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吧,一千多年沒殺過人了,也是該舒舒筋骨的時候了。”
一聽高瘦老者這話,寧衝心頭不禁又連聲叫苦。原本還以爲這高瘦黑衣人是來幫自己的,誰知道卻只是個無聊之下,想要殺人取樂的武道大能……
那蕭何的攻擊下,自己都已經無法避開,這高瘦老者出手,自己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玩啊!
寧衝心頭叫苦着,忽然卻望向了蕭何,靈機一動之下,隱隱有些明白蕭何爲什麼會第一時間退到牆邊了,他立即也展開了身形,以能爆發出來的最快速度,朝着密室牆壁邊緣飛奔而去。
然而,寧衝才展開身形,耳邊就傳來了高瘦黑衣人戲謔般的聲音:“咦!你倒是挺聰明的……”
“見鬼……”
寧衝額頭冒出冷汗,心中無奈怒罵了一聲,就見眼前黑影一閃,那高瘦老者已經擋住了去路。
此時此刻,寧衝沒有了任何退路,只能是拼命了。
“轟天炮!”
一陣“轟隆隆”雷響中,寧衝右臂之上,風行元力急速彙集,同時筋肉一陣膨脹、波動,右拳狠狠朝着擋路的高瘦老者砸了過去。
“倒是有點蠻力……”
高瘦老者輕蔑一笑,擡起的枯瘦如柴的右掌露瞬間閃爍起了七彩的光芒,朝着寧衝拳頭一把就抓了過去。
轟!
寧衝雙目猛然一睜,只感覺高大五十多萬斤巨力的拳頭,如同砸中了世間最堅硬的鋼鐵一般,瞬間傳來了一陣骨頭粉碎的劇痛。
咔!
下一刻,寧衝只感覺周身的護體罡氣如同窗戶紙一般的不堪,已經被老者的爪子一把抓得粉碎,老者的爪子輕而易舉地揪住他的領口,將他扔沙包一般地朝後扔了出去。
然而,這卻只是開始,寧衝被扔出的同時,高瘦老者微微一笑,乾瘦的右掌捏成了拳頭,又見七彩祥雲在拳頭上涌動,隨即化作了一道耀眼長虹,惡狠狠地撞擊在了寧衝的胸口。
轟!
寧衝瞬間只感覺坐上了大推力的火箭,身體如炮彈一般,不可思議地飛射了出去,那速度竟然比他使用“風梭”還要快上數倍!
“完了……”
寧衝嘴角露出了一絲苦澀笑意。他一向是不相信命運之人,哪怕遍體鱗傷也會戰鬥到底,去掌握自己的命運。然而,這一次,在如此恐怖的實力差距之下,他真的無能爲力了。
如此驚人的速度!如此驚人的能量!寧衝雖然當場沒被高瘦老者殺死,但是寧衝卻肯定,他此時爆射而出後,哪怕只是遇到了一張薄紙,也會摔成一灘肉泥!
然而,絕望之時,寧衝卻也忽然心中一動,意識到了什麼。
“那老者的攻擊如此恐怖,根本是壓倒性的!可我爲什麼我被擊飛之後,卻基本沒受到傷害?莫非……”
轟!
