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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卸責任是人的劣根性,不管意識上如何逼迫自己做一個用於擔當的好孩子,但是潛意識仍然趨向於推卸責任。
周青雲哈哈一笑,“小姑娘爲了救你,把自己犧牲給你了,你不能辜負她,如果你辜負了她,要遭神人共棄。”
周青雲看着周文,充滿的慈愛,周文實在不明白,“她救我?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小姑娘是自願的,我知道!”
Emilia卻低下頭,臉頰飛過兩片紅霞,兩靨如花。
周青雲嘆聲道:“你難道不知道你中過劇毒?哦,你失憶了,我差點忘了……”
周青雲並不知道周文實際上已經恢復了記憶。
周文心裡想,難道自己身上的毒真的還沒有解嗎?不可能啊,如果沒有解,爲什麼一直以來都沒有發作,周文只記得在醫院出來的時候他差點發作,還差點傷害了蘇琪。
只聽周青雲繼續道:“在遊輪上,你爲了打敗越南人的幽冥鬼爪,不止是身體被抓傷中了劇毒,而且還喝下了一瓶新Ⅳ型的媚藥,雖然你服了某些丹藥,暫時抑制住了毒藥,但是藥性一直在你身體內部潛伏着,而且這種藥性恐怕會另一個人失去本性,但是說起來很奇怪,在毒性發作的時候只要經過男女交女冉,體內的毒性幾乎可以解除乾淨。
“你的毒一直在你身體最深處,被壓制着,想不到你受了重傷之際,在你最脆弱的時候迸發出來。”
周文尷尬的看着Emilia,只見Emilia清麗的臉龐依舊很恬淡,她一聲不響的回房間內去了。
“師傅……我……”
“不必多說。”周青雲做在沙發上,重新入定。周文對師傅滿是羞愧,對Emilia滿是責疚。
周文敲了敲門,等了半刻,Emilia開門來,雙目如水一般看着周文,周文伸起手來,想要觸摸Emilia紫紅略帶腫脹的臉,Emilia轉過頭去,避開了他。
“小米……”
Emilia渾身一顫,胸脯上下起伏……她聽到這個熟悉的呼喚聲竟然以爲周文恢復了記憶,她緩緩擡起頭,目光爍爍,良久之後長嘆一聲道:“你……不必帶着內疚,也不必爲了所謂負責人而爲我做什麼,你不欠我什麼……實際上,我的命是你救的。”
一顆淚珠從Emilia臉龐滑下來,誰也不知道她說出這句話心裡是多麼痛苦。
周文雙手扶着Emilia的肩膀,輕聲道:“我知道,我懂,我可以不愧疚,如果我要爲你做什麼絕不是因爲我要負什麼責任,而是因爲,我!愛!你!”
又一顆淚珠從Emilia臉龐滑下。
周文道:“我記得在那個幽暗的船艙裡面,我跟你說過,愛從來都不是用來施捨的,此生我要保護你,不讓你受任何傷害。”
Emilia熱淚滾燙,嘴脣突然被封住,她忍不住嚶嚀一聲,整個人差點被融化了,喜悅和慌亂充斥着整個心裡,如癡如醉、如夢如幻……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一雙男女並肩坐在牀頭,Emilia斜靠在周文的肩膀上,周文攬着Emilia的腰。
“你爲什麼要偷這塊石頭?”Emilia問着,從懷裡掏出一塊藍色的石頭。
“你竟然帶着身邊!”周文驚訝,又有些過意不去,“當然是師傅要的,我不知道他要用來幹什麼?”
“是昨天臨走時你師傅從我爺爺身上拿的……”Emilia道:“不過既然你喜歡的話,送給你好了。”
“什麼?你爲什麼要送給我?”
“這塊石頭實際上也沒什麼稀奇的,我爺爺說,原來有三塊一模一樣的,後來一塊被人偷走了,又一塊賣給了衆邦集團,其實我不知道爺爺一直視爲珍寶的兩塊石頭爲什麼要賣掉一塊。不過這一塊石頭,爺爺說過了,他本來就是留給我的,他說要是……要是我有意中人的話就把石頭給他。”
“什麼?好奇怪啊!不過我把石頭給師傅的話你爺爺豈不是要生氣。”
“周爺爺他要的話就給他好了,不過他昨天不知道爲什麼把石頭還給我了,他實際上可以拿走的。”
周文總覺得Emilia叫周青雲爲爺爺實在是太奇怪,這樣自己豈不是要比她大一倍?那她豈不是該叫我“周叔叔”?
周文心裡暗笑了一聲,Emilia奇道:“你在發什麼呆?”
