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轉臉一看,迎面而來的,卻是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關曉珊換了身淡藍色的無袖短裙,手上拎着一個白色小包,兩條雪白的胳膊挽在身前。
見楊羽看得有些發愣,路通微微一笑,關曉珊伸開雙手,在楊羽面前轉了一圈,“怎麼樣?”
“我形容不了你的美。”楊羽看着關曉珊脖子上一串項鍊說道。
“美有什麼不好形容的,”關曉珊把頭微微一歪,一手叉着腰說道。
“也好形容,不過我不方便說出來。”楊羽嚥了口唾沫。
“你說出來聽聽,”關曉珊說道。
“美的想把你扛回去。”楊羽眉毛一挑。
“哦,”關曉珊朝楊羽邁了一步,小嘴一噘仰面一笑,“扛回去幹什麼?”
“扛回去練俯臥撐。”楊羽笑道。
“去你的。”關曉珊鼻子一聳,拿小包拍了下楊羽的肩膀,又看了眼身旁的路通。
“她呢。”路通笑着問道。
“路先生,女人,你懂的,”關曉珊拿手在身上比劃了一下。
“女人化妝,就像男人擦槍。”路通笑道。
“這是錢海燕的話,您可不能剽竊。她的原話是:女人擦口紅,就像男人擦槍。”關曉珊笑道。
“是的,男人健身,就像女人收腰,橫豎都是悶騷。”楊羽在一旁笑道。
“風度,你懂麼?”關曉珊眯着眼睛笑道。
“我小腿很粗,胳膊很壯,”楊羽彎起手臂股了股肌肉。
“楊哥,猩猩的肌肉也很壯,我沒看出來它有什麼風度?”伍要發說道。
“咕嚕嚕嚕裡,裡裡咕嚕咕,”伍要發口袋裡的鸚鵡也探了個頭出來湊熱鬧。
“它什麼意思?”楊羽瞪了眼鸚鵡問道。
“它說野蠻和文明,只差了一件衣服。”路通笑道。
楊羽笑道:“如果去除了羞澀,有沒有衣服都一樣,我還是相信一句經典的愛情名言。”
“什麼名言?”關曉珊頗爲期待的看着楊羽。
“沒有肚皮的摩擦,哪裡來的愛情的火花。”楊羽說道。
“哈哈哈哈哈,”路通大笑道。
“簡直至理名言,”伍要發衝楊羽豎起來大拇指。
“噁心,”關曉珊白了楊羽一眼,把臉一轉,正好看見李萌萌穿着一件黑裙走了過來,路通見了正想誇獎她一番,發現她的眼神似乎很緊張。
“怎麼了?”路通問道。
“猜我看見了誰?”李萌萌一臉煞白的說道。
“誰?”路通問道。
“賈仁。”李萌萌說道。
“誰……?”路通驚道。
“是他,化成灰我都認識。”李萌萌說道。
路通瞪大了眼睛問道:“這怎麼可能?我明明……”
“是他,一定是他。”李萌萌打斷了路通,上前一步抓緊了他的胳膊,路通這才發現,李萌萌的她的手非常的冷。
路通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
“你確定麼?”路通低頭問道。
李萌萌點了點頭,把身體向路通靠的更近了些,“我在洗手間補妝,出來正好看見他跟一個服務生說話,他沒有發現我。”
“他說什麼?”路通問道。
“隔得遠,聽不清。”李萌萌說道。
“怎麼了?”楊羽問道。
“被我殺了的人又活過來了。”路通眼睛一眯說道。
“那就再殺他一次。”楊羽說完眼睛一亮。
“他來了,在那。”李萌萌拽了下路通的衣服,衝前面不遠處努了努嘴。
路通轉臉一看,七八米外的自助餐檯前,一個四十多歲的眼睛男正拿着一個盤子往裡夾着吃的。
此人的樣子,和賈仁一模一樣,甚至動作和姿勢完全一樣,路通顴臉上的肌肉微微一顫。
誰要是看見一個被自己親手殺了的人突然站在面前,都不免有些緊張和心慌。
未知的恐懼,勝過一切可以預料的惡果。
難怪唐平說,上海方面,只有賈仁失蹤的信息,其他的就沒有了。
“哪一個?”關曉珊問道。
“白襯衫黑長褲,餐桌旁戴眼鏡的,”李萌萌說道。
伍要發也跟着看了過去,卻發現一個黃皮膚的女招待正看着自己,這女招待看他眼神奇怪。
“在這裡等我。”路通盯着那個賈仁說道。
“你要幹什麼?”李萌萌緊張的問道。
“他不可能是賈仁,我去跟他打個招呼。”路通說道。
“不用吧,”李萌萌說道。
“去看看也好,不摸個明白,總是個事兒,我們到這,就是搗亂的,伍要發在這,我跟你去看看,”楊羽說道。
“不用,我去就行,你們在這。”路通說完就要過去。
突然,大廳裡的大燈一滅,四周亮起了一盞盞昏暗的紅燈,整個地板開始旋轉了起來。
五個人覺得腳下的地板在向右轉動,面前的小圓桌和水果臺卻紋絲不動。
伍要發擡頭一看,大廳的正上方,一個紅色的六邊形的正一邊發着光一邊旋轉着。
周圍的人們先是一驚,轉而發出陣陣輕呼。
“喔,終於開始了麼。”
“太完美了。”
“一年一次,我都等得太久了。”
昏暗的燈光下,地板仍然在旋轉,這種旋轉的方式,像是整個大廳的地板變成了一個個的齒輪。
五個人所站的位置突然被換到了剛纔的對面,但是與他們對接的,卻不是他們剛纔看到的餐檯。
那一張張餐檯也分成了六段,朝着六個方向移動了過去,他們的身後已經被換成了一面巨大的鏡子。
燈光並沒有亮起,依然只有周圍的紅光,伍要發覺得身旁有人拉了自己一下,轉臉一看,正是那個剛纔盯着自己看的女招待。
左右看了看,路通、李萌萌、楊羽、關曉珊四個人不知去了哪裡,身旁是一哥雕像,雕像是一尊三頭獅子。
口袋裡的鸚鵡“咕嚕”了一聲。
“你好。”那個女招待怯生生的問道。
“你,你好。”伍要發有些靦腆的說道。
“你是阿發麼?”女招待說道。
“你說什麼,”伍要發聽了心中一震。
“你是不是阿發?”女招待繼續問道。
“阿……,阿發,你……,你是誰?”伍要發驚恐的看女招待問道。
整個地板仍然在慢慢轉動,昏暗的燈光下,女招待靠近了伍要發小聲念道:
“小豆包,
上下拋。
摸石頭,
用眼瞧。
不能多,
不能少。
拿五個,
剛剛好……”
伍要發一聽禁不住跟着她念道:“石莫空,包莫掉,掉了腦門敲一敲,邊敲邊學青蛙叫……,你……你到底是誰?”
“發哥,是我,我是豆包啊,”女招待哽咽的說道。
“豆包…,這…,你…,你不是…,你…你怎麼在這兒?”伍要發一臉驚訝的打量着女招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