一聲爆響,寧衝在腦海中冒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人已經砸在了那密室的大門上。
老者的攻擊力之強大,實在是駭人聽聞,一時之間,寧衝身上攜帶的能量,就輕而易舉地撕開了結界,撞擊在了密室的大門之上。而那原本堅硬無比的大門,一聲悲鳴之後,瞬間化作了粉末,連帶着周圍的高牆,也出現了殘缺不全的的倒塌慘象。
“這……這……”
蕭何口呆目瞪地看着老者做出的破壞,竟然一時間不知所措。而就在這時,如炮彈般的寧衝,又再次撞擊到了外面塔樓的牆壁。
又是“轟隆”一聲巨響,塔樓厚實異常的牆壁再次被寧衝身體所攜帶的恐怖能量砸穿,塵土四濺,碎屑紛飛,而寧衝整個人已經高高射向了天際。
“我……沒死……”
寧衝發覺自己飛上高空後,竟然在一股奇異能量的襯托下,開始緩緩下降,不由心頭一喜,隱隱意識到了什麼。
這時,他忽然感覺懷中有東西咯人,伸手在懷中一探,先是摸到了一塊碎布,隨即又摸到了一隻冷冰冰的小盒子。
“原來當真如此!那位前輩不是要殺我,而是要救我。他不但助我脫困,而且將一些東西放到了我懷中……此時卻不是查看的時候,我逃出禁地高塔的動靜太大了,天舟之城的強者肯定已經出來追殺我,先安全找個地方躲藏起來再說……”
寧衝心念電轉,已經想明白了許多事情,當即趁着追兵還沒到的時候,身上“風之翼”一展,不等身體緩緩降落,就來了一個高速轉彎,朝着天舟之外的天空衝去。
此時,雖然那玄冥二老可能還在天舟之外守着,但權衡利弊之後,寧衝發覺天舟上的強者更加恐怖不知道多少倍,他寧可面對玄冥二老,也不想面對天舟上的強者,所以他第一時間選擇了逃出天舟。
然而,就在這時,寧衝忽然看到禁地中心的高塔之上,一道金紅色光芒四散照開,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整個天舟周圍巨大的空間中,就被一個金紅色的能量盾團團包裹了起來。
而在天舟之中看來,這一切就如同在天空中加了一個金紅色的蓋子,這一下,只怕是小蟲子都無法逃出天舟了。
“見鬼!好快的反應!”
寧衝怒罵了一聲,無可奈何之下,風之翼一扇,倒轉方向,急速下墜,幾個呼吸的時間後,他就穩穩落在了地面。
迅速收起風之翼,寧衝再次發動天蠶羽衣效果,隱去身形和氣息,飛快的向着下榻的酒店而去。
而幾乎與此同時,寧衝就已經聽到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起,天舟之城的禁地內傳出了大動靜,劇烈破空聲中,不少人影“嗖嗖”地飛射而出,顯然都是來追捕逃走的寧衝的。
多虧逃得及時,寧衝此時已經飛身窗戶進入了自己的房間中,在整個天舟之城都被驚醒時,迅速掩蓋一切痕跡,假裝在牀上熟睡起來。
這一夜註定是一陣雞飛狗跳,不得安寧,天舟之城的禁地中,涌現出了大量實力高強的黑衣人,開始挨家挨戶地搜查,
寧衝假裝睡覺,卻一直都注意着天舟上的動靜。而果然,寧衝的被窩都還沒被捂熱,一陣嘈雜的人聲從樓下傳來。
寧衝聽得清清楚楚,那是語氣極爲嚴厲的查問聲音。
這酒店之中,居住着許多皇室貴胄,這樣的深夜搜查,自然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片刻後,爭吵的聲音就大了起來,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勢。
然而,這一切看似要發展到高潮的時候,忽然有人發出了臨死前淒厲的慘叫聲,隨後就是一陣人慌馬亂的動靜。又接連幾聲慘叫後,一個殺氣騰騰的聲音響起:
“舟主大人有令!天舟之上出現不懷好意的入侵者!凡是不配合此次搜查的,不管什麼身份,殺無赦!”
這聲音不大,卻沒有半點感情,冰冷得如同七月盛夏時,忽然被澆了一盆冰水,讓人不寒而慄。而在這個聲音後,一切動靜都漸漸平復了下來。
對此,寧衝雖然繼續裝睡,卻眉頭沉了沉,感覺到形式的嚴峻。
不多時,樓梯上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腳步聲停止之後,那冷血的聲音再次清晰地在整個樓層裡開始迴盪:“天舟出現入侵者,事態緊急,請所有客人立即自覺出房間,配合我等搜查!以一盞茶時間爲限,過時者一律處死!”
到了這個時候,寧衝也沒什麼好猶豫的,批上一件外套,就出了房間,並裝作打着哈欠,揉着眼睛的樣子,彷彿剛剛被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的樣子。
此時,樓層中已經站了好多從房間中出來的男女,在數個黑衣人的指揮下,這些男女無可奈何地走下了樓層。而寧衝混在中間,不動聲色,和衆人一起集合到了燈火通明的大廳之中。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大深夜的在幹什麼!”
一聲惱怒的質問聲響起,就見衣裳有些凌亂的乾無雙和幾個侍女走了過來。在宴會之後,乾無雙很累,打算好好休息一下,誰知道她睡得正香,卻忽然被人吵醒了美夢,她自然極爲生氣,衝着幾個黑衣人就吼了起來。
不像那些略微有些地位的皇室遠親殺了也就殺了,乾無雙身份高貴,不但是大乾長公主,而且是天舟的常客,不止一次地乘做過天舟。最關鍵的是,她和葉問大師關係極好。
所以此時雖然事態緊急,但衆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後,還是不敢爲難乾無雙。
一個黑衣人頭領客氣地說道:“無雙公主,天舟上出現了入侵者,企圖破壞天舟的安全。此時這個入侵者還在天舟之內,所以我們不得不深夜打攪,探查這入侵者的蹤跡。對您造成了影響,還請見諒。”
乾無雙並非不懂事的嬌蠻公主,聽到那黑衣人頭領的解釋,也就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你們就快些行動吧。也好讓我們快點安寧入睡”
“無雙公主放心!“
那黑衣人頭領應了一聲,大手一揮,衆人黑衣人立即在封鎖好酒店的同時,排成一列,站在了衆人面前。
“現在事態緊急,請大家好好配合!不然別怪我們心狠手辣!“
黑衣人頭領提醒了衆人一句,但他這一句話其實是多餘的。此時,場中衆人看到不久前被殺的四五個男女的屍體,早已經臉色變色,異常難看,戰戰兢兢之下,哪裡還敢有違抗。
“那入侵者已經確定是男子,而他在入侵之時,受了些傷,所以現在,請所在在場男子脫下身上外套,裸露上身,若身上無傷,就沒什麼事情!”
黑衣人頭領說完,已經開始指揮衆黑衣人,分別檢查在場的男子。
寧衝心頭卻又暗暗叫苦起來。他這一次在高瘦老者的保護下,成功逃出了高塔,基本沒受什麼傷,但是身上的擦傷等卻是免不了的!這天舟上的決策者倒是心思縝密,一下就找到了這一點破綻,可謂是對症下藥!
只是這“對症下藥”對於寧衝來說,卻是巨大的災難,他身上的傷,哪怕是再好的靈丹妙藥,也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內就完全痊癒,而一旦如此,但他身上的傷被檢查到時,他就完了!
不過,此時卻已經是騎虎難下,寧衝也只好暫時走一步算一步,混在人羣中,和其他男子前後着,將身上的外袍脫了下來。
這一隊黑衣人很有效率,片刻後,就檢查了大半男子,沒有傷痕,都被放走了。隨着被檢查的人數漸漸減少,寧衝眉頭也擰了起來,心頭不安,覺得此時若沒有辦法的話,就當真只能豁出去,拼一把了!
“你,過來!”
終於是輪到了寧衝,那黑衣人頭領,冷冷掃了寧衝一眼。
寧衝面無表情,緩緩走了過去。
“你身上有傷!這些傷是怎麼來的,說!”
寧衝還沒走近,那黑衣人頭領就發現了寧衝後背的數處傷痕,頓時身上氣勢猛然上升,殺氣騰騰,一把細長冰冷的長劍已經對準了寧衝。與之同時周的黑衣人“嘩啦”一動,已經將寧衝團團包圍在中心。
“說!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無法恰當解釋你身上的傷痕,就休怪我等無情!”
黑衣人頭領再次氣勢洶洶地暴喝了一聲。
寧衝腦海高速旋轉,思索着對策和藉口,可是他雖然平時能說會道,此時此刻,他卻當真一時間找不到解釋這些傷痕的藉口。
“該死!看來只能和他們拼了!”
寧衝眉目沉了沉,感覺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和這些黑衣人戰鬥了!
就在寧衝已經要出手之時,和聽到乾無雙的聲音喊道:“等等!你們誤會了……”
黑衣人頭領臉色陰沉地掃了掃乾無雙,冷冷問道:“無雙公主,你想說什麼?”
“我……他是我的朋友,他身上的傷是……是我們在玩耍打鬧的時候,我不小心抓傷他的……”
乾無雙臉色漲紅着,結結巴巴地說出了這話。
這話一出,頓時引發了一陣驚呼八卦的聲音……