“啊?哦,我在想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周文拿着那塊沉甸甸的石頭,奇怪的形狀、奇怪的顏色。
“我也不知道,聽說這三顆石頭有神秘的力量,不過我纔不會相信。謠言止於智者,不是嗎?”
“額……我好像還沒見過這麼笨的智者,”周文感覺到Emilia眼中的殺氣趕緊改口道:“我是說這麼美的智者。”
“哼哼,算你識相!”
嘀嘀嘀……正當此時,周文電話響了,一看……王箬嶼。
接?還是不接?猶豫了N久,電話停了。
“誰的電話?你怎麼不接?”
“是小嶼!”
沉默,沉默了很久,Emilia道:“你是怎麼想的?你打算瞞着小嶼嗎?”
周文道:“我不打算瞞着她。”
嘀嘀嘀……越是尷尬的時候,電話越是一個勁的催促。
周文嘆道:“小米,我現在還沒想好怎麼跟小嶼說。不過我一直把她當作妹妹,從前是那樣,現在、以後都是這樣。”
周文一看手機,兩個語音信息,打開語音信息,“豬,爲什麼不接電話,你在幹什麼呀?我想你……”“爲什麼不接電話呀,聽說你去**了,記得給我帶禮物,不然的話,哼哼……記得回電話!”聲音甜美令人心醉,這是王箬嶼。
周文臉上黑線滿布,Emilia推開了周文的肩膀,轉過頭在那裡發呆。
“小嶼她很愛你,我不該這樣的。”Emilia悲愴的道。
“你別傻了好不好,”周文抓着Emilia的肩膀,“我發誓,我這一生只愛你一人。”
那一刻一男一女有依偎在一起。
周文摸了摸Emilia的左耳朵,這隻耳朵被刀削掉了一塊,爲此Emilia原本愛綁紮成各種造型的頭髮不得不披下來,用以遮住這隻殘缺的耳朵。
那時周文第一次見到Emilia受傷便心如刀割,當時還不明所以,現在總算明白,原來她一直住在自己心裡。那時周文就有一股衝動,想摸一摸這隻耳朵,現在終於摸到了。周文接着摸着Emilia左胳膊上的刀傷,這刀傷如今看起來已經模糊了,看來Emilia是用了什麼除疤的妙藥,她爺爺是醫生宗師,這一點應該不難做到。
周文相像當時那一刀,從Emilia頭上劈下來,千鈞一髮之際Emilia頭往右一偏,那鋒利的刀削過她的耳朵,劃過她的胳膊……
周文想象當時Emilia要是沒躲過那一刀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周文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Emilia被摸得渾身麻癢難當,如被電擊。Emilia頭縮了一縮,道:“我的耳朵那樣子,沒什麼好看的。”
周文道:“不,你別這樣想,上天是公平的,他讓你成爲智慧與美貌並存的女神,卻讓你歷經磨難,不過現在你好了!”
“什麼叫做我好了?”
“你不知道嗎?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經過那一劫之後,你以後就福報無限了……其實,殘缺有時候是一種美!”
Emilia神情的望着周文,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這個壞壞的,自命不凡又帶一點不羈的少年什麼時候在她心裡留下了難以魔去的烙印。是在那個遊輪的底倉的那一刻,亦或是在那個下雨的晚上嗎,他抱着那個嬰兒那一瞬間見到嬰兒沒有呼吸對着天空一頓咒罵,還是他在輪船餐廳裡幹出來許多荒唐事情的時候……
Emilia想起自己當時在遊輪上對王箬嶼說的話,心裡不禁一陣難受,當時說出那麼決絕的話難道是要給自己一片絕境嗎,讓自己不要跳進深淵,可是事與願違,如今越陷越深。
如今不管如何,已經將自己全部都交給了這個流氓無賴,看來是輸的一敗塗地,可是爲什麼心裡卻是美滋滋的,愛情可真是奇妙啊!
王箬嶼,或許沒有周文的話,自己跟她會成爲好朋友、好姐妹也不一定,但是她是仇人家的女兒,好像也不太可能。
周文道:“小嶼她會找到屬於她的幸福的,相信我。”
Emilia微微點頭,她心中只是在想,但願如此吧。
兩人有閒聊了幾句,周文問起王建邦和王建國,Emilia篤信這是一個人,而周文現在也覺得這恐怕就是同一個人,而且他實在是很狡猾!周文又想到Emilia的媽媽和她阿姨好像是王建國的外孫女,王箬嶼卻是王建邦的女兒,如果王建國和王建邦是同一個人,那麼王箬嶼豈不是Emilia的阿姨!
太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