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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故發生在他們完婚之後半年的時候,那時候有一個人來到採石場自稱有塊絕世的寶物要跟天溫爺爺交易,爺爺起初不以爲意,但是當他描述了那塊寶物之後,爺爺才怦然心動了。爺爺珍藏了世界上最好的翡翠寶石,不會稀罕任何其他的寶物,但是那個人說那塊寶石在月圓之夜會發出奇異的光芒,地上會映像出一個美女頭形,各個特徵都跟大目爸所描述的一模一樣。
天溫爺爺沒有懷疑便答應了這件事,那人約定在三個月後在鮀島南澳進行交易。爲了這個寶石,天溫爺爺拿出來十件頂級的翡翠寶玉,每一件都價值連城,從老坑的祖母綠、冰糯種、紫羅蘭……還有一件比祖母綠更加珍貴的寶石,爺爺把他稱之爲‘夢之藍’,爺爺在礦山中開到的一塊原石,確認是翡翠料無虞,但是顏色卻是晶瑩透亮的深藍色,顏色比藍寶石深,重要的是塊頭很大,天溫爺爺一直不捨得將石頭進行雕琢,但是這次爺爺竟然將這塊原石也要貢獻出去。可惜天不遂人願……”
Emilia說到這裡神情充滿了悲切,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周文給她遞上紙巾。
不知道爲什麼,周文一見到她傷心自己的胸口也隱隱作痛。
Emilia擦着淚,良久之後方得以平復,“那時候金三角來了個軍閥頭子,姓段,叫段宜良,他不僅武功很厲害,槍法也很準,更有一幫手下個個是亡命之徒,他打着‘復興民國’的旗號在西南活動,沒多久他就攻佔了金三角,不久便在那裡建造起來世界最大的毒品基地,他在金三角稱王稱霸,禍害一方。
天溫爺爺的玉場與他距離不過百里,我天溫爺爺雖然看不慣段宜良的所作所爲,但是害怕段宜良的槍炮,表面跟他交好,暗中卻在時刻防着他。可惜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那天炸石的礦工便是段宜良派人安插的奸細,那名奸細名字叫‘吳天鷹’,我爺爺找了他幾十年竟然毫無終跡。”
周文虎軀一震,吳天鷹!吳天鷹!這個名字跟那天晚上那個人到底有什麼關係?
Emilia道:“段宜良早有意染指我天溫爺爺的玉場,所以在得知炸山成功之後不久便組織山軍來攻打,天溫爺爺雖然早有準備,靠着玉場天然的天險,跟山賊轟轟烈烈的幹了一架,可惜那次炸山之後很多人受傷,死了的也不少,更重要的是人心惶惶,最終還是敵不過窮兇極惡的山賊。
那一次戰鬥天溫爺爺許多人都受了傷,天溫爺爺中了三顆子彈。大家舍了玉場,逃出了雲南往泰國逃去,爺爺給泰國的國王備了一份大禮,國王答應收留爺爺和家眷。段宜良得到了玉礦也沒有對爺爺他們進行追殺。當然,後來泰國還組織過幾次攻打,可惜偌大一個國家,軍隊竟然也打不過幾個山賊
在泰國的時候,爺爺的傷口不斷惡化,眼看鮀島南澳之約只剩下了一個月不到,而爺爺自知無法赴約。胡玉娘看着天溫爺爺憂心忡忡的樣子,對爺爺說:‘大哥,你我三人當日立誓,只要活下來誰也不能離棄誰,如今的情況只有建國能去,你莫不是害怕***私吞你的寶物不成。’
天溫爺爺聽了之後雖然不高興卻不敢發作,因爲玉娘當時身懷六甲,隨時都有臨盆的可能,這也是天溫爺爺不願意王建國出走的原因。
玉娘卻也是故意那樣說的,這一點天溫爺爺又豈能不知,心裡頭暗暗感激這個妹子,誰知玉娘一再出言相激:‘大哥若是不相信建國,妹子留在這裡做人質便是,建國肯定能夠完成你的任務的。’
天溫爺爺明知胡玉娘是激將法卻無計可施,因爲胡玉娘說的是事實,天溫爺爺身受重傷,戰都站不起來,胡玉娘身懷六甲,我阿爸天龍當時才八歲,唯一能去赴約的只有王建國。王建國一直都在胡玉娘身旁,沒參與戰鬥,自然也不會受傷。
於是爺爺同意了讓王建國去鮀島赴約,爺爺對王建國說:‘這一次是大哥對不起你們夫妻倆,弟妹身懷六甲,隨時要臨盆了,就不要跟着去了,卻不是當什麼人質。’天溫怒氣衝衝的盯了胡玉娘一眼,胡玉娘吐了吐舌頭,‘誰讓大哥你那樣婆婆媽媽。’
王建國道:‘我們三人既然義結金蘭就不要說什麼對不起的話了,我此去一定完成任務。’
當天晚上,胡玉娘拿出了一把冰糯種玉壺,那把玉壺渾身透明,薄如冰片,胡玉娘道:‘這玉壺是我親手所制,你拿在身邊就好像我一直在你身邊一樣。’玉壺剛剛是胡玉反過來念,王建國結果玉壺淚流滿面,他摸到近乎透明的壺身上一邊刻着一個篆字‘心’,一邊刻着幾行小字:寒雨連江夜入吳,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
那一夜他們聊不完的話,他們約定孩子生下來不管男女都叫‘冰心’,王冰心,多麼好聽的名字!”
