是不有所爲呢?”無心問道。
“好了,這些個閒道理,說起來沒完沒了,我的話帶到了,石兄,李兄,一日之交,三生有幸,我得走了。”李長庚說道。
“哦,您不跟我們一起麼?”石放問道。
“不了,我難得放個長假,人間裡四處走走,這些個事兒,我實在是不願管了,聞音大師所託已辦,我溜達去了。”李長庚笑道。
“您就一點也不擔心麼?”石放問道。
“有什麼好擔心的,又不是第一次了?”李長庚說道。
“這話什麼意思?你被罷職了好幾次?”石放問道。 Wшw✿ тtkan✿ c o
“差不多,我被貶了四次,每次都走的輪迴,這一次卻直接把我給開了,雖說每一次都不一樣,這次也不能算例外,完了他們總是要花樣百出,推陳出新。”李長庚說道。
“他們?”石放問道。
“是的。”李長庚說道。
“彌羅和浩天,還是那兩個夢?那這一次,到底有什麼不同,”石放問道。
“新的淘了舊的,新的又成了舊的,到時又出個新的,照樣淘了舊的,石放,還有一件事我得告訴你。”李長庚說道。
“什麼事?”石放問道。
“舊夢,也會變新夢的。”李長庚說完衝石放詭異的一笑。
石放聽了一愣,看了看身旁的李修緣,李修緣笑了笑說道,“多謝金星一番美意,所謂新舊二夢,天衣無縫,雖隔萬里,一念相逢,這是要咱們別太執着了。”
石放忽然一笑,對李長庚拱手道:“明白了,那就不打擾長庚兄信步天下、遊戲人間了,請。”
“呵呵呵,
任他旁門千萬法,
只此同心不算狂。
今把天機全泄漏,
還夢總歸如意方。
各位,告辭了。”李長庚說完衝石放一禮,沒等衆位迴應,李長庚將手一揮,不見了。
“哎,他倒是真想的開。”登明嘆了一聲。
“你要經過那麼次,你也想得開。”嗚咪說道。
“白龍無心、嗚咪登明。”石放突然叫道。
“在……,”四神魔同聲應道,一個個滿懷期待的看着石放。
“從現在開始,李大哥這裡就是個點,你們就在這兒邊玩邊鬧,遇見摩羅就打,要是遇見不懂事的天神,你們也別含糊,照打不誤,事成之後,你們都有一個如意果。”石放說道。
“啊?”四位聽了一愣,有如意果是好事,可一點佈署都沒有,他們心裡還真沒底,原以爲他是要做什麼重大布置,這算什麼。
“石大人,那這不是亂來麼?”白龍問道。
吳晚婷聽了一笑,“是叫你亂打,不是叫你亂來。”
李修緣笑了笑,“兵形似水,柔潤無形,沒有佈置,恐怕是最好的佈置,反正他們已經佈置好了,順着他們的道,一路打過去就是了。
石兄請放心,我這裡出不了亂子,你只管回去,我在這溫酒以待只等你一洗鉛華同沐春風。”
“就這麼說,這鳥我帶上,我到要看看,我到底能不能騎它。”石放說完壞笑着走向貼牆的白靈,伸手一把扯了它嘴上的膠布,揪住他脖子拎了起來。
石放拎着白靈走到門口,轉身看了看嗚咪說道:“你們別怕亂了規矩,人間的事兒麼,沒那麼多名堂,呵呵,你們自己看着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