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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田小美不解的道:“什麼藥?”
周文道:“救人的藥。”
周文不再說話,想不到關鍵時刻救人的還是小米,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周文嚥下一顆藥丸,他心中想:這般海賊殺人不眨眼,再過半個多小時,遊輪就要駛向邊境,一旦駛入越南,進了魔窟,整艘船的人都要給這幫海賊給害死不說,許多人還有可能被虐待,女人被強女幹,老人沒了子女,兒童淪爲孤兒。
小寶弟和小寶弟的弟弟,昨天他第一次救活的一個出生兒,周文作爲一名孤兒,不再願意任何人跟他一樣受這種人間無情苦痛。
還有小米,若是她被這幫海賊捉住,那後果不堪設想。他一想到就義憤填膺,跟着是無比的恐懼,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第一次感受到害怕,害怕源於有了牽掛。
周文從出生到如今心裡很少有什麼牽掛,他最多偶爾掛念一下他好色小氣、愛吹鬍子瞪眼的師傅,也只是偶爾掛念而已。
但如今周文對小米卻是無比牽掛,好像在小米編制的一張網裡掙脫不開。他怎麼也不會明白女人是怎麼編制這張網的。
原來師傅是對的,女人的情絲把人綁住,一輩子也睜不開。
可是男人爲什麼願意往裡鑽呢?任比周文聰明一百倍的人也想不明白。
周文也不再多想,他此時已經陷入了絕境,他必須恢復體力。
周文給她輸了內力之後,身體又覺疲累空虛,雖然這次時間很短,但是周文經歷了一天一夜的勤苦勞作,連續給三個人,還有一個嬰兒輸了真氣,現在必須儘快恢復體力。
周文服下了一顆藥丸之後,心中默唸玄真功法的總綱,他盤坐在井田小美一旁,雙手在胸前划着太極魚圖,運起玄真功法。
井田小美餵了他兩聲均未得到迴應,而後無聊的胡思亂想着,竟然不覺得睡去了。小美實在是太疲累了,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睡覺了。
雖然她受過特別訓練,三天三夜不睡覺也沒問題,但是剛剛她好像生了一場大病,前所未有的虛弱,而且不知道爲什麼她還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這也令她覺得睏倦。
周文覺得體內竟然一股暖流在丹田慢慢聚集,他知道這是真氣在匯聚,他將真氣又傳向體內各個玄竅、經絡,依次行至泥丸宮、膻中穴,再到下丹田匯聚,如此往返循環。十五分鐘之後,周文覺得百骸俱舒,體力充沛,並沒有什麼異樣。那隻受傷的手好像也恢復了許多,心中對小米給的丹藥驚佩不已。
周文將身體各部都檢查一遍,確認沒有什麼異常情況。
這時他才發現小美在他的一旁已經沉沉睡去,周文給她蓋上被子,看她的樣子肯定也是一名孤兒,他雖然想象不到井田小美收到的魔鬼訓練,但是同是孤兒,成長中對親情的缺失卻是一樣的。
周文對井田小美同情多於憎恨,看着她清麗的臉龐,喃喃的道:“其他人像她這個年紀應該人生最快樂、最幸福的時刻,也許找個小男友,每天打打鬧鬧……”
周文這句話與其是對她說,倒不如是對自己說的。
平淡就是幸福,簡單就是快樂!
可惜,這樣的幸福和快樂是大多數人不要的,而有些人求之不得。
周文又倒出一顆丹藥,放入口中,嚥下。
文哥啊文哥,你快變成一個多愁善感的怨婦了!
*
話說小米從底艙走出來,上了電梯,從電梯出來就遠遠看到王箬嶼在前方走着,魂不守舍的樣子。
小米猶豫要不要跟她說兩句話,就在這時兩名水手船員(並不是海盜)就過來質問王箬嶼,而王箬嶼對其並未理會,小米注意到兩名水手神情舉止很是輕挑,小米心頭髮怒,意待上前質問,突然只聽其中一名水手“啊”聲叫了起來,原來那水手想伸手非禮王箬嶼,手剛伸到王箬嶼臉上,王箬嶼將其手腕一擰,竟然脫臼了,那水手疼得在一旁嚎叫。另一名水手臉上驚疑交加,他實在不明白這弱不禁風的女娃子身手力氣這麼好,等他還沒反應過來,王箬嶼早一拳過來,擊在他的胸膛,也被擊倒在地。這一拳要是被打在肚子上,情況更憂。他不知道王箬嶼此刻毫無格鬥技巧,並不明白擊敵要害的理論,知道男的和女的一樣,胸口一樣敏感。
小米在後面看得清楚,打死她也不會相信眼前這一幕的,昨晚的王箬嶼是什麼樣的,今天的王箬嶼又是什麼樣的,到底是什麼力量使得王箬嶼變得這樣厲害?
小米當時在底艙光線昏暗,並不知道她一刀刺向自己時,速度是何等迅捷,力量是何等強大,那是一個女人妒恨的力量、憤怒的力量。小米當時不知道周文當時除了一手抓向那把刀實在別無他法,這時多少明白了其中緣由,心裡不禁一酸說不出的難受。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王箬嶼剛把兩人擊倒,又向他們一陣拳打腳踢,一個弱女子把兩個高大的男人打得嗷嗷叫,讓旁人看了實在又驚訝又好笑。這時突然出現兩名穿着深淺不一的短袖粗布衣的海賊,他們頭上繫着紅繩,手上各拿着一把AK47,穿深色短衣的海賊已經將子彈上膛,對準了王箬嶼,若不是天哥有令,任何動作都要向他報告,這名海賊早開槍將王箬嶼打成了篩子。
穿淺色短衣的海賊喝道:“住手,不然我們就開槍了。”
小米心中暗呼糟糕,這下小嶼若是被抓住,那豈不是羊如虎口。小米心中盤算着如何搭救與她,卻只聽王箬嶼停下手道:“看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隨便欺負女人。”又對那兩名海賊道:“你們統領呢,我要見他,我有重要情報給他說。”
兩個海賊實在不敢相信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孩能說出這番話來,都是驚疑不定,王箬嶼一雙紅眼着實也把他們嚇了一跳。有着同樣感受的人還有躲在後面的小米,小米心中納罕:小嶼到底想幹什麼?她內心深處實在不願意相信王箬嶼會出賣他們,只是因爲妒恨自己。她願意相信小嶼是個善良的女孩!
但此時相信歸相信,小米還是要一探究竟。
那兩名被打的水手起身來恭恭敬敬的跟那兩名海賊說三道四,內容當然是什麼不要相信王箬嶼的話,諸如此類。
小米心生鄙夷,就是由於這些沒骨頭的人,這艘船纔會受到這寫海賊的綁架。
說起來海賊的人並不算多,一共上來了五六名,加上原來在船上的十幾名,一共也不過二十個人,而遊輪上有每層都有安全員、管理員、服務員,還有隨船的警員,好幾十號人,遊客幾百個,就這樣輕易的受制於人。除了說懼怕他們帶來的武器,倒不如說是自己人不夠團結。現在這船上的管理人員不但不反抗,反而來欺負自己的同胞,真是可氣又可恨!
海賊很是傲慢,對水手的話不理不睬,而是給天哥打了電話,彙報情況。彙報完之後兩名海賊對王箬嶼道:“天哥叫你去見他。”
王箬嶼點點頭便跟着他們走了。
兩名船員等他們走後在後面“呸”的一聲吐一口唾沫,罵聲不絕。
小米看他們走向船頭的主艙控制室,她繞着另一條路在後面遠遠跟着,突然一隻手輕拍她的後肩,把她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