Emilia乾笑一聲,周文突然道:“你阿姨叫天心,那麼你媽媽應該就是叫天冰了。”
Emilia不置可否,繼續道:“第二日,王建國坐上輪船出發了,出了泰國,往鮀島去了,那時候交通不便、通信閉塞,輪船最快十日、最晚十五日可到鮀島,那時離約定的日期還有二十來天,應該是比較充足的。臨走前天溫爺爺給王建國說道:‘你快去快回,說不定還能趕上弟妹的臨盆。’王建國辭別了爺爺和玉娘就去了。
十天以後胡玉娘臨盆了,上帝啊,你爲什麼不可憐可憐那個善良的媽媽。胡玉娘臨盆的時候大出血,天溫爺爺請了泰國最好的醫生,終於順利產出了一對雙胞胎兩個女嬰,只是其中一個女嬰由於缺氧一直處在半昏闕狀態。”
Emilia聲音在不斷顫抖,顯得非常害怕,周文暗想,嬰兒缺氧那不是要‘腦癱’!
Emilia道:“胡玉娘也因爲大出血從那隻後一直臥病在牀。”
如果說剛剛的Emilia顯得異常悲痛,這時她反而很平靜,但是眼淚卻比剛剛多了許多,Emilia一邊留着眼淚,一邊默默的唸了念祈禱詞,最後說道:“求主寬恕我的罪惡的心靈,阿門。”
周文道:“兩個女嬰一個叫王冰一個叫王心,一片冰心在玉壺,後來你媽媽怎麼樣?”
Emilia道:“我奶奶和阿姨一直靠着藥物維持着。我天溫爺爺和天龍爸爸分別照顧着奶奶和媽媽,我爺爺對中醫一直有很深的研究,他每天的工作都是給奶奶和媽媽鍼灸、按摩,輔助着藥物治療,勉強維持着。”
周文問道:“王建國從此之後沒有再回來對嗎?”
“你猜對了?”
“即使他沒有回來,也不能認定‘王建邦’就是‘王建國’,一個人想改名字,從‘建國’改成‘建邦’豈不是掩耳盜鈴?我查過王建邦的個人資料,他的確是鮀島人沒錯,但是他在建國以後一直在工廠工作,並沒有去過海外的。”
Emilia道:“當年爺爺和玉娘兩人等得望眼欲穿,從孩子滿月等到過在百天,又從百天等到週歲,日子一天比一天難捱,想不到一等等了三年。
那一天,爺爺突然對玉娘道:‘玉娘,手下在中華打聽到的消息我總覺得不可靠,我要親自跑一趟才放心,奈何我不能離開你。’
那時爺爺已經託了很多人在中華打聽王建國的下落,可是大多數人說根本沒聽過這個人,只是有個很厲害的玉商叫王建邦在粵東一帶享有盛名。爺爺不相信王***拋妻棄子、賣友求榮。所以他一直謊稱手下打聽不到王建國的消息,然而胡玉娘既不傻也不笨,她當然能從手下那裡打聽到這些消息,但是爺爺一離開胡玉娘怎麼辦?現在孩子長得大了一些了,天溫爺爺考慮可以出去走一趟打聽一下了,他把天龍爸爸叫到房間裡面,珍重的對他講:‘我此去要是回不來,你要替我照顧起她們娘仨,我這有一套祖傳鍼灸的針法,我傳給你,天龍爸爸本來天賦異稟,爺爺一直有意將中醫的各種理論傳授給他,天龍爸爸早已經學會了,此時天龍爸爸打開那一套針法,原來那便是失傳已久的‘太乙神針’。
當晚爺爺交代了各種各樣的事,可是當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發現天龍爸爸已經留書出走,他立志一定要查明此事的來龍去脈,讓爺爺在家裡等他消息,那一年天空爸爸纔剛剛十二歲。”
周文問道:“後來呢?”
“後來連爸爸也沒有了消息,爺爺一直等了十幾年,攻打過金三角,後來段宜良給泰國的新國王拋來了橄欖枝,泰國方竟然給了段宜良合法的公民身份,爺爺再次遠走他鄉來到新加坡。在新加坡創辦了企業,除此之外爺爺還去了兩趟赤道的火島,殺了許多火蜘蛛和金蠍子,終於遇到了一條火蜘蛛和金蠍子的合配產物‘文蛛’,爺爺在殺文蛛的時候被文蛛噴出來的毒氣薰壞了眼睛。
當他回到新加坡的時候,天龍爸爸終於出現了,真相終於大